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既想让岳温丽和许之源离婚,又想保证岳温丽手里的东西不被岑安雁反将一军都骗走,只能选择拿捏岑安雁。
岑安雁的眼角微红,许久露出一个冷冷的笑:“你以为你是谁?还我听你的话?”
“岑安雁,你的确是打算跟我妈妈合作,逼许之源离婚,然后自己成为许太太的吧?”许愿忽的又问了一遍,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
岑安雁咬牙:“当然!”
许愿微勾唇角,突然拿出了一直放在桌下的手,将手中的手机屏幕朝着岑安雁,微微晃了晃。
“你——”
岑安雁瞳孔骤缩。
她在录音!
许愿轻轻的按下了停止键:“岑安雁,你猜,如果这个录音让我那亲爱的父亲听到了,他会怎么做?”
“不光只有刚才那一句哦,前面我们俩所有的对话,都录下来了。”
许愿语气轻巧。
岑安雁死死地抓住了桌角:“你别忘了,你妈妈一直都很想跟许之源离婚,要是离不了——”
岑安雁的话被许愿的一声哼笑打断。
只见许愿用一种糅杂了轻蔑和嘲讽的复杂眼神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刚才在电梯前我就说了,我和小诺都姓许,我们是许家的血脉,你也没有生下许家的孩子。”
她微微歪头,笑出了声:“岑安雁,你叫我说什么好呢?”
此时此刻,许愿真的很想用程秋白常骂人的那句话来给岑安雁送上衷心的评价。
这女人是真sb。
岑安雁再也按捺不住的颤抖起来,如果不是涂着颜色靓丽的口红,她此时恐怕已经面容苍白,不剩任何血色。
“我妈妈离不了婚,她还有我跟小诺,她手里的钱不会少一分。我也有别的办法帮她离开许之源,你呢?”
许愿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柜橱前拿了纸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回来放到了岑安雁面前。
“想好了就给我发消息。”许愿微微一笑,眼眸弯弯,看上去跟普通的十六岁少女没什么区别,青春又甜美,“给你送钱的事儿,但你也别太贪心了,容易遭反噬,你最好记住我这句话。”
说完,许愿叫上了许诺:“走了小诺。”
许诺冷冷的瞥了一眼岑安雁,跟姐姐一起出了咖啡厅。
虽然是晚春,但是夜里还是有股冷风让人不适的厉害,许诺出来后,看着许愿单薄的背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裹紧外套,上前走到许愿身侧,低头扫了一眼她冷的有些微红了的鼻尖,低声道:“姐,冷吗?”
“不冷。”许愿轻笑,“回家吧。”
许诺闷闷的应了一声。
像是发现了许诺的心情有些低落,许愿顿住脚步看他:“怎么了?”
“姐……”许诺迟疑的看着她,“如果岑安雁决定鱼死网破呢?”
毕竟,没谁愿意接手一个烂摊子。
许之源真的跟岳温丽协议离婚的话,致远一分为二,对于许之源来说虽然不算元气大伤,但到底损失不少。
岑安雁怎么肯?
“我也是,吓唬她而已。”许愿轻笑一声,转过身接着朝马路边走去,“她在乎许之源对她的看法,她比许之源更有人情味。”
换而言之,岑安雁是真的喜欢许之源的。
傻女人。
许愿心中轻嗤一声,面不改色:“只要她在乎许之源的看法,她就会受限,就不会再想着从中作梗,妈妈跟她的合作也就更保险一点。”
既然岳温丽不想让她跟许诺牵涉其中,许愿就只能用这种法子,保证岳温丽一定不会受到伤害。
尤其是在财产上面。
从前的许愿情感丰富,童年和青春时期的生活富足让她太过于注重自己的情感,认为没钱也没事,只要身边有爱的人就好。
可是重生以后,许愿回顾过往得失,固执的认为,只要吃穿不愁,保住了命,才能去追求其他的东西。
情啊爱的,都比不过自己精神的富足,还有手头的富足。
她何尝不知道岳温丽始终对许之源心怀最初的那份情感?
可她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
她要岳温丽活着,要她富有无所忧虑的活着,要许诺继承许家的财产,帮他们把上一辈丢掉的东西全都牢牢握住。
这是他们该得的。
“其实我觉得,也可以让妈妈协议,不要许之源的一分钱,他肯定同意。”许诺伸手拦下了一辆夜间出租,闷声说道。
许愿不置可否,只坚定道:“该得的,为什么要让?”
许诺失语的看着许愿。
姐弟俩一前一后的上了车,许诺报了地址,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头却是无限的低沉。
他的姐姐,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太过于计较得失的许愿浑身亮着刺目的光,似乎要执意将自己燃烧给他们照亮前路,但这并不是许诺想看到的。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丽水别墅,两人下了车,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许诺才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你觉得妈妈会在乎吗?如果岑安雁始终没法子逼许之源离婚,你觉得妈妈最后会不会放弃财产分割,只为跟许之源分开?”
许愿走在前面,闻言顿住了脚步。
她眼底闪过嘲弄的笑,许久才开口。
“她不会。”
许愿声音很轻很轻,承认了这个她不想承认的事实。
“她不会……因为她也还对许之源心怀期待,找岑安雁,不过是给自己找借口而已。”
许愿的笑意一点点褪去,许诺站在她身后,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只听着那话音就忍不住浑身发冷。
“所以,我要推着他们都往前走一步,让他们不得不离婚,让妈妈从中抽离出来,让她不再为这些事情困扰!”
什么情啊爱的,那都是虚的。
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最关键的!
许诺浑身都凉透了。
“姐,你真的变了。”许诺几乎是失望的开口,“你这样,也是在伤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