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过程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夫妻俩一直在调侃，追问两人现在的关系，想把事儿彻底定下来。
不过沈歌谣脸儿小，不好意思直说。
至于姜澍，那是纯纯不要脸，别问，问就是朋友，再问就是好朋友，哪怕亲过嘴儿、上过床呢，只要没确定关系就都是朋友。
至于什么时候确定关系，就得看小姜同志的心情了。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后来王硕去洗手间顺便结账，姜澍也准备聊正事儿了。
他决定绕过沈歌谣，这妹子未来是要当明星的，没必要让她为自己的事儿耽误学习。
跟杨萱萱就没这么多顾虑了，上辈子她毕了业就开始考教师证，后来分去老家一所中学当音乐老师，学与不学对未来的职业道路都没啥影响。
“嫂子，你认识那些女生有没有想做兼职的？”
姜澍问了一句，顺便把手搭在旁边沈歌谣腿上。
这属于习惯性动作，上辈子坐在身边的不是秘书就是老妹儿，占点便宜理所应当，连姜澍自己都没发觉有啥不对的地方。
杨萱萱正啃糖蒜呢，没注意到姜澍的小动作：“干嘛，你在外面找兼职了？”
“差不多吧，我有个亲戚，想让我帮他联系几个想赚外快的女生。”
姜澍边说边点头，又顺手在那条腿上摸了两下。
嗯，比张妍稍微细点儿，可惜穿的是针织裤，手感没那么好。
听姜澍说完，杨萱萱思考片刻，随后微微皱了下眉：“我估计……够呛吧，咱同学家条件都好，没听说谁有做兼职的想法。”
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快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认识几个美院儿的女生，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她们有没有想法。”
姜澍乐了：“行啊，尽量选那种身材好点儿、长得漂亮的，要是俩都不沾，办事儿能力强也行，要是有人想做你就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身材好、长得漂亮？”
杨萱萱愣了一下，总觉得姜澍这俩条件，加上赚外快仨字儿听起来有些别扭。
不过沈歌谣在边上她也没好意思直说：“明天吧，我找时间帮你问问。”
“嗯，不着急，啥时候有空啥时候问就行。”
姜澍点了点头，眼下杨萱萱答应帮忙，黑大那边也有张博文跟张妍帮着搭搁，等自己再去学生会勾搭一批，供给端这边应该没啥大问题。
不过还是要抓点紧，尽快把人员敲定，别到时候彭雪松的员工打电话过来，结果自己这边连人都没凑齐，那就显得太不专业了。
姜澍就这么一边琢磨，一边用手在那条腿上划拉，但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软软的、凉凉的小手扣住了。
“嗯？”
十指相扣，奇妙的触感让姜澍下意识扭头看去。
沈歌谣面色如常，很自然的看向杨萱萱：“姐，咱们明天几节课？”
被沈歌谣这个称呼给整迷糊了，杨萱萱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叫自己：“啊，谣谣你等会儿啊，我瞅眼课表。”
杨萱萱撂下筷子，从包里翻出一张纸：“嗯……三节，上午一节下午两节，怎么了？”
“没事儿啊，就随便问问。”
沈歌谣嘴角挂着笑，拉着姜澍的手也一直没松开：“那后天呢？”
“后天？”
杨萱萱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回答：“后天上午两节，下午没课。”
“哦，那我们后天下午出去逛街吧。”
“行啊，正好天冷了，我想去买双二棉鞋呢。”
……
两人的对话听的姜澍直想笑，好家伙，这不就是没话找话儿来掩饰尴尬么？
就是不知道她这个动作是真想牵手啊，还是单纯想打断自己摸她腿的行为，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顿饭对姜澍而言还算成功，请杨萱萱帮忙的同时，还顺便占了沈歌谣点儿便宜，怎么算都不亏。
后来四人离开火锅店，夫妻俩想给姜澍和沈歌谣独处的时间，就找了个要去买东西的借口打车先离开了。
他俩一走，刚才跟杨萱萱聊的特起劲儿的沈歌谣又开始不吭声了。
“咱俩干嘛去？我送你回寝室啊，还是找地方溜达溜达？”
姜澍点了根烟，突然想逗逗沈歌谣：“或者再领你去我家待会儿？放心，今天不用躲窗帘后面了，这个点儿我妈肯定在家。”
“去你的。”
沈歌谣装着生气的样儿，抬手摆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姜澍嬉皮笑脸的往旁边躲：“干嘛啊干嘛啊，你看你那样儿，还害羞上了，刚才主动拉我手的那股劲儿哪儿去了？”
“谁拉你手了？我是不想让你摸我腿了好么？”
话是这么说，但沈歌谣脸还是有点红：“哪有你这样的啊，以后不许再当着那么多人面儿摸我，像个流氓似的。”
“嗯哼？”
姜澍准确抓住了这句话里的漏洞，笑嘻嘻的凑上去问：“你的意思是，只要不当着那么多人面儿就可以随便摸了呗？”
“滚蛋！”
沈歌谣又抬起手，她这次是真想给姜澍点教训。
意外的是姜澍竟然没躲，巴掌打在身上的时候，也一直在用那种看闺女似的眼神儿打量对方。
沈歌谣拍了几下，看姜澍不躲也不反抗，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趁这个机会，姜澍直接握住她的手揣进自己兜儿里，当时沈歌谣的第一反应是往回抽，但姜澍攥的比较紧，抽了好几下都没成功。
“不闹了，天儿冷，给你捂捂手。”
姜澍的语气还算正经，听他这么说，沈歌谣也渐渐安静下来。
不过这句话只能说是半真半假，姜澍这样做的主要原因，其实还是因为沈歌谣的手很软，牵起来不光触感好，心里也会得到满足。
这种满足一方面来自和上辈子女神牵手的成就感，另一方面源于多巴胺与荷尔蒙的躁动，姜澍已经很多年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省城的深秋很冷，路过的人大多行色匆匆。
忽然一阵风吹过，几片树叶在树梢上摇摇晃晃，最终还是不甘心的被吹落到地上，其中有一片刚好落在姜澍肩膀。
沈歌谣伸手挥去那片落叶，看着正在抽烟的姜澍，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姜澍，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问呗。”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呀？”
……
这个问题让姜澍猛的哆嗦了一下，沈歌谣刚刚的语气，让他不禁响起了上辈子看过的、宝岛上一位女菩萨拍的爱情动作小电影。
可能是秋风里的凉意太重，姜澍下意识紧了紧外套：“那什么，你刚才说啥来着？风有点大我没听清楚。”
沈歌谣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现在是什么……”
没等她说完，姜澍又摆了摆手：“不对不对，不是这句，上一句。”
“上一句？”
沈歌谣有点迷糊，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我说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不能。”
姜澍很果断的摇了摇头。
开玩笑，你一个马上要去韩国的人，我跟你处对象那不是给自己找乐子么？
其实这几次接触下来，姜澍对沈歌谣印象还是不错的，也很享受和她相处的过程，再加上这妹子毕竟自己上辈子的遗憾，说对她没好感那肯定是假话。
但同样是上辈子的经历，让姜澍总结出一个道理：不曾拥有，就不怕失去。
自从姜海涛和孙雁出事，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后，姜澍就不敢再碰感情这东西了，就算遇上各方面条件都合适的，也会刻意和对方保持距离，不是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而是怕牵手之后，再回到一个人时，受不了那份寂寞与悲凉。
如果真跟沈歌谣在一起了，万一她年底执意要去韩国怎么办？
姜澍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觉得自己没有能让对方放弃梦想、留在自己身边的本事，所以在这个时候态度必须坚定。
做朋友，可以。
谈恋爱，绝对不行。
感觉心情有些沉重，气氛也有些尴尬，姜澍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
不过他刚抬起头，就看见沈歌谣的眼睛已经红了。
“哎，哎，哎，你别掉眼泪儿啊。”
姜澍最怕的就是女孩儿在自己面前哭，看沈歌谣有要掉小珍珠的意思立刻就慌神儿了：“闹着玩呢，咋还急眼了呢？走走走，我给你买棒棒糖去。”
这句插科打诨的话并没有把沈歌谣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看着姜澍的眼睛，虽说没掉眼泪，但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什么意思啊？”
“哎呦我滴妈。”
沈歌谣说的这句话，和她的语气跟那部电影里的情节更像了。
姜澍觉得自己就像那个渣男主角一样，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但沈歌谣肯定不会放过她：“姜澍，你把话说清楚，牵我手，摸我腿，晚上约我出来吃饭，然后和我说咱俩没关系是么？”
“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都跟你说了我是开玩笑的。”
姜澍活了这么多年，虽说经历的女人不少，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不过也清楚自己刚刚那个态度，沈歌谣生气是应该的。
没招了，哄吧。
“好吧，那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姜澍深吸一口气，决定反将一军：“我听你的谣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那我们就是什么关系，这样可以吗？”
“我……”
沈歌谣张了下嘴，但很快就没下文儿了。
事实证明和姜澍赌对了，其实她也不想这么早确定关系，只是这几天，两人的相处方式和谈恋爱没什么区别，气氛烘到这儿了，所以才会提出这个问题。
现在被姜澍这么一问，沈歌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咬着嘴唇站在原地。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感觉事情有转机，姜澍觉得自己应该趁热打铁：“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但感情这东西不是儿戏，而且你说的特别对，两个人在一起之前是应该好好了解对方。
所以我们还是先了解一段时间吧，然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