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雁没有继续说下去,当着许愿的面,她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许愿一下子就明白了岑安雁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所以呢?你当时是假装怀孕的?在许之源说自己已经结扎之后,你就招了?”
岑安雁没太明白许愿的意思,迟疑着点了点头。
“他应该没有。”许愿好整以暇的看着岑安雁,“而且怀孕不是最好的法子。他已经有了许诺,没道理去犯这个风险。”
“那我——”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许愿淡淡的说着,“只需要给我一些你们出轨的证据,等着我妈妈跟他提离婚就好,剩下的,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抓住许之源的心了。”
她抬眸看着岑安雁:“我相信你是可以的,是吗?”
岑安雁下意识的想摇头,但是又觉得丢面子,许久都没有反应。
她跟了许之源很多年,从晋升为财务部主管那一年开始,她跟许之源就有了往来。
许之源小心又小心,没有让身边的人抓到他们的把柄,但许之源又的确算得上一个温柔慷慨的情人,虽然不至于让岑安雁大富大贵,但是也让岑安雁成功的晋升到了中产阶级。
岑安雁自问从来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但这么多年了,她早就对许之源有了情意,她想抓紧这次机会……
“这很难说。”岑安雁紧紧地盯着许愿,“你不用给我画饼,我只想要实处的东西。如果只是让我等着你妈妈和他诉讼离婚,到时候我跟许之源的事情早晚会被别人知道,我一样是身败名裂。”
许愿知道岑安雁的意思。
她想要许之源这个人,还想要许家的荣华富贵,更想要名正言顺。
许愿露出一个荒唐的笑容。
天底下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情?
“岑安雁,你别忘了,我手里有你的录音。如果许之源知道你要算计他,你兴许现在就会被许之源分手。”许愿哼笑,“你以为许之源爱你多过爱钱?”
别开玩笑了。
许之源连自己的儿女都不爱。
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永远都是自己。
岑安雁的神色迅速灰败了下来。
许愿轻轻敲了敲桌子:“如果你能等得住,等我妈妈诉讼离婚之后,你或许有一半几率身败名裂,但只要我们都把这件事给捂住了,你在逆境之时坚定的留在许之源身边,他没道理不娶你。许夫人的位置不是你的,也不会是别人的。但是现在你如果继续之前的计划,以你们的出轨证据曝光逼着许之源去离婚,许之源可就未必会娶你了。”
许之源又不是傻子。
纵使岑安雁的计策真的成功,他跟岳温丽离婚之后元气大伤,日日对着这个算计自己的女人,他能顺心才怪。
许愿再次提醒岑安雁:“岑安雁,我是给你机会,不是要你选择。”
如果不是想留一线未免岑安雁狗急跳墙,她拿着那个录音给了岳温丽,间接证实许之源和岑安雁的出轨行为,到时候两个人都得喝上一壶。
至于之后怎么样,就不是她许愿需要去操心的事情了。
“跟人谈判呢,要看看自己手上的砝码有多少。”许愿站起身,眼中含了点冷漠,“你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我的东西,就算是今天,你把我们的录音给了许之源,他又能把我怎么样?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恐怕他第一个该想的,是怎么哄好我,让我不要撺掇着我妈跟他离婚。”
许愿早都看出来今天岑安雁是奔着什么来的,自以为能拿捏住她的把柄。
“听我的,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动作。等事情了结了,你乖乖的去做许之源的解语花,能不能做新的许夫人看你自己的本事。”
许愿语气里的威胁已经十分明显,她转身离开,出了快餐店。
岑安雁的手都气的颤抖。
这哪里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这分明是个小恶魔!
——
许愿回到家,客厅的灯关了一大半,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只有一个保姆闻声出来看,见是许愿回来忙问她饿不饿。
“我爸他们呢?”许愿问了一句,保姆便道:“先生今天交代了说不回来。姑小姐也不回来,应该是在陪表少爷。”
许愿点点头,上了楼。
路过许诺的房间门时,许愿忽的想起之前她一直忘了的事儿,过去敲了敲门。
不出意料的,许诺没睡觉,很快就打开了门。
见许诺神色似乎有些疲倦了,手里还拿着ps4,许愿无奈道:“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回来。”许诺挠了挠脑袋,“本来想直接去医院的,但是没看到你发消息。”
许愿进了他的房间,只见里头乱糟糟的,衣服扔在一旁堆着,还有两个外卖盒扔在地上,许愿忍不住皱了皱眉。
“家里做饭的阿姨在,为什么吃外卖?”许愿轻轻埋怨了一声,将外卖盒丢进垃圾桶,然后顺手去给他收拾衣服。
许诺有些不好意思,跟许愿一起叠着自己的衣裳,闷闷的一言不发。
许愿提了口气,顿住手上的动作:“我一直忘了问你,学校那边……你和王子豪打架的事儿,怎么说了?”
像是早就想到了许愿会问,许诺瞥了她一眼,倒有点不满似的:“你还记得问我啊。”
“最近太忙,忘了问。”许愿怔愣了一下,“所以到底怎么样了?”
“学校给了我处分。”许诺看起来很是不屑,“王子豪回家休息了,妈妈给他们赔了钱。我下周还要再停课一周。”
许愿蹙起了眉头:“为什么那么久?按理说私了处分之后就应该让你回去上课啊。”
许诺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收拾完了,泄气似的坐到了电脑跟前,敲了一下键盘:“管他的,我正好还不想去。”
这话实打实的引起了许愿的怒火:“那难道你一辈子都不去学校了?你不去学校这一周的功课怎么办?你跟老师同学以后的关系又怎么办?”
“那就不上学,我到爸的公司去打工。”
许诺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恶声恶气的说道。
许愿冷笑:“你去打工?先不说他会不会让你插手家里的生意,就说以你的能力,你能干什么?给人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