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羽的言语，秦岩忍不住变得骇然。
和靖王不太愉快？
按照他的了解，赵羽和靖王的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
赵羽却没有解释，只肃然：“当然，如果不愿意离开，也不必太担心。”
“靖王需要顾忌到一些颜面，且我如今已经是五品，实力也算是非凡，只要我没死，顾忌到我的存在，以及以后的影响，除非我和靖王撕破脸，不然，靖王不会派人对付你或者其他人。”
“只是保不齐会有一些废物想做什么以向靖王进行讨好献媚。。”
“故而，你接下来是去是留，三思而行。”
“不说了，我走了。”
伴着最后一句话，赵羽深深看了一眼秦岩一眼，不再说什么，带着红锦离开。
秦岩怔怔看着赵羽的背影，想说什么，却不知能说什么。
过了许久，秦岩又看向天穹。
如果是寻常人，有着八品修为在身，必然随处可去。
可他....若非大少爷赵林将他从街头带回，他早就饿死了，又何来此时的修为？
赵林远遁，他本来以为，他以后会一辈子跟着二少爷赵羽，待到小小少爷出世了，他则去守护小小少爷。
可如今，赵羽却在了，再无归期，还让他自选前路。
去哪儿？
秦岩变得迷茫了。
他无亲无故，没有任何亲人，甚至都没有娶妻，如今赵羽离开，天地浩大，他似乎，也没地方可去。
迷茫许久，秦岩才呢喃：“我应该，回秦县。”
赵羽走了，赵林也没有任何消息，秦岩想着，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回秦县去帮着赵羽和赵林看护府中的祠堂了。
至少，在他有生之年，需要看着，免得因为赵羽离开，老宅的仆从会生出小心思，导致他并未见过并早死的“老爷老夫人”等人连个上香的人都没有。
.......
十余日后
浩云州边缘
赵羽带着红锦，全速前进之下即将离开浩云州。
不出意外，他或许会很低调的就秘密离开，更是无人知晓的秘密进入北疆。
然，世事无常。
赵羽刚要飞出浩云州的霎那，又陡然停下身形，沉着脸扫视四周。
空无一人。
“夫君？”红锦颇为疑惑。
她和赵羽去过一次北疆，故而她知道，此时两人依旧还在浩云州境内，怎的忽然停下了？
不是急着离开吗？
赵羽微微摇头未曾回答，而是继续扫视四周。
越是扫视，心绪越是沉重...就在刚刚，在他即将离开浩云州的霎那，他忽然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转瞬即逝。
如今却没见着人...
就似乎是错觉。
错觉？
再想到此地不是城池，而是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荒野。
赵羽颇为客气，朗声：“不知是哪位前辈，小子有礼了。”
话音在灵力的效果下，不断在四周回荡。
不消片刻，赵羽又偏头看向身后约莫四十丈开外的地方...以灵力裹挟声音扩散之下，他察觉到，在身后四十丈之处，话音的扩散略微被影响了一丝丝。
那个地方，有人隐去了身形气息。
然而不管如何隐藏，有人存在是事实！也因此，他的声音在那个地方传递的时候，被影响了一丝丝。
那个地方没有动静。
赵羽见状，双眼微眯，手腕一转取出神兵清风。
刚握紧，赵羽心绪又一怔...
他六品的时候，清风因为“升华灵力”的影响，一切用清风施展的剑诀，都能将威力增幅一倍。
如今握在手中，和曾经的感觉如出一辙，就似乎，依旧是一倍。
看起来似乎没变？
可实际，这代表的意义，完全不同！
毕竟，六品和五品，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境界！
能增幅六品修为一倍的实力，换成五品，还能继续增幅三成就已经是了不起。
意外之余，赵羽却又感觉似乎是情理之中...神兵清风，毕竟承载了一缕那升华后的灵力！有所特殊，本就应当。
心念间，赵羽又将清风横在身前：“前辈还不出来吗？”
若非那人的隐藏他几乎无法看破，把握不准暗中之人的虚实，他也不会如此客气。
红锦咬紧嘴唇，尽可能一动不动，避免给赵羽添麻烦。
远方
只见一阵涟漪逸散，有一身素裙的女子凭空出现，双眼幽冷。
赵羽不知道那素裙女子的名讳，但是他认识....他真认识，如果他没看错，那素裙女子，分明就是他第一次前往靖王府的时候，靖王麾下的一个人。
但是就是这姑娘带着凤鸣和丹药入内。
赵羽故作一怔，很自然的将剑收起，笑一声：“原来是姑娘。”
修为...这姑娘的修为是真不弱，如今现身，释放的气息，当是四品。
不过联想到这姑娘竟让他看不穿行迹，实力必然极强。
素裙女子不语，只是打量四周。
很快冷笑：“你是要离开？这是做贼心虚了？”
话音，很不客气。
“姑娘此言何解？”赵羽神色如常的装傻充愣。
心底也一惊，难道靖王在监视他？若不然，他可不信这个素裙女子刚好在附近...十有八九一直在跟踪他！
只是之前不知为何，这姑娘无意中泄露了一丝气机，这才让他察觉到被窥探。
素裙女子看着赵羽，眼眸更冷：“我认得你，你恐怕不一定认得我，自我介绍一下，沈霜。”
赵羽张口就来：“原来是沈姑娘，久仰久仰...”
话还未说完，目光又一凝。
过了好一会儿，赵羽面容变得复杂：“姑娘的沈，和沈权的沈，可是同一个？”
高阳郡郡守，名沈权。
且沈权曾经还告诉过他，其有一个亲族在靖王府，深得靖王信任，这忽然堵路的姑娘，名沈霜...着实很难不让他联想。
偏偏，沈权，死了。
不但如此，除了沈权，还另外有一个不知名的，修为同样为五品的沈家人，也死了。
死了也就死了，但问题是...无数人都认定，沈权等人的死，是他赵羽所为！
“是同一个。”沈霜面容极冷。
赵羽话音更加复杂：“姑娘此来是？”
他感觉，大概是误会了，沈霜会出现，并不是因为王府什么变故，而是因为高阳郡的变故。
“我本准备等你离开浩云州的时候再动手，现在，倒也不必了。”沈霜慢条斯理的抬手，又一串铃铛无声无息出现。
铃，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