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御医的口径出奇一致,毕竟若是这件事情闹大了,被别人知晓了去,所有人也只会相信这位药老的诊治结果,根本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
他们这群太医在世人眼里固然是医术高明,可是跟这位药老,那是根本没有可比性。
所以,这个时候跟药老站在同一队伍,只要他们咬死一个结果,那自然不会错,如此一来即保住了饭碗,又保住了自己的名声,倒也是两全其美的事。
几人极其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擦了擦汗,再加上脸上忐忑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君子衿差点都怀疑这些太医莫不是亲兄弟?
竟然还能如此出奇地一致……
得到肯定的结果,药老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看着云清歌的神态更是满满的傲娇。
看吧,还得是老夫来,换做那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今天得事情早就砸了,这事多亏了他哩!
这下这个小丫头还不顶级膜拜他?
他心里乐呵呵的,脸上却依旧端庄自重,而只有云清歌发现,这药老看向小阎夜眼里的炫耀和挑衅,气得小阎夜又是一顿张牙舞爪。
云清歌只觉得自己满脑子的黑线,这俩都不是小孩了,做起事情简直比小孩还幼稚……
她扯了扯嘴角,随即目光扫向君承泽和沈沐瑶那一伙人,目光凶狠凌厉,“不知太子殿下还有何话要说?”
君承泽满眼尴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姚清灵脸上也是一阵臊得很,满脸恼火地看着沈沐瑶,如果不是因为她在背后撺掇着怂恿着,她又怎么会被当成出头鸟,让这群太医给宸王诊脉?
现在君玄墨没有问题,反倒是显得她在这里不怀好意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云清歌,又狠狠剜了一眼沈沐瑶,眼眸微眯,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等着!”
除非她死了,否则这沈沐瑶休想进她们姚家的门!
她二话不说,转身离去,气势汹汹的模样,没有一个人敢拦住她。
君承泽脸上也是过不去,看着沈沐瑶的眼神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他怎么就偏偏信了沈沐瑶这个毒妇的话?
现在他里外不是人,在姚清灵和云清歌面前都丢了面子,云清歌固然可恶,可是如果没有沈沐瑶在暗中推波助澜,他又怎么会得罪皇叔?
这一切全都是沈沐瑶惹的祸!
他脸上勉强笑了笑,“皇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既然皇叔没事,那本宫现在便回宫向父皇报平安。”
他干笑着,又是对着躺在床榻上的君玄墨行了一礼,这才蓦然间转过身来。
然而,云清歌哪里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放心,太子殿下今日所作所为,我会如实禀告,包括太子殿下的一言一行!”
君承泽慌了,“本宫只是……”
“来人,送客!”
云清歌可不会给他狡辩的机会,当务之急是敲打君承泽,让他意志消沉,没有时间管宸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君子衿双手掐腰站在云清歌的身侧,同样的神采奕奕,“皇兄放心,你说过的话,我会一字一句地复述给父皇,皇兄就等着父皇的问责吧!”
君承泽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君子衿这小贱人吃里扒外,胳膊肘子向外拐,他迟早有一天要好好地收拾她!
“君子衿,你可真是本宫的好妹妹!”
君子衿无所畏惧,“那是,待他日皇兄辅佐皇叔犯了错的时候,我可一定会给皇兄求情的~”
至于为什么是他辅佐君玄墨,答案很明显,她就是在暗中诅咒君承泽永远也登不上太子的宝座!
君承泽气得脸都快抽筋了,他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君子衿,随即甩了甩袖子,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云清歌,此刻气得连礼节都顾不上了,转身就是离去。
一群太医见状,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然而他们终究是皇后身边的人,是太子带过来的,必然也要跟着太子一起回去,于是乎一伙人灰溜溜地赶紧跑了出去。
姚见青也是头疼地捏了捏眉头,二话不说,自己抡起轮椅,赶忙从屋子里离去。
一时间,一群人只剩下了一个沈沐瑶。
沈沐瑶不悲不喜,看着眼前的云清歌,没有生气愤怒,只是唇瓣轻启,“既然前辈说宸王殿下十日后便可痊愈,那臣女就等着,等着宸王殿下痊愈的消息,十日之后,臣女再亲自登门拜访!”
云清歌眼眸微眯,果然,骗的了启迪都骗不了她沈沐瑶。
不过她也并不惊讶,宸王府里包含了各方势力的眼线和下人,与其除掉再络绎不绝地送来新人,倒不如盯住一个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来的安全的多。
云清歌微微一笑,也是明白了她的宣战,“如此,本王妃就拭目以待。”
沈沐瑶扫了一眼君玄墨,不甘心地收回目光,随即转身离去。
直到一群人完完全全地离开,云清歌等人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天啊,真是好险。”君子衿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如果真的被父皇知道皇叔已经没了气息,死讯也被压了下来,一定会被他们反咬一口,说是清歌害了皇兄,还心虚不敢上报朝廷。”
冷月也是赞同,“多亏了药老前辈,如果不是前辈,此刻只怕王妃有口难言。”
“所以……宸王殿下真的死了?”白皎月站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开口。
云清歌抬眸看向白皎月,微微一笑,“自然是没死,君玄墨如果真的死了,他们也不会留着他的身体到现在,只要药老开完给君玄墨调理一翻,君玄墨自然就会痊愈了。”
君子衿看着云清歌,嘴巴动了动,并没有说话,一伙人听着云清歌的话,也是没有开口反驳。
“白姑娘今日累了吧,冷月,送白姑娘回去休息。”
“是!”
白皎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云清歌用了一个借口给送了出去。
她仿佛还有留念,回头看了一眼云清歌,这才缓缓地转身离去。
药老似乎有话要说,他看了一眼君子衿朝露谢逍弛和小阎夜,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云清歌有些发愁地皱着眉,察觉到药老的顾虑,也是立即开口,“药老有话但说无妨。”
听云清歌这么一说,药老就是在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和惊讶,连忙问到,“小丫头,你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宸王真的暴毙了?私自瞒下朝廷大臣的死讯乃是重罪啊!况且你们不止是瞒了,还要费劲扒拉地把宸王遗体留下来,你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