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三哥快来吃面,尝尝味道怎么样。”应国康眼巴巴站在边上看。
他先煎蛋煮汤,汤白后才白面,起锅前加了翠绿的青菜,卖相看起来十分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应国平端起碗喝了口汤,“还行。”
面条放了会有点烂了,汤白味道清甜没有爸做的好吃但比小时候的自己做的好吃。
想到自己做一顿饭差点把锅烧穿,应国平都没资格开口说难吃。
反倒是应国斌认真点评了一番,等被刘巧妹踹了一脚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连忙闭上嘴低头吃面。
应国康却没注意夫妻俩的小动作,而是认真的点头,说:“不愧是大厨的接班人,原来煮面条还要将时间温度算进去。”
他没想到二哥三哥动作慢,面都泡了一会才来吃饭,这就导致原本适中的面条在面汤中变得软烂。
应国斌见他没有不高兴才悄然松了口气,他不想刚回来就和弟弟闹矛盾,太累。
刘巧妹笑着说:“小叔这么大就能煮面条已经比其他人强多了,我觉得味道正好,真要大鱼大肉的我们反倒吃不下去,这样正好。”
将近半个月的奔波别看都在火车上,但火车又不是床能像在家里那样温暖舒服地方大,就屁股点大的硬座挤着一家五口,双胞胎儿子还能轮流躺在椅子上睡,精神还不错。
小儿子被抱在怀里轮流睡反倒是休息最好的一个,这会吃了点面条已经跟着两个堂哥跑去里间看电视吃零食了。
刘巧妹和应国斌那真是睡没睡好,吃没吃好还要时刻警惕陌生人和三个孩子的身体情况,生怕他们在路上生病,幸好一路平安。
除了大雪封路,火车走不动在火车道听了八九个小时才继续前进,这中间那真是缺水缺粮,直到远离北方火车才变得顺遂起来。
这会让他们吃肉吃汤,肠胃吃不消反而更容易生病,刘巧妹觉得清淡的鸡蛋面正合适。
应国康摸着后脑勺嘿嘿傻乐。
“嫂子多吃点,我锅里烧了开水。你们吃完饭休息会就去洗澡好好休息,晚上让爸下厨做顿大餐!”
应国康说完又看向放下碗筷的应国斌,眼巴巴道;“二哥,我姐说你上次做过铁锅炖鸡,味道可好了,我也想吃。”
应国康说的是林铃结婚那次,他带着妻儿参加完婚礼要赶回黑省,离别前去找林铃告别正好遇到叶正青提前归队,因为担心她不好好吃饭就和媳妇儿在叶家做了个铁锅炖给她吃个新鲜。
第二天傍晚他就坐上回黑省的火车,自然没办法在应家再做一次。
夏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基因除了看热闹爱八卦和种地外,就属吃最为重要。
“吃什么吃!家里少你吃喝了?二哥才刚回来就想吃这吃那个,自己学去!”应国平拍了他后脑勺一下。
应国康拍回去,气呼呼道:“我又不是晚上要吃,等二哥休息在做也一样啊。”
他没吃过还不能惦记了?
林铃皱皱眉,开口:“康康。”
“哎——”应国康转身跑到林铃身边,乖巧道:“姐是不是饿了?我给泡牛奶,还是你想吃什么?手有点凉,我给你灌个盐水瓶吧?”
林铃还没说话,他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一堆,还真准备转身去拿盐水瓶,林铃连忙将人拉住。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打气球还没让长记性呢。”林铃嗔怪一句,“你一会去菜店找国和哥订一只土鸡和一板豆腐,新鲜的菜也要些,若是有河鲜也一并要了。”
“村里若是还有人杀猪,再要些猪肉。”要多少,她看向应发顺,“爸猪肉要多少?”
应发顺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去菜店找国和说。”
晚上要吃的菜也要去带些回来,菜店的生意越来越好,看到他们生意好很快就有人跟风卖菜,但应家村一村之力供出来的菜和品种,哪里是单打独斗的摊贩能比的?
再加上林铃根据菜店需求调整和增加店里的品种,还让他们找到渠道进货了一批油盐酱醋在店里一起卖。
只要给他们时间菜店总有天能变成超市,再到连锁超市。
只不过现在村里的品种刚刚分配好,做不到的大的供应量才没扩大店铺。
应国斌听的一头雾水,但也没多问。
吃饱后人容易犯困,更别说他这段时间本就是透支身体,但看着眼皮打架的两个儿子又暗自让自己打起精神。
“小文小武去拿衣服,洗个澡在去睡觉。”
“好。”应孝文应孝武两兄弟蔫了吧唧的去拿衣服,哈欠连天。
“二哥我给他们洗吧,你坐着和爸聊聊天。”应国平按住应国斌,摩拳擦掌带两兄弟去洗澡,至于应孝晨看电视正入迷呢,还不想洗。
他精神满满完全不见一丝疲倦,等两个哥哥洗完澡都睡下了,他已经跟着两个堂哥跑去巷子里到处乱跑乱跳了。
高兴的笑声消失在空气中,应国斌见他这样也不劝,只是让他跟进两个堂哥。
“媳妇儿你先去洗。”
应国斌提好水又把她的衣服拿好,这才到堂屋喊她。
林铃适时提出要午睡回了自己房间,顺便将应国康打发去盯着侄子。
堂屋只剩下父子俩,应国斌这才开口问他身体和原因。
应发顺这才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又将家里这半年的变化都和他说了,说到应家村的菜店脸上带着笑,也云淡风轻的说自己办了病退。
国营饭店年前就有换大厨的意思,他这一次住院正好顺势办了病退,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也算保留了最后的体面。
应国斌没想到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发生的是事情竟然这么多,一个连着一个让人应接不暇。
尤其是担保贷款这件事给他敲了警钟。
父子说完话,刘巧妹也洗完澡擦着头发回房间,应发顺让二儿子去洗澡休息,自己推着三轮车去了一趟菜店。
刘巧妹洗完澡一身轻松,看着陌生又熟悉的房间,外面是陌生的南方乡音,别致的南方音调一下子就让她将紧绷近半个月的神经松懈下来。
沉重的眼皮一上一下,头发还没擦干人已经靠在床头睡过去。
应国斌洗完澡进来看到睡着的她下意识放轻脚步,轻轻拿走她手上的毛巾,将人放平盖上被子这才给她将头发擦干。
他的动作熟练轻柔完全没将刘巧妹吵醒,擦好头发才在她另一侧躺下,转瞬也鼾声四起。
温暖的阳光的透过碎花窗帘落在床上相拥的身影上,倒影在墙壁上的影子温馨又充满爱意,让人不由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