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她,穿过废墟般的客厅,进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显得有些荒凉。
“你在家闲得无聊,就看书。”楚江命令她。
沈嘉文撇撇嘴,说:“我才不喜欢看书。”
“我让你读书。”楚江说,“你现在读的,都是高考课程。”
“你不会是故意折腾我吧?”沈嘉文怀疑地说,“你想把我逼疯?”
楚江皱起眉:“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你让我看书干嘛?”
“我让你读书,是想让你多积累经验。”楚江解释道,“你要参加明年的高考。”
沈嘉文一脸懵:“什么明年高考?”
“你马上就要高考了,连最基础的常识也没学过吗?”楚江不悦地说。
沈嘉文的表情有点僵硬。
她眨眨眼睛,心虚道:“我……忘了。”
“我帮你补习。”楚江说。
“你会吗?”沈嘉文狐疑地看着他。
楚江的成绩一直不错。但是,他的智商超群,他的数学老师每次都夸他是个天才。
楚江从来没有帮人补过课,沈嘉文担心他讲错题。
“不试试怎么知道。”楚江说,“如果我教不好,自己负责。”
沈嘉文咬牙,说:“行!”
楚江看向桌子边缘,说:“去把纸笔拿过来。”
沈嘉文乖巧地去拿纸笔。
她写了个单词递给楚江,楚江念给她听。
沈嘉文用笔圈起来,然后又念一遍。
楚江全部都对,沈嘉文非常佩服。
两个人就开始学习了。
沈嘉文原本只是敷衍的态度,因为她实在没耐心听楚江说话。
然而,当楚江讲述知识点时,她突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的语速并不快,语调清晰简洁。
他的目光专注,嗓音低醇磁性。
他像是一个老师,在授课,严肃地教导学生。
他的声线优雅迷人,富有磁性,宛若琴弦拨动,格外撩人心扉。
沈嘉文不禁侧首,偷看他。
这个男人的皮肤白皙,五官深邃立体,轮廓分明,身材高大,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仿佛是王者降临世间。
沈嘉文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
他站在灯光中央,像黑夜里最耀眼的星辰,吸收所有光辉。
沈嘉文看得怔愣,渐渐入迷。
她痴痴凝望他,竟舍不得移开眼。
楚江察觉异状,转眸看了眼沈嘉文,便撞上她的目光。
她的眼神,带着几丝痴恋和欣赏,令他心里莫名涌出一股烦躁。
他冷漠收回视线,继续讲课。
沈嘉文回过神,脸颊微烫。
她赶忙垂眸盯着书本,假装刚才的失态没发生。
可是,心底那份羞窘,仍存留在她心头。
这种感觉……有点刺激。
翌日,两人醒来,吃早餐时碰到邻居。
邻居热情招待了他们,告诉沈嘉文,他家孩子昨晚做噩梦了。
“吓死我了!”邻居拍拍胸脯说,“我以为是鬼。”
沈嘉文安慰他几句。
邻居笑眯眯的,说:“你们家这个小伙子挺帅的。”
沈嘉文抿唇笑了下。
吃完饭,楚江送沈嘉文回家。
他们路过一条巷子时,突然听到一声惨烈的尖叫。
楚江停车,扭头看了眼,问:“那边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沈嘉文说。
楚江推门下车。
沈嘉文赶紧追上去,问他:“你干嘛?”
“救人。”楚江淡淡说,“你在车上等着。”
沈嘉文想拦他,却发现他已经消失在巷子口。
巷子很狭窄,四通八达,杂物堆满墙角,脏兮兮的。
楚江顺着声源走进去,在一户农户门前停下脚步。
农户的院落里,倒吊着一个人。
他双腿悬空,整个人挂在横梁上。
他身上披着一件旧外套,似乎是农妇穿过的。他的裤管卷了起来,露出两截雪白的膝盖骨。
此刻,他正痛苦挣扎。
楚江抬脚,踢开挡路的垃圾桶,走了进去。
他弯腰,伸手抓住那人的肩膀,将他拖了出来。
农妇的丈夫听见声音,从屋里冲出来,怒吼:“你干什么?”
“救他!”楚江冷声道,“再不救他就要断气了。”
农妇丈夫愣了下,看着楚江。
楚江把人放到地面上。
他松开手时,那人软绵绵躺下,昏厥过去。
农妇丈夫慌张喊:“儿子、儿子!”
楚江蹙眉,扫视这户农户。
他们是一户普通人家。
农户的妻子哭着跑出来。她跪坐在地上,哭道:“你们是谁呀?求求你,帮我救救我儿子。”
楚江打量着农户家。
这户人家很穷困,家徒四壁,一共只有三个房间,除了主卧,还有两个房间。
主卧的窗台上摆着一盆花,那花色泽艳丽,品相极佳。
楚江走过去,仔细观察那花。
农妇见他这么仔细,以为他懂医术,急切问:“你能治好他吗?求求你。”
“他怎么了?”楚江沉声询问。
农妇抹着眼泪答道:“他昨天夜里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突然爬到树上,把自己吊了起来……”
“这花叫什么名字?”楚江指着那花问。
农妇摇头:“我也不认识。”
楚江蹙起眉。
这时候,沈嘉文赶了过来,问:“你找什么呢?”
她刚睡醒,脑袋晕乎乎的,没精神,脸颊红扑扑的。
她今天穿着粉蓝色的t恤,配白衬衫,头发梳理得整齐干净,脸庞秀美温婉,看上去很舒服。
楚江没说话,继续观察那株花。
沈嘉文凑近瞧了瞧,没认出那是什么花,便说:“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去医务室吧。”
楚江点头,转身往外走。
沈嘉文赶紧跟上他。
两人来到医务室,值班的护士正在吃饭。
楚江问了问病患的症状,得知他应该是恐惧过渡,精神处于崩溃边缘。
他问护士借了针筒,抽取了血液,准备给病患输液。
护士诧异:“你要给他输葡萄糖吗?”
楚江摇摇头:“不是,给他打镇定剂。”
护士讶然。
“镇定剂不会伤害他的身体吗?”护士不解。
她虽然是军医学校毕业的,但她并非战斗型,只是辅助系医生,没有真枪实弹。
楚江看她一眼:“会。”
护士犹豫片刻,说:“镇定剂打多了,容易引发肌肉酸疼,他会更加难熬的。”
楚江点头,说:“那就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