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眯起眼睛,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你想问什么?”
姜柔的样子有点古怪,凌司夜隐隐约约察觉一丝不对劲。
一连串的疑惑不得不提防。
“没什么。”
姜柔嘴角挂着笑意,“我有点疑惑,如果让陆安然知道,你假装失忆,只为了搞垮她前男友,还有断送慕初尧前途的事,你说,她会不会生气...”
“你是在威胁我吗?”
凌司夜兀自沉脸,声音拔高,粗暴地打断姜柔。
脸色变幻莫测,狠狠瞪着对面的女人,令姜柔瞬间凝结成冰。
喉咙间被人堵住一样,一点声音发不出。
“姜柔,你敢威胁我,看来你是不想要自己的前途。”
凌司夜冷声警告,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闻言,姜柔被雷劈中一般,脸色煞白煞白,坐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
“司夜,为什么?”
良久,姜柔讷讷地开口,吞吞吐吐,“陆安然对你来说,真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我没必要回答,你也没有资格问,知道吗?”凌司夜冷漠地回应。
话音落,姜柔眸子倏地瞪大,脸色苍白,唇瓣一阵发抖。
“司夜...”
她柔弱地开口,除了叫他名字,想不到该说什么。
怎么也想不到,认识二十多年,凌司夜居然一点情面都不讲。
太狠心!
况且,他们曾经还是情侣,又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不要搞小动作,不然,我会让你后悔做过的一切。”
凌司夜冷冷地说,望向姜柔眼神十分无情,没有一点温度。
“我...”
姜柔哑口无言,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里明白,这个男人没有开玩笑。
一直以来,他都是说到做到的人。
比如当初,他毅然决然提出分手,也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姜柔搬出凌司夜的爷爷,还被凌爷爷挥鞭子,也没有挽回这段感情。
自那之后,凌司夜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别说主动说话。
因此,姜柔这些年,才一直留在国外,不敢回来。
她怕,凌司夜看自己厌恶的眼神。
直至一年前,凌司夜到国外出差,姜柔才有机会重新说话。
也正是那次,姜柔突然就燃起希望,才有勇气回国。
可是,万万没想到,凌司夜居然和还在念书的陆安然结婚。
况且,又有孩子。
得知此事,姜柔的心瞬间升起嫉妒,气得牙痒痒的。
苦苦乞求多年都得不到的男人,凭什么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
姜柔不甘心!
这叫谁甘心呢?
绝不让陆安然轻易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想到这里,姜柔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见她这般,凌司夜眉头深深蹙起,脸色越发冷峻。
“陆安然已经知道,你假装失忆的事。”
姜柔一字一句缓缓地说,脸色微微扭曲起来,有些可怖。
看得出来,姜柔彻底豁出去,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爱情,别人也休想得到。
或者说,她的爱情,由始至终,都是一厢情愿罢了。
姜柔心底泛起一抹苦涩。
“这话什么意思?”
凌司夜脸色猛然一变,冷冷地质问,浑身阴森可怕,眼眸深不见底,仿佛将一切吞噬。
姜柔勾了勾唇,露出怪异的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找过安然?你对她说了什么?”
凌司夜声调和表情一样平静,但是眼神却无比可怕。
姜柔望着眼前暴怒的男人,咬着嘴唇,心里涌出一股委屈。
突然间,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没找过她,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姜柔,你当我傻子吗?”
凌司夜从鼻腔里重重一哼,不相信她的话。
若真的什么没说,陆安然怎么可能知道他装失忆?
凌司夜面无表情地望着姜柔,脸色忽的又沉几分。
“我看,你是不想要自己的前途,甚至连姜叔叔也不想管了。”凌司夜语气平静,威胁味却十足。
闻声,姜柔愣住。
没想过,凌司夜居然对自己父母下手?
他们可是看他长大,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这般心狠手辣?
姜瞪大眼睛,惊愕地望着凌司夜,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用想了。”
凌司夜冷哼,说话的语气平静的就像讨论今天要吃什么一样。
“即使看着我长大的姜叔叔姜阿姨,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毕竟,你是他们的女儿,女儿做错事,父母就要担责,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子不养父之过。”
听罢,姜柔嘴唇一阵发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就被卡住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
“凌爷爷...”
许久之后,姜柔灵光一闪,终于找到救命稻草,“凌爷爷和你父母,绝不允许你这样做。”
她话音落,凌司夜莫名有些好笑。
“他们不让我做?”
凌司夜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姜柔,只觉得她实在蠢的可以,“姜柔,你觉得,安然肚里的孩子,比不过你在爷爷和我爸妈的心中的位置吗?”
其实,陆安然怀孕,爷爷比任何人都高兴,简直乐得合不拢嘴。
早前得知陆安然怀孕,爷爷就嚷着回来看望孙媳妇,只是因为身体抱恙,所以才一直没有回来。
而凌司夜的父母,也是因为爷爷身体不好,便留在国外照顾,所以也一直没有回来。
现如今,爷爷和父母可是把陆安然看得比谁都重要。
但姜柔却认为,只要搬出爷爷和父母就能让自己妥协,这简直太天真了!
念到此,凌司夜冷笑,“姜柔,我想不到你还是这么天真,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吗?”
“你...”姜柔嘴唇颤抖,脸色一片发白,喉咙发紧。
其实,凌司夜说的没错,凌爷爷和叔叔阿姨都极其喜欢小孩。
如果陆安然肚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凌司夜迁怒到自己父母身上,他们肯定不会阻拦的。
想到这儿,姜柔突然一颗心吊起来,心跳如擂鼓。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凌司夜扯回刚才话题,冷声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