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民捂着鼻子抬头，当看到秦冬衍时，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你怎么找来了？我这几天又没去找阮怀卿麻烦，你怎么还……”
话没说完，鼻血已经涌进嘴巴里，以至于杜建民一张嘴，就满嘴喷血。
“想你们了呗。”
秦冬衍嘴角勾着冷冷的笑，走到杜建民面前，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我掐指一算，你这老王八蛋大概又要找卿卿的麻烦了，省得你跑一趟，这不，我先过来找你，怎么样？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杜建民又是害怕又是气愤，以至于说话都不利索了。
“唔，放心，这是法治社会，我又不会杀你们，相反，我这是给你们送温暖来了。”
秦冬衍俯身看着杜建民：“最近是不是没钱了？”
“你怎么知道？”
不等杜建民回答，李桂花已经开口说话了。
“我怎么知道？因为北城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费钱，吃饭住宿乃至上个厕所都得花钱，你们一家三口天天坐吃等死的，能不缺钱？”
秦冬衍冷笑，扫过这肮脏又潮湿的地下室。
“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咱们做一笔交易，杜建民，我揍你一顿，然后给你一万块钱，怎么样？”
听到这话，杜建民下意识就想拒绝，但开口的瞬间，他又改了主意。
不就是一顿揍吗？不就是挨几下打吗？换一万块钱也划算！
“好，但说好了，不能打出内伤来，否则……否则你得报销医药费。”
杜建民捂着鼻子含糊说道。
听到还带还价的，秦冬衍忍不住笑出了声。
“行，很可以，就冲你这脑回路，我再给你加五千，当做这门的费用，如何？”
说罢，也不等杜建民开口，秦冬衍拿出个白色手套戴上。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分尸吗？”
杜建民被吓得一哆嗦，这看上去就像是电视剧里法医解剖尸体时的架势。
“分尸？你想什么呢？法治社会！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
秦冬衍嗤笑，说道：“我戴手套，不过是嫌弃你的血太脏，怕回头弄脏我的手。”
杜建民：“……”
你大爷的，你打老子还那么多事情？有钱人了不起吗？
“行了，准备好了没？我要开始了！”
秦冬衍一笑，在杜建民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拳砸在他鼻子上。
刚止住血的鼻子再次喷出血来，杜建民挨不住疼，忍不住捂住鼻子哀嚎出声。
“老东西我问你，阮怀卿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还是说你们拿着别人家的孩子故意祸害的？”
秦冬衍又给了杜建民一拳，冷声问道。
听到这话，杜建民脸色大变：“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没，没有的，阮怀卿就是我们的女儿，医院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有机会换孩子呢？”
“我说是在医院换了吗？没准是你们偷走了别人家的孩子呢？没准是你们故意让阮怀卿与父母骨肉分离呢？”
秦冬衍神色阴沉，说罢又是一拳。
杜建民被打得扑倒在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躺在地上哀嚎求饶。
“别，别打了，再打我就要死了！”
看到手套上已经沾满了杜建民的鼻血，再看到这个男人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秦冬衍终于住手。
“杜建民，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说阮怀卿是你们的女儿，那当初，你们是在哪里生产的？医院还是自己家？”
杜建民没即刻回答，而是扭头望向李桂花。
片刻，李桂花才说道：“家，是在家生产的，农村人嘛，没那么娇贵，都是在家自己生的。”
“刚才还说医院不能随便换孩子，怎么现在又说在家生产了？你们这……自己打脸吗？”
秦冬衍嗤笑，眼神格外阴沉。
“孩子虽然是在家生产的，但生下来病重，只能去医院看病啊！”
杜建民捂着鼻子说道，眼神躲闪语调不稳，像是在回避着什么事情。
“卿卿生下来就病重？但她从小到大身体好得很，感冒都很少。”
秦冬衍继续追问，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他竟然也开始认同了阮怀卿之前的怀疑，竟然也觉得杜建民夫妇根本不是阮怀卿的亲生母亲。
“那，那多亏我们给她治好了啊，当时生下来都没气了，幸亏我们送她去医院，她这才捡回一条命。”
李桂花急声说道。
“既然你们都愿意给她治病，那为什么后来要遗弃她？”
秦冬衍又提出一个问题来，这些逻辑都讲不通啊。
“因为……因为治病花太多钱了，我们穷，就只能丢掉了，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李桂花结结巴巴说道。
正要继续追问，只听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是隔壁的住户回来了。
不想将事情闹大，秦冬衍从包里掏出两摞钱扔在杜建民面前。
“怎么办，还多出五千块呢，你说我这……你还给我？”
秦冬衍似笑非笑说道。
杜建民抱紧了钱，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既然不还钱……我看你老婆那头发挺碍眼的，就用那头发抵债，如何？”
指着李桂花那蓬乱的头发，秦冬衍冷笑说道。
“给她剃个光头，这两万块钱都归你们，如何？”
李桂花一愣，只听杜建民已经点头答应。
“好，好，没问题，我亲自给她剃头！”
秦冬衍从兜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在眼前晃了晃。
“不用，我自己准备了工具，原本这刀是打算往你脖子上划的，但现在，饶过你了。”
杜建民松了一口气，忙对李桂花眨了眨眼。
“不就是一点头发嘛，过几天就长出来了，五千块可不是小数目啊，你忍忍，明天我给你买顶帽子！”
李桂花终于点头答应，任由秦冬衍将她的头发剃了个光。
“行，搞定。”
将头发装在提前准备好的袋子里，秦冬衍起身，用消毒纸巾擦了擦手。
“那咱们现在就银货两讫互不相欠了？”
杜建民掂了掂手中的钱，谄笑说道：“对，对，互不相欠，您慢走。”
秦冬衍将装有带血手套和头发的袋子放在一个手提袋中，冷冷一笑。
“下次缺钱的时候找我，这生意挺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