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灼华二人从里头出来,顾南弦加快脚步朝白莲房间走去,从君灼华身边路过时,君灼华伸手拦住他。
“顾南弦,不是说过了,你不能见她,眼下可不是你见她的时候。”
君灼华眉眼带笑,眼底满是嘲讽,啧,还真是一个痴情种子呢?也不知道这份痴情能维持多久。
“君灼华,你这个贱人,你对莲儿做了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顾南弦眼底满是杀气,若他武功和君灼华不相上下,他定然会动手杀了君灼华。
“杀了我?就凭你这个废物,哪怕是平远侯出手都不一定能杀了我,你是哪来这么大自信的?”
君灼华抬脚重重踢在顾南弦膝盖处,顾南弦没有任何防备就那样被踢中了,下一秒就狼狈跪坐在地上。
“废物,就你这样的还想杀我?简直是痴心妄想,想杀我等下辈子吧!”
君灼华挑挑眉居高临下看着顾南弦,她不明白有些人明明和蝼蚁一般渺小为何要去奢望些不现实的呢?
很显然顾南弦就是这样的人,君灼华也很想看一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亦或是能不能杀了她?
“给你一个忠告,若是不想连累平远侯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就不要和我作对,不然到时候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别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实力,也有把握杀了你之后全身而退。”
君灼华昂昂下巴,居高临下开口,一开始她不打算杀顾南弦不过是因为麻烦。
顾南弦是平远侯的嫡子,平远侯府未来的继承人,冒然杀了顾南弦恐怕皇帝那边不太好交代。
不是不能交代,而是要花费点时间罢了,她向来不喜欢麻烦,也就一直没动手。
这并不是代表她不能杀顾南弦亦或是不敢杀。
如今这想法倒是改变了不少,见顾南弦三番四次来面前恶心她,她是真的想要杀了顾南弦。
“呵,这么看着我做甚?想杀了我啊?你尽管来试试,顺便看看我说得是不是危言耸听。”
君灼华勾唇肆意一笑,闹吧闹吧,闹得越大,才会越乱,京城也是时候乱一乱了。
平静了这么久的京城也该让人搅乱了。
“君小姐,你如此是否太过分了?”
听到声音的宁北泽匆匆赶来,待看清楚眼前一幕时他差点没站稳。
他看到了什么,那个高高在上,向来高傲的顾南弦居然一脸狼狈跪坐在君灼华面前,而他面前的君灼华笑得放肆又张扬,莫名让人有些生气。
“过分,我做什么了?还不是顾南弦整日里对我喊打喊杀的,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杀不了我罢了,怎么,这也算错?”
君灼华冷哼一声,淡淡挑眉。
“南弦,你没事吧?”宁北泽赶紧跑过来将地上的顾南弦扶起来,他一脸痛心疾首,这又是何必呢?何苦为了一个女人搞成如今这副样子。
顾南弦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平远侯了,就是他这个至交好友都要失望了。
“君灼华,你居然敢如此羞辱我?你是不是活腻了?”
顾南弦的手指死死捏在一起,额头青筋暴跳,看得出来他的忍耐已经到极致了。
“羞辱你,凭你也配,我不过就是让你认清你我之间的差距,让你认清现实罢了,怎么算是羞辱你呢?”
羞辱吗?羞辱是真谈不上,她的本意也的确不是羞辱顾南弦,若是顾南弦非觉得自己在羞辱他那便当成是她的羞辱罢了,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南弦,好了,你莫不是忘了今晚来怡红院的目的了?我们走吧。”
见二人又要起争执,宁北泽拉起顾南弦就朝三楼走去,他是真的心累,不明白怎么会有顾南弦这样的猪队友。
他总觉得和顾南弦交好下去恐怕有一日他都会被牵连到。
牵连他倒是不打紧,重要的是不能牵连宁国侯府。
“灼华,你方才是在惹怒顾南弦?你为何这样做?顾南弦虽然不成器,但好歹也是平远侯嫡子,平远侯会放任顾南弦被这般羞辱吗?”
夏蓁蓁捏捏君灼华的柔荑,眼底满是担忧。
“无碍,我心里有数,不过就是个平远侯府罢了,我还能放在眼里不成,整个京城能让我放在眼里的也只有皇家,毕竟谁都不知道他们底牌有多少?”
君灼华喃喃开口,看来她得想个办法探探皇家到底有多少底牌了。
“灼华,你是想要和皇家为敌吗?”
二人也来到三楼一个房间内,夏蓁蓁警惕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问道。
“和皇家为敌?难道不是皇家要和我君家为敌吗?皇帝容不下君家,难不成君家就要乖乖受死吗?我真的不服。”
君灼华的手指掐住掌心,她对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说法是嗤之以鼻的。
就因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皇家人就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吗?这不公平。
“灼华,在皇城,在东岳,皇权至上,皇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家便是天,你莫不是还想反了天不成?”
夏蓁蓁张张嘴,无力说道。
“蓁蓁,你同我合作便和君家绑在了一起,我不想瞒你。君家早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护住君家,能护住狼牙军就行。”
君灼华眸子闪了闪,有些话她没对夏蓁蓁说出来,她担心吓到夏蓁蓁,也担心夏蓁蓁不值得她信任。
若是那些事情传扬出去,于君家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她也不是信不过夏蓁蓁,就是多少有几分顾虑罢了,毕竟她要做的事情是非常危险的。
“灼华,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又救了我的性命,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
夏蓁蓁沉默半晌,拉起君灼华的柔荑,坚定开口。
君灼华是她这辈子认定的朋友,不管君灼华想要什么,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君灼华得偿所愿。
“只要你多给我赚点银子便行。”
君灼华笑着打趣,她只觉得心口处暖暖的,这便是朋友吗?
她此前从未有过什么朋友,严格说起来夏蓁蓁还是她交的第一个好友。
三楼转角处一个房间,顾南弦一脸愤怒瞪着宁北泽,他眼底有怨恨也有不满。
“宁北泽,你是我的好友,为何一直向着君灼华?”顾南弦开口质问。
“顾南弦,我是你的好友不假,但我也是宁国侯世子,我有自己的理智,不会拿宁国侯府和你一起胡闹。南弦,收手吧,你不是君灼华的对手。”
沉默良久,宁北泽说出这样一番话,这都是他的真心话。
“是啊,你是宁国侯世子,你有家族要顾虑,所以便在君灼华面前伏低做小,我不怪你。可你不该劝我收手,我受到多少羞辱你不是不知道,我都没让你帮我,你又为何要劝我收手呢?”
顾南弦一步步朝宁北泽走去,他死死捏住宁北泽的衣领,眼底带着几分疯狂。
“南弦,我们是至交好友我才会劝你收手,你惹不起君灼华,也惹不起君家。”
宁北泽哑然,他承认这事的确做得不太地道,但他也有他的职责,他不能同顾南弦一样不管不顾,他要考虑家族,要考虑他的仕途。
况且在君灼华的事情上本就是顾南弦做得不对,君灼华那样做也无可厚非。
这一刻他不知道是该说顾南弦心眼小还是该说君灼华小题大做,心狠手辣。
宁北泽眼底闪过一丝迷茫,面前的男子是他自小结识的好友,二人一同识字,一同喝酒,一同谈理想抱负。
到底为何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呢?他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