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鑫,是你吗?听我说,外面肯定是出事了,你先把门打开,随我一起去见墨璃殇。”司鑫也是左右为难,沉默了好一阵,终于做出决定,跑着离开。
与此同时,皇上与太子已经到了璃王府。
见府内虽然干净整洁,可毕竟一年无人居住,还是有些凄凉。
皇上心中感慨,目光锁定在院中一株不起眼的小柳树上。
虽才八月,可这柳叶多少有些见黄,一看就是平日照顾不周。
扶着树干,脑中浮现出一些场景。
这棵树原本生活在皇宫里,还是璃王十岁生辰时,自己和他亲手种下的。
之后他封了号,这棵树也陪他一起住进璃王府。
转眼间,当初的小树苗,如今都已经是参天大树了。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当初就在想,璃王失踪,未必不是一件坏事,自己到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至少还能活着。太子自打进了璃王府,一直细心留察,希望能找出墨璃殇居住的证据。
无意中瞥见皇上看着一棵树发呆,心中不是滋味。
“父皇,不如去璃王的书房看看。”
皇上拍了拍树,低着头,声音略有嘶哑:“走吧。”
毕竟只是自己的私事,皇上此行并未惊扰太多人,除了太子和赵太师,就剩几名侍卫。
书房设在后院。
初进院中,只觉这里空气清新,心情也跟着大好。
曾经点点滴滴。涌进皇上的脑中。
却隐约听到一阵琴声。
越往里走,声音越明显。
琴声悠扬,绕梁三日。
太子心里大喜,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可表现的很是惊慌:“这里怎么会有人弹琴?”
“当初璃王叛敌,逃离京城,父皇不早就下令,封锁璃王府吗?"
这提醒来的还真是及时。
赵太师也趁机说道:“什么人竟敢在这里弹琴,也太不把皇命放在眼里。”
皇上脸色有些阴沉,双手背在身后:“去看看。”
太子跟在他身后,脸上露出胜利的笑。
一行人顺着声音,来到书房前。
太子暗示赵太师,他心领神会,第一个说:“皇上莫怕,老臣我愿以身试险,替你一探虚实。”
说罢,一脚踹开门。
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把琴,弹琴者不慌不忙,就算这些面对不速之客,也是一脸淡然。
不过对面的人可没这份心性。
太子脸色大变:“皇弟,你怎么会在这儿?”
司鑫那边不知从哪找来一把锤子,三两下将门凿出一个洞,叶璇顺势钻出来。
来不及解释,提着裙摆,飞快地朝墨璃殇的房间跑去。
心里忐忑,希望他不要做傻事。
中途,路过前院,看见一群人,连忙躲起来。
司鑫认出这三人的身份,倒吸一口凉气:“皇……皇上,怎么来了?”
果然出事了。
叶璇脑子嗡的一声。
她就猜到,墨璃殇无缘无故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准是太子听到了什么风声,派人来璃王府查看,他不想让自己暴露。
可自己没想到,这回来的人竟然是皇上。
那他左侧穿着华服,面容清秀的人,想都不用想,正是太子,墨秦牧。
也是墨璃殇最大的敌人。
原小说将他描绘成神人,仪表堂堂,是这京城中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
如今一见,倒觉得不过如此。
还不及墨璃殇一半俊朗。
至于皇上右侧头发花白,眉宇间有些熟悉的,想必就是赵太师了。
墨璃殇最大的两个敌人都在这!
不行,自己一定要先去找他才能安心。
叶璇本想趁机溜进后院,带走墨璃殇。
谁知皇上一行人竟也动身,只能悄悄跟随其后。
进了后院,也听见琴声,心里一惊。
他竟然还会弹琴?
不对,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闲心弹琴!
这样下去。被皇上发现墨璃殇还在京城,勃然大怒,下旨将他杀了怎么办?
叶璇急得额头冒汗,只能换一条路,希望能赶在众人前。
没想到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自己到时,正听见赵太师一声怒吼:“璃王,你好大的胆子!”
“当年你通敌叛国,随后就了无音信,如今你又出现在这,你将皇家威严置于何处?”
太子也是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皇弟你糊涂啊。”
“就算父皇当初派你去驻守边关,可你也不能因此心中生怨,与外藩勾结啊。”
“更不该最终逃走,皇命难违,你要皇兄我如何帮你?”
说完,又转看皇上:“父皇,如今皇弟也回来了,不如给他个机会,解释当年为何要通敌叛国。”
真是好演技,奥斯卡不给你颁发小金人都可惜了。
叶璇进不去,只能躲在墙角偷听。
听见太子在皇帝面前不着余力地扮演一个好兄长的形象,心中难免有些作呕。
他这套说辞下来,看着是想替墨璃殇开脱,实际上字字都能要了他的命。
通敌叛国?
哼,这里面究竟有多少猫腻,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还有赵太师,你俩这双簧唱的真心不错,这要是演戏的,我准给他备个大红包。
司鑫听了,更是憋气,怒骂:“我呸!不要脸!还要往王爷身上泼脏水,看我不出去宰了他。”
说完便捲着袖子。
还不等她动手,几人身后闪过一道黑影。
书房里太子和赵太师说的热闹,可从始至终皇上都是一言不发,怔怔地看着桌上的琴。
这样拖着始终不是个办法。
太子看出皇上有些策忍,赶紧甩给赵太师一个眼神。
赵太师领会:“皇上,这璃王犯了滔天大罪,罪无可赦,为了我朝百姓,更为了皇家脸面,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处死。”太子心里暗暗叫好。
赵太师今天才不是偶然去了御书房,而是自己早就安排好。
毕竟皇上从小就教导他们要兄友弟恭,绝不可做出违背伦理道德的错事。
要是自己让皇上处死墨璃殇,多半会引来猜疑。
不过有些话若是由赵太师来说,最合适不过。
这也是自己安排他来的目的。
果然,皇上脸色的神情,终于有了微妙的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