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艾琳提到王鑫时表现的不太正常，姜澍觉得俩人关系应该没那么简单。
不过她不想说，姜澍也没法儿深问，只能等有机会再去跟别人打听。
从教学楼出来，姜澍直接拨通张博文电话。
“我这边完事儿了，晚上吃啥？”
张博文应该刚睡醒没多久，说话还有点儿迷糊：“今天够呛，刚才韩小雅打电话让我去店里接她，估计晚上得一起吃个饭啥的。”
“这就约上了？”
姜澍有点儿意外，没想到韩小雅竟然真约张博文吃饭。
不过这也是好事儿，俩人走的越近，就代表老姜出轨的可能性越小。
“那你就去呗，约的几点啊？”姜澍肚子里又开始憋坏水儿。
张博文没多想：“四点，她说今天周一不忙能早出来会儿。”
姜澍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快三点了：“哦，那你俩准备上哪儿吃？”
“不知道呢，我寻思去那家新开的……”
张博文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说到一半儿忽然停顿：“你要干啥？”
姜澍回答的理所当然：“啥也不干啊，就随便问问。”
“拉鸡八倒吧，你指定没憋好屁。”
张博文‘嘁’了一声，心说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鸡毛聊斋呢？
他太了解姜澍了，只要自己敢说店名，姜澍就敢带孙雁去那家店蹲点儿，跟他打交道属于是在月球表面马拉松——稍不留神就掉坑啊！
“少整没用的，我只负责帮你试探韩小雅，雁姨那边你自己想办法。”
张博文也不废话，直接把姜澍的心思给点破了。
“我真就是随口一问，看给你吓那样儿。”
姜澍还在嘴硬，不过张博文态度坚决，看来这事儿是真触碰到他底线了，孙雁那边只能再想别的招儿。
俩人扯了几句犊子，撂下电话之后，姜澍直接走到一家老商场门前。
颜若柠集训的地方就在这儿，规模大概五六百平，两百多个学生，校长据说是美院油画系老师，主教也都是他带出来的学生，年纪都不大，但水平还不错。
姜澍推开门走进去，看见所有人都在安静画画，偌大的教室只能听见铅笔在纸上画调子的声音。
不过向来是天赋比努力更重要，同样一张素描，有人画的像猴儿，有些一看就感觉特别顺眼，连姜澍这个外行都觉得水平很高。
好在这年头监管不是很严，就算是没天赋又不肯努力，只要肯花钱同样能进一本，比如师大美院单招名额就是6-10万不等，文化课考个200多就能上。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有个学生模样的助教走上来询问：“有事吗？”
“您好，我找下颜若柠。”
画室人有点多，姜澍寻摸半天也没看见颜若柠在哪儿。
“颜若柠……好像是郭老师组的吧。”
小助教思考了两秒钟，伸手指向前方：“你去里面看看。”
“好类，谢谢啊。”
姜澍微笑着冲对方点头，转身一直走到最里面，才在角落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颜若柠还穿着前天那件衣服，长发在头顶盘成一个啾啾，可能是地下室有些阴凉，她下意识缩着身子，不过画画的很认真，身后有人盯着都没发现。
那节是素描，男青年四分之三侧。
姜澍站颜若柠身后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这姑娘有两下子。
比起其他同学的面瘫作品，颜若柠对人物表情、神态都刻画的很清晰，头发丝丝分明，离远看跟黑白照片一样。
而且她用的是炭笔，线条柔和、对比度鲜明不说，画面还一点都不脏。
这不像高三学生的水平，甚至都超过许多素描专业大学生了。
不过看着看着，姜澍总觉得画板上的人有些眼熟，尤其嘴角那不怎么正经的笑容，简直是跟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是不是暗恋我？”
姜澍忽然笑了，俯身凑到颜若柠耳边。
“啊！”
颜若柠被吓的惊呼一声。
等转过头看见姜澍之后，她那脸蛋儿‘唰’的一下红了：“你……你怎么来了。”
“我下午没课，过来看看。”
姜澍露出和画上一模一样的微笑：“问你话呢，是不是暗恋我。”
颜若柠往后缩了缩身子：“没有呀……”
“没有吗？那你为啥偷摸儿画我。”
姜澍瞄了眼画板，再次向前凑了凑。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这次颜若柠没吭声，脸红像颗水蜜桃似的。
两人当时的距离特别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吸时的温度。
这个姿势一直保持了快十秒钟，直到那位叫郭蕊的主教老师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问姜澍：“同学，你有事儿吗？”
“你好老师，我是颜若柠表哥，过来看看她学的咋样。”
姜澍脸皮多厚啊，张嘴就是一通鬼扯。
问题老师又不是傻子，颜若柠是广西人，姜澍这口音跟南方也搭不上边儿啊！
“柠柠，这是你亲戚？”
感觉姜澍不太靠谱，郭蕊选择直接问颜若柠。
画室里本来就安静，被姜澍这么一搅合不少同学都在往这边看，尬的颜若柠头都没敢抬，过了好半天才像蚊子哼哼似的‘嗯’了一声。
“啊，那行吧。”
其实郭蕊还是不信俩人儿有亲戚，不过颜若柠既然表态了，就证明姜澍没啥恶意，她也懒得多说什么：“你俩有事儿出去唠吧，别耽误其他同学上课。”
“妥了妥了，谢谢老师。”
姜澍嘿嘿一笑，也不管颜若柠同不同意，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这个动作又招惹了不少同学跟着起哄，都以为俩人是处对象呢。
当然也有眼红的，颜若柠这长相甭管啥条件都不可能缺追求者，看两人举止这么亲昵，立刻就有几道不善的目光朝姜澍扎了过来。
姜澍也无所谓，又少不了两块肉，愿就瞪去吧。
两人顺着台阶上楼，从后门走出画室。
刚来到夜市那条街上，姜澍就在颜若柠身上打量了几眼：“你傻吗？”
颜若柠红着脸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的表情。
“不是给你买外套了吗？天这么冷咋不穿呢。”
姜澍拉了两下牵着颜若柠的手：“走走走，回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