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知道抽了多少烟。
地上,都是烟头。
苏晚晚先开始以为是老爷子,因为在今天聊天的过程中得知,老爷子有起夜的习惯。
可当她见着那头的人的那一刻,下意识的转身。
“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乐意了?”
男人的声音悠悠然,此时,在那寂静到能听到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地方,就这么回荡着他的那一句。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
他冷漠的笑了笑。
“我既然来了这,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跟傅家的关系。”他看着那丛密的竹子树,“你说,若是傅家的人知道你跟我有过那么一段关系,他们还会让你跟傅瑾州在一起吗?”
他的声音悠冷。
说话的时候,嘴角依旧扬着。
带着一种威胁。
她看着季明轩那猖狂的样子。
又听着他说。
“傅家这一切,本该属于我,若不是因为那场车祸,有他傅瑾州什么事,晚晩,人应该认清楚实际,他给不了你什么,只要我说一句,傅家的继承人,最后只会是我。到时候的他,什么都没有,你还会坚定不移的选择他吗?”
“你觉得我跟傅瑾州在一起,是因为钱?”
“难道不是?”
她笑了笑,忽然间觉得,自己这大半夜,在这里跟他说这些,毫无意义,他偏执,任何的话,也听不进去。
她没回答,转身。
却看着那头站着的男人。
那昏暗的灯光下,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晚晩,我这里,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季明轩见着那头站着的男人,就这么直接出声。
苏晚晚感觉着季明轩就是故意的。
“什么都可以让给你,但她不行!我不打算离婚,你死了这条心。”
一直到房间里。
苏晚晚的脑子里还浮现着那句话。
她看着傅瑾州那深不见底的眼眸,“刚才他……”
“睡吧。”
他那宽厚的手掌心,将她拉到了怀里。
原本也没什么睡意的苏晚晚,这会儿,也渐渐的睡着了。
倒是傅瑾州。
依稀的光亮之间,只看到了那头女人的脸。
他将她紧紧的抱着。
似乎,怕自己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而这一晚。
苏晚晚难得梦到了很多临河发生的事情。
“小小年纪就知道偷别人的东西,长大了还得了!”
“我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这老不死的是准备把你当老婆养吧,处处护着你。”
“小小年纪,长着一副狐狸精的样貌,武进是婷婷的未婚夫,也是你能肖想的。”
“……”
“晚晩,我喜欢你,你等我几年,等我有了足够的能力,我肯定能保护你。”
“苏晚晚,你连我未婚夫都能勾搭上,我真是小瞧你了。”
“苏晚晚偷了我的手链,妈,把她送进公安局。”
“……她还偷我的设计稿!小偷。”
“……苏晚晚,你怎么不去死阿。当初,就不该让那个死老头把你领养回来,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吃我们苏家的,用我们苏家的”
“……”
那一晚上,她反反复复的做着噩梦。
睡的并不踏实。
苏晚晚起来的时候,傅瑾州不在。
不过,他的衣服没收。
有些褶皱的放在了一侧的沙发上,是因为昨天背着她回来,随意放的。
她走过去将那大衣挂起来。
但是随手一拿,却没曾想,皮夹从里面掉出来。
她正准备捡起来的时候,傅瑾州过来了。
“我来。”
他捡起了皮夹,也将那件大衣收揽了过去。
甚至,还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
“昨晚睡的怎么样?”
“还好。”
他的下颚放在了苏晚晚的肩头,“怎么了?不舒服?”
“让我抱一下。”
苏晚晚也没挣扎,就这么让他抱着,直到,傅瑾州的电话响了。
他也没放开她,直接当着他的面,接起了电话。
“送过来。”
挂了电话,他又整个人黏在她身上,“今天想去哪?”
“我想去青山寺,给爷爷求个平安符”
临河香火最旺的是普善寺却比不上环境清幽的青山寺,也是当地人最喜欢去的寺庙,在那里求的符,特别灵验。
男人的目光盯着她。
“我脸上有东西?”
见着他盯着自己,苏晚晚摸了摸自己的脸,却被男人一把握住,拉近自己,堵住了她的唇。
……
两个人在房间里磨蹭了半个小时,用完了餐点,就直接过去了。
青山寺的人不多,不过,一到了那,傅瑾州就电话不停。
苏晚晚知道他平日里很忙。
“那我先去那边排队。”
“别走太远。”
“嗯。”
没多久,苏晚晚很顺利的拿到了两个平安符。
“小姑娘,平安符里能写上自己想求的话,你有什么要写的吗?“
“还可以写字?”
”是啊,放在里面,也算是一种祝福,当然,你想写什么都可以……“
苏晚晚拿过一旁的小和尚递过来的纸笔,在里面写了几个字,随后递给了他们,一张是给爷爷的,另外一张,是给傅瑾州的。
“听说这里算命的师傅很灵?真的假的?”一旁的一个女孩子正在跟同行的人议论着。
“人的命运,哪能凭着几句话算出来?我不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是,我听之前来的人说,算得很准。我最近运气好差,好不容易遴选进了面试,可被单位领导压着……”
“……”
苏晚晚对于这些不太信,拿着自己的平安符,准备走。
人挺多的,苏晚晚一个转身,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
那头的武进的声音却比她还要快。
“晚晩。”
四目相对。
只看着那头的人影,苏晚晚也是一愣,脸上洋溢的笑容,随之卸下。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来家里找我们。“
武进看着面前的苏晚晚,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他一直忘不掉她。
年少十分喜欢的人,会在心里藏很多年,哪怕,岁月更迭。
可是,那人却一直入他的梦里,久久无法忘却。
“家?我什么时候还有家了?”
苏家。
早就被他们一家人占为己有,她跟爷爷,被迫离开临河,如今,临河的寸土寸草,都没有他们俩一点点痕迹,更别说是家了。
“晚晩,我知道你对我们还有些怨恨,当初,我的手里也没有这么多钱可以帮你,你知道妈一直想让我……”
“武进,你看什么呢,这算命的肯定说的不准,什么叫我们八字不合,肯定会离婚!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