方嘉无奈的眼神躲闪着，这个清冷女神在这一刻表现出另外一副面孔。
脸上的清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哀求，祈求让房东在宽限一两天。
她一定能弄来钱将房租交上。
房东叹气，实在没有想明白好好的一个律师要在这里干，这几年出去的话房都买了吧。
“小姑娘不是阿姨责怪你，你为了当初的承认真的需要到这个地步吗。
早点出去谋条生路吧。”
房东摇摇头转身离开，在她的心中这家律师事务所就是个赔钱玩意。
时常收不到房租，如果不是方嘉当初帮了她早就赶出去了。
张亦正巧来到方嘉的律师事务所，还没敲门房东就唉声叹气的走了出来。
他往里头瞟了一眼，之间方嘉有些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房东的话触痛了她的内心，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
更不知道这样的现状还能让她撑多久。
或许真的应该听父母的话，回小县城当个法官，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才是她的最终归宿吗。
方嘉不甘心，还有人没有回来找她，自己也没有实现当初的承认。
绝对不能走。
可现在她已经是山穷水尽了，难道要开口向家里要钱吗。
方嘉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拿起桌上的花盆看着上面刻下的名字，方嘉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都是骗我的吗，为什么还不回来！”
方嘉死死的攥紧手中的花盆，想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说出来，但却无从释放。
在外人眼里她话很少，很多人来办业务她都是很冷淡，保持在不热情不冷漠的水准。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除了奔着她颜值来的几个小单以外，学校稍微大一点的单子都没人愿意找她了。
而近几年更是沦落到房租都交不起了。
张亦趁着房东开门的时候就进来了，现在看着方嘉的状态觉得来的不是时候。
可以稍稍考虑换个时间来。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不小心将椅子碰倒了，方嘉顿时反应过来将手中的花盆放下。
有慌乱的眼神看向张亦。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方嘉整理好仪容仪表，每天能接到的单子很少，可她对生活的态度从来没有懈怠。
脸上总是画着淡妆，让她本就惊艳的小脸，更具一番风味。
张亦咳嗽了一声，转过身将另一旁的纸巾提过来。
他拿出之前的合同连带着纸一同放在桌子上，低着头说道：“我这份合同需要稍稍改一下，另外再帮我弄一份。”
方嘉抽出两张纸抹掉脸上的泪痕，她很需要钱蚊子再小也是肉。
拟定合同赚不了太多，但好歹能缓解她的心情。
“把你的需求告诉我。”
张亦将所有的需求跟方嘉口述了一遍，方嘉的专业性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而是去私人事务所的话。
年薪起步也是十万，现在临安的房价还没有涨幅太大。
贷款多干几年房子绝对不从问题。
方嘉看着张亦说出来的要求略微有些吃惊，再看张亦的年级也就才二十岁的样子。
居然要和长享公司签订一份十二万一年的宣传合同，上头的宣传方式也写的很清楚。
方嘉略略惊讶，这个点子都能想出来，还正好正中长享驾校的下怀。
之前还只是五千一个月，现在居然变成了十二万一年。
十二万一年啊，她一年到头都可能负债，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
方嘉那双自带距离感的眼睛第一次闪出光芒，之前她还没有在意过张亦，以为只是小打小闹。
现在看来她错了。
将长享驾校的合同拟定好之后，张亦又要他拟定一份和平安驾校的合同。
同样是十二万一年。
将所有程序走下来后，张亦结清费用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被方嘉喊住。
“有事？”
张亦不解的看向方嘉，她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慌乱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见她迟迟不说话张亦心想也没有其他事情了，便再一次转身。
“等等，能不能借我钱。”
方嘉艰难的开口，头撇向另外一边。
张亦狐疑的看向方嘉，在他的记忆中这家律师事务所确实没有干到他毕业。
至于是什么时候走的，他就不太清楚了。
“为什么找我？”
张亦将心底的疑问说出来，方嘉冷清的脸上多了一丝犹豫。
咬着牙踌躇着，最后无奈的道出实事。
张亦这才明白原来之前那个是房东，但方嘉还是没有说为什么要找张亦借钱。
方嘉自然是有所顾虑的，第一看张亦年纪小，再一个就是自己能帮上忙，以后只要有拟定合同的地方，她能给张亦免费。
在这方面方嘉还是有信心的，在学校创业指定需要法律相关的人。
张亦听完方嘉的理由确实不错，自己在这方面从来没有建树，以后大概率是需要人才的。
方嘉不论在各个方面都很符合，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便宜。
张亦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重新回到位置上。
“你需要多少钱。”
这次换张亦直白的说了，方嘉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这是她第一次。
方嘉支支吾吾的不愿意开口，常年的性子让她在这种关键时刻更加不好意思开口了。
张亦砸吧一嘴：“房租每个月多少钱。”
方嘉小声说道每个月一千块的房租，水电另算。
张亦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怎么不玩套路，我给你一千二每月的工资，你和我签订两年合同。”
方嘉愣住，不是说好的借钱吗，怎么变成卖身契了。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张亦已经将钱拿出来了，摆在她面前的一共是三千六。
“提前给你发三个月的工资。”
方嘉看着桌上的钱，最终还是低头签下了这份卖身契。
说是卖身契但张亦没说不让他做生意，只是说让她做法律顾问。
方嘉自然清楚，同时十分感激张亦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救她于水火之中。
张亦没有说话，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