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院子里闲了两日便有些闲不住了,挥退了所有人,活动一番筋骨,觉得伤口处并不会耽误什么之后,才寻了一身的素衣,戴了斗笠,留了信条,拿了一些银子,一跃翻身跳上了房梁,揭开瓦片,从房顶而出,一切做的悄无声息。
她此时出去并非只想着要散散心,还思索着给夜墨尘寻些药材,他那身体需着手去调理,除此之外便是思量着能做些什么赚些钱财傍身也好。
凡事不可过多依赖于旁人,否则日后怕是对她多有不利。
至于药材,除了稀缺,她寻觅不到的之外,她不愿让夜墨尘去寻,毕竟他身旁的眼线太多,且存着诸多风险,如此大量的药材难免被有心人发现。
且那药材也需多些辨识,有许多还需要她去配比,这事儿上还是要自己亲力亲为的好。
不说别的单是那一种药材,不同的年份,所起的作用就大又不同,有些药材是年份越久越好,但有些药材却需要年份短浅些才好入药,说来说去不过是因病患者身体状况而定,故而有些药她才知道其中所需。
苏绾洲前脚刚走,夜墨尘那处便得到了暗卫的消息。
“真是一刻也闲不住。”夜墨尘瞧着暗卫递过来的书信,瞧着上面的秀气的字迹,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眸色不明,让人琢磨不透。
“将跟着的人撤了。”夜墨尘将手中的信件从新收好。
暗卫略有迟疑,道:“王妃的安全……”
“她的功夫不弱,敢在皇城街道闹事的没有几个,即是由人跟着,她也会想着法子,将人甩掉。”夜墨尘从新拿起一侧的毛笔在一旁关系复杂的图纸之上写写画画。
他原本倒是有些担心她身上的伤,但在思索到这些日子她给他配药膳调理肠胃的同时也会给她自己带上一些恢复元气的药膳后,他便不是那么担心了,一个惜命的人,对自己的伤有把握。
出去透透气也好,压迫太久了对身体没好处。
暗卫应了一声之后退了出去。
暗卫刚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夜墨尘的面前,单膝跪地。
“说。”夜墨尘并不抬头。
“回主子,暗阁传来消息,那多出来活跃的人已经有眉目了。
活跃的百姓源于禹州,虽生怪病,却并不传人,人流虽大,因不能引起疫症,并未引起官府警示,且路途之中有不少随时落脚的,故而到皇城的人并非聚集,稀松而至,倒是未曾引起重视,至于其他还待详查。”
跪在地上的人顿了顿道:“至于范相爷那边,他将自己府邸进行了排查,同范晓晓接触的人已经被拎出来不少,想必很快就会查出端倪,是否需要做些什么?”
“继续跟着,看着些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将消息传回来便是,旁的倒是不用去多去管他。”夜墨尘写着字的手微顿道:“没有旁的事了退下吧。”
“是。”跪在地上的人应了一声消失在原地。
苏绾洲走在皇城的大街之上,觉察到跟着她的那些尾巴都不见了之后才扬了扬好看的唇。
心念,夜墨尘还算有眼力见,便心情大好的走在皇城之中。
皇城热闹,到处繁华,苏绾洲听着沿街叫卖声,以及各大酒楼招呼客人招呼声,街道孩提跑闹之声,竟觉的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什么狗屁名声,便是连家都快被这儿狐狸精给搅没了,我还要什么脸面,你沈老板,都舍得下脸去,我这个无德无才的妇人还怕这些!”一声声的叫骂之声从不远处传来。
随之一个年岁在四十左右的一个体态肥硕的,穿着华丽的妇人扯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衣衫将人扔到了车水马龙的街道之上。
‘碰’的一声,那女子被摔在地上,想要起身却挣扎了几下都不曾起来,较好的面容之上皆时苍白之色,虽看着孱弱,但眼中却泛着倔强的光,抬着头瞧着那将那扔在这处的妇人,面有不甘。
她虽有不甘,却也只能是不甘,瞧着驻足的人越来越多,却无法将人驱赶,更不能将那妇人如何。
“呸,什么东西,今儿个我就让大家都来瞧瞧,一个外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然敢扒着男人不放,怂恿着不让他归家,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骨头!”
那妇人并未因为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而有所收手,而是更加的嚣张跋扈。
“你够了,悦儿还在病中,你怎可这般的恶毒,若不是你凶悍,我又怎会不敢迎人进门!
便是成为外室也是你一手逼成的,这样娇俏的人儿,若是过了府还不被你磋磨!”
一个中年男人从一侧冲了出来,将那跌倒在路上,没有力气起身的人护在怀中,横饱了起来,动作十分轻柔,但在对上那掐腰大骂的妇人时却是满脸的嫌恶,好似那妇人并非是他的原配夫人,而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没错,便是东西,连人都称不上。
“你说她病了,她便是病了?这些只不过是她留住你,让你不归家的手段罢了,你还真就说对了,有我在一日她就休想进门,只要有我在她永远都是外室,永远都见不得人!”那妇人气红了一张脸,却不似寻常妇人那般破口大骂,只是嚷着还算在理的话。
即便如此,这妇人也是被众人所厌弃的一方。
周围的人群轻轻低语着:
“这沈家老板还真是可怜,别说是经商的不缺钱财,便是寻常人家,稍微过的去的,哪家不是三妻四妾的,哪家的爷没有几个通房婢子。”
“我若是这位,我早就将那彪悍的泼妇休了!”
“这位爷也算是仁义,生意场上出了些名头时年岁略长了些,在此之前家中清贫,家中老母怕自家儿子取不上媳妇,才找人寻亲,讨了这么一位,年岁比之大了数岁不止的妻子。
便是后来挣了钱,有些名头了,越来越发达,才般进皇城之中居住,稳定下来后也不曾将人抛下,将人给接了来,做了有头有脸等得沈家夫人。
虽说商位不高但也吃穿不愁,谁求上门来不唤上一声夫人,总比在山沟里强,可这人却总是不知足,闹得家里鸡飞狗跳,便是连沈老板唯一瞧上的女子也拿捏的不肯让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