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小路有点滑,叶禾把手揣在兜里,慢吞吞往上,瀑布般的长发在风中飘扬,不时时挡住她的视线。
中途,她听见几个花农小声的抱怨,“这些花儿前几天都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叶禾听见了,抬眸,心里不太放心,就想过去看看。
“夫人,小心湿了裤脚!”一个戴草帽的园丁叫道。露水深重,那些工人都穿着防水的胶鞋。
“没事!”她不在意,直接进去,刚往花道上走了两步,鞋面和裤脚立马就染上污泥。
往花圃一看,那些花儿都弯了腰,没精打采的模样,看上去活不长了。
“是不是因为太冷了?”她对花草种植也不太了解,不过看着这么大一片垂头丧气的花儿,心里很不好受。
“应该不是。”园丁们齐齐站在一侧,都有些害怕,万一追责,她们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
“这是肥料吗?”叶禾忽然蹲下身,抓起一个泥块,“这里也有。”另一只手也往旁边抓了一块泥土。
上面有几颗淡蓝色的盐状颗粒物,可以看出已经被雨水稀释过了。
“不是的,这片儿一直是我在负责,施肥的时间还没到。”园丁赶紧解释。
小山上其他地方的园丁看见这边的动静,有好些围了过来,除了这片儿地,还有几处花儿也枯萎了。
叶禾拧眉,眉眼淡淡向小山巅睨了一眼儿,“这件事先不要传出去,尽力救活,实在不行,我也不会怪你们。”
她丢了泥块,要走。
“夫人,擦擦吗?”园丁递给她一个干净的帕子。
“没事,我上去用水洗一下就好。”叶禾微微一笑,又往山上去。
才走到器械室门口,她正准备去一旁洗手,却看见沈嘉榕拿着一把美式军刀在把玩,动作生硬,好几次差点划到手。
“快放下!”她大吼一句,“这个很危险!”
边说,她便大步往里进,想要把军刀从她手里抢过来。
“你别动!”不料沈嘉榕直接把军刀锋刃处对准自己脖子。
叶禾一动不敢动了,“你有病吗?那是刀,不是玩具,你受伤了算谁的?”
她真的急了,这可不是儿戏,这是分分钟要人命的武器。
倚在栏杆上的沈嘉榕不怒反笑,深邃的五官近几天有些憔悴了,但还是自有优势,波浪大卷撑着她苗条纤细的身材,叫人移不开眼。
此刻她的表情却是决绝而狰狞的,“当然算你的!”
她笑着,拿着军刀的方式很笨拙,刀刃不小心刮到手背,已经有鲜血渗出。
“你什么意思?”叶禾眯起眼,神情从慌乱转为冷静,她忽然感到自己正踏入一个阴谋中。
“叶禾,我不打算跟你装了,你也别在我面前扮演白莲花。你看出来了吧,我喜欢时衍哥哥,我喜欢他,从我有记忆的那天开始就喜欢了,是你横刀夺爱,他是受了你的迷惑……”
“停!打住!”叶禾不想听她慷慨陈词,“所以这和你在我面前表演自杀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