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去了医院,来到病房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护工刚好从病房出来,动作轻轻的,碰上许愿还吓了一跳,低声道:“是您啊。岳女士刚睡着,您进去的时候小声一点。”
这个护工的年纪不大,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许愿便很有礼貌,微微笑道:“小王姐姐,我妈妈今天做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今天岳温丽做完检查一回来,她就被林晏安拉着走了,根本没顾得上问。
“医生说岳女士的各项指数都正常了,已经到了可以出院的水平,但是因为她身体素质不太好,这次伤到的又是后脑勺,所以要再多观察几天。”小王说话很温柔平和,还不忘安抚许愿,“没什么大事的,放心就好。”
许愿松了口气,但听了身体素质不好这句话又有些忍不住担忧。
她认为,岳温丽的身体素质不好完全是因为这些年跟许之源的婚变闹得,婚姻家庭上的不顺心让岳温丽经常处于情绪焦虑抑郁的状态,常常会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身体机能不差才怪。
“谢谢你,辛苦了。”许愿露出个笑容,“最后几天了,等结束之后我会给您多结一些酬劳的。”
“嗐,这都是应该的。没事的话,我先去吃饭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看着小王走了,许愿这才轻手轻脚的进了病房。
岳温丽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安稳。
但是凑近了去看,她的眉头紧皱着,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生。
许愿伸出手,忍不住想去抚平岳温丽的眉头,然后指尖刚刚触碰,岳温丽便轻轻的哼了一声。
紧接着,岳温丽睡眼朦胧的睁开了双眸,看向了许愿。
“阿愿?”岳温丽的声音很轻,呢喃一般的唤了一声。
许愿应了一声,轻轻的拍了拍岳温丽的手背,像是小时候岳温丽哄她入睡一般的,哄着岳温丽睡觉:“妈妈,继续睡吧,快闭上眼睛……”
岳温丽睡前吃了助眠的药物,这会儿根本没有完全醒来,没一会儿就在许愿的低语下重新进入了梦乡。
许愿松了口气。
在床边陪了岳温丽许久,许愿这才来到陪护区的沙发上,坐下准备小憩一会儿。
明月悬空,屋内只有岳温丽的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阳台的地方被月光照着,有种孤寂的静谧,方才还生了困意的许愿这会儿有有些清醒了。
她干脆叫出了耶嘿,进了学习领域空间内。
“宿主,要现在进行学习吗?”耶嘿在旁边笑呵呵的问着,许愿想了想摇头,“先不,我想看看书架上的书。”
“好哦!积分上涨,书架上的书也相应的解锁了不少呢!宿主想看什么,耶嘿帮你找!”
许愿想了想,随口道:“就看跟导演有关的吧。”
耶嘿欢快的应了一声好,飞去书架前寻寻觅觅半天,然后拖出来一本电影作者飞到了许愿跟前。
它小小的身子拖着一本比自己大几倍的书也不见有什么困难的,反倒是分的欢快,将书递给了许愿,
许愿接住,发觉没有什么重量,手上的书本更像是一个虚幻的投影,但她依旧能翻页阅读,十分的神奇。
看了一会儿,许愿沉浸在了其中,许久才忽的发觉——
“是不是外面的时间也在流动?”许愿忙看了下腕表,发觉已经十一点多了快十二点,赶忙跟耶嘿说了一声,出了领域空间。
岳温丽还睡着,许愿给小王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
明天是周一,她再怎么不想回许家也得回去,明天还得去上课的。
等小王到了,许愿又跟她嘱咐了几个细节,加了好友,这才准备出医院。
刚坐上车,许愿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许愿蹙眉看了看那陌生的号码,实在不知道是谁的,正准备挂掉的时候,那电话自己就挂了。
紧接着发来一条短信——
“许大小姐你好,我是岑安雁。”
许愿眉头舒展。
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将电话存了下来,却只给了一个“c”的备注,然后给她回了过去。
岑安雁接的很快,声音闷闷的,似乎是刚哭过,听着有些狼狈。
她开门见山:“许愿,你在哪,我要见你。”
许愿看了看车窗外路过的街景,此时离许家的丽水别墅还有一半的路程,许愿干脆让司机停了车,在街边找了一家通宵营业的KFC。
把地址发了过去,许愿没等多久,就看到了岑安雁的身影。
她裹得很严实,宽松的大衣遮住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还戴了一顶鸭舌帽,一个口罩,这让她乍一看上去,倒是年轻了好几岁,几乎跟大学生没什么区别了。
“为什么穿成这样?”许愿失笑,“我们又不是做贼。”
岑安雁没取掉口罩,但她的双眸之中还是能看出浓浓的防备。
她是被这个小姑娘给整怕了,光是录音这一招,就能把岑安雁拿捏的死死地。
“今天你爸爸在我那里,我问他什么时候离婚……”岑安雁的双眼还红着,看上去有些可怜,“我们吵架了。”
许愿勾唇:“意料之中。”
许家的麻烦还没解决,二姑又马上要回来了。
一旦二姑出手,那许家的股份势必是要分给许馥媛一些的,到时候他跟许馥婵手里的股份更少,又怎么可能愿意因为离婚分给妻子一些?
“所以,你之前说的事情,我同意了。”岑安雁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深深地看着许愿,“我要怎么做?”
许愿轻笑:“你想让我给你出主意吗?”
“我们算是合作了吧?”岑安雁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许愿的笑容,她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如果我们算是合作的话,你有义务告诉我怎么做。”
她说着,垂下了眼睛,看上去有些说不出的烦躁,似乎已经没有了方向:“这些年我一直在跟许之源提这件事,我甚至拿怀孕吓唬过他,可是他告诉我,他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