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和君姑娘有数面之缘。”
公仪泠蕊淡淡点点头,说起来她和君灼华的瓜葛远更多,若不是君灼华,那她和段思尧的婚约便不会解除。
说来在解除婚约这事上,她还得多谢谢君灼华才是。
“没想到师兄你居然也认识君姑娘。”
公仪泠蕊淡淡一笑,她也没想到莫容喧不过是出谷一趟,居然还结识了君灼华。
“君姑娘?北境君家人?”身旁正听着二人交谈的神医谷谷主突然开口。
“不错,君姑娘她是君家嫡女。”
莫容喧点点头,笑意盈盈开口。
神医谷谷主呆愣了半天,许久未开口讲话。
“父亲,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
见神医谷谷主的神情奇奇怪怪的,莫容喧心下一惊,而后抬眸朝神医谷谷主看过去。
“无事,只是不知道如今的安稳还能持续多久。”
神医谷谷主摇摇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他眼神清明,淡淡朝外头看去。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如今的安稳还能持续多久?”
莫容喧听不懂神医谷谷主是何意思,也不知道神医谷谷主要表达什么。
“师父,您是说……”公仪泠蕊诧异看了神医谷谷主一眼,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不需要神医谷谷主说得多明白。
“罢了,左右同我们没什么关系,最后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神医谷谷主眼底闪过一丝悲悯,喃喃开口。
“小师妹,父亲,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莫容喧是真的无语了,合着就他一人没听懂。
“没什么。”公仪泠蕊懒得和他解释,淡淡摇摇头。
一旁的神医谷谷主压根没搭理他,直接甩甩衣袖离开了。
“小师妹。”
“师兄,我还要研习医术,你先回去吧!”
公仪泠蕊摆明在下逐客令,看在莫容喧是她师兄的份上,她的话才说得有几分委婉。
“……”莫容喧哑口无言,想问出口的话也被堵了回去。
“那小师妹你忙,我先走了。”
见公仪泠蕊都这样说了,莫容喧自然不会再死皮赖脸留下来,他情绪有几分低落,依依不舍从房间离开。
看着莫容喧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一旁的白芷居然有些于心不忍。
“小姐,您为何要赶莫公子离开啊?”
对于公仪泠蕊的做法白芷很不理解,公仪泠蕊和莫容喧自小一起长大,二人关系也还算亲密,公仪泠蕊赶人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师兄再留下来便该问东问西了,有些事情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何必让他知道自寻苦恼。”
公仪泠蕊淡淡一笑,她对于莫容喧的性子非常了解,知道莫容喧定会询问方才之事,她不想回答,便在莫容喧没问出口之前将莫容喧赶出去。
“朝堂江湖互不干涉,他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什么都干不了,还不如不知道。”
公仪泠蕊摇摇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小姐,您莫不是忘了,您并非江湖人。”
见公仪泠蕊好似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白芷开口提醒。
“并非江湖人?我在江湖混迹这么多年如何不算江湖人,白芷,你说我不是江湖人,那我该是什么人?难不成该是那金尊玉贵的大家闺秀?”
公仪泠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大家闺秀?那样的大家闺秀她才不当。
“可小姐您本就是高门贵女,本就是大家闺秀,也是公仪一族的嫡长女。”
白芷欲言又止,还是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白芷,这是怎么了,为何今日突然提起我的出身了,还是说那边来信了?”
白芷自幼跟在公仪泠蕊身边,公仪泠蕊对白芷了如指掌,白芷的异常公仪泠蕊自然看在眼里。
“家主昨日来信了,二小姐她,她……”
白芷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怎么了?”公仪泠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淡淡开口。
“二小姐三月后便是太子妃了。”
白芷一边说一边抬头去看公仪泠蕊,发现公仪泠蕊表情淡淡,没什么变化。
“太子妃,当太子妃不是很好吗?合了她的意,也合了公仪家的意。”
公仪泠蕊嗤笑一声,良久悠悠开口。
“大小姐,若是您心里难受便哭出来!”
白芷满眼心疼朝公仪泠蕊看过去。
“难受?白芷,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她当太子妃我为何要难受,她怎么说也是我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如此大的喜事我为她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难受。”
公仪泠蕊嘲讽一笑,眼神淡淡,眼眸没什么波动。
“日后有关公仪家的一切都别同我讲,我早就不是公仪家的大小姐了,他们爱如何是他们的事。”
公仪泠蕊的嘴角缓缓勾起,太子妃吗?真是好极了。
“小姐,家主让您回去一趟,说是给您订了门婚事。”
白芷咬咬牙,直直跪在地上。
“婚事?呵,真是可笑,谁不知道我公仪泠蕊早就不是公仪家的人了,他如何能对我的婚事指手画脚?”
听到这,公仪泠蕊是真的生气了。
她早就脱离家族了,公仪家的人又怎能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
如今天下一分为二,一半归属江湖,一半归属朝堂。
江湖上势力最大的便是无影阁,绝杀门还有神医谷。
朝堂自然也是如此,由大国和诸侯小国组成。
南有以蛊毒闻名的南诏国,北有骑兵凶悍的北凉,东有国力强悍的东岳,西有爱好和平的西楚,几国鼎足而立。
公仪是北凉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书香门第,百年世家,历代皇后皆出自公仪家
说句不好听的话,不管皇帝是谁,皇后只能出自公仪家。
“小姐,可终究您还姓公仪啊!”
沉默再三,白芷还是开了口。
“那又如何,我姓公仪又怎么样?难不成我姓公仪就是他公仪家的人了,若非师父不同意我改姓,我早早便将这姓氏改了。”
公仪泠蕊冷冷一笑,眼底满是嘲弄,这个姓氏带给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