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姜澍还以为跟自己说话的就是部长，然而王鑫一张嘴，左手边那个扎着马尾辫、正在玩手机的女生抬起头，才发现弄了半天自己认错人了。
这女生说不上多漂亮，但妆容很精致，红红的嘴唇淡淡的柳叶眉，给人的感觉非常干练。
这些不是重点，主要王鑫这操作让姜澍有点纳闷儿，心说至于吗，知道的是因为沈歌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你爹灭你妈了呢。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那位秦部长先开口了：“跟你有关系么？”
语气挺平淡的，不过态度明显带着几分火气。
“我是副主席，什么叫跟我没关系？”
王鑫扔下这句话，又扭头瞪了一眼姜澍：“你走吧，学生会不收你这种人。”
当时两人身边围着不少学生，加上王鑫刚刚在台上讲的那些话，很多人看出两人有仇，都在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交头接耳。
不过王鑫环视一圈儿之后，周围的低语声立刻小了不少，主席这个身份在新生群体中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但就在他审视自己‘官威’的时候，姜澍开口了。
“瞅你那死出，跟他妈得了狂犬病的舔狗似的。”
……
这话一出，整个图书馆瞬间鸦雀无声。
在东北这地界儿，语言攻击到这种程度也就意味着要动手了。
女生部这边儿的两位也有点懵，没想到姜澍竟然这么钢，不过秦部长显然有些别的心思，看了看姜澍，又瞄了一眼满脸铁青王鑫，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
姜澍忍不了了，他脾气是不错，但再好也架不住接二连三被挑衅，上辈子面对客户的时候被怼两句也就算了，看在钱的份儿上装个孙子倒没啥。
问题你一个学生会干部，跟我俩装什么大屁眼子呢？
素质这东西该扔就得扔，毕竟学生会对自己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可进可不进，但有些气当时不出以后就未必有机会了。
王鑫没想到这个跟沈歌谣表白的新生是个硬茬儿，突然被骂了一句，想还嘴儿的时候，才发现姜澍虽说脸上笑嘻嘻，眼里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狠劲儿。
被张博文带的姜澍从小就不怎么安分，大大小小的架也打过不少，这种实战中锻炼出来的眼神看的王鑫心里没底，感觉自己只要回嘴儿，对方就会立刻甩开膀子上来抡自己。
他倒不是怕事儿，只是打架太破坏自己在同学和老师面前的形象，只能咬牙扔下一句：“你这人什么素质。”
姜澍嗤笑一声：“你有素质啊？有素质你跟条疯狗似的搁这儿咔咔咬我？”
“你他妈……”
“好了好了，别吵。”
围观的人群让开一个口子，原来是杨帆听见这边的骚乱后，从主席台那边赶了过来，走到姜澍面前：“同学，有话好好说，没必要骂人。”
“压根儿我也没骂人啊，我这不训狗呢么？”
姜澍又瞥了眼王鑫，想用言语刺激对方先动手。
不过这逼挺能忍，脸色红一阵儿紫一阵儿的，但还是按捺住了内心的冲动。
看激将法没成，姜澍回过头看着面前的杨帆：“讲理是吧？行啊，我大老远从宿舍跑过来报名，还没面试呢，结果他上来整一句学生会不收我这种人，咋地，我是你爹还是你爷爷啊，看意思你挺了解我呗？”
“哎，哎，哎。”
看被姜澍几句话刺激的，王鑫又有点儿控制不住情绪意思，杨帆赶紧走过来拦在两人中间：“过分了啊，有事儿说事儿，别人身攻击。”
刚刚王鑫讲话的时候，杨帆也看出他跟姜澍不对付，虽说两人关系也一般，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当主席的总要帮着自己副手。
他来的比较晚，不知道俩人是因为啥吵起来的，犹豫片刻才找到一个还算合适的理由：“你一个男生，来女生部报名不合适吧？”
杨帆指了指身边的几张桌子。
姜澍抬了下眼皮：“男生怎么了？学生会有男生不能加入女生部这条规定么？”
“那倒没有。”
杨帆平静的摇摇头：“主要部门里全是女生，你一个男生进去不太方便。”
“不不不，我觉得很方便。”
姜澍也晃悠着脑袋，把张奕然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女生部工作内容比较杂，有些布置会场、打扫卫生之类的力气活，还是需要男生来做的。”
接着他又现挂了一句：“而且女生部的职能是为女同学服务，杨主席，你不觉得比起女生自身，男生反倒更懂怎么为女同学服务么？”
得，姜澍一说这话杨帆就有点绷不住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把想泡妞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放眼师大估计也就这一份儿，围观群众也向姜澍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不过鄙视归鄙视，支持他的也不算少，虽说王鑫演技比较好，在学生会里口碑还不错，可新生们压根儿不认识他。
况且明眼人都看出王鑫在故意找茬儿，姜澍虽然素质低，但他敢凭借一己之力硬钢学生会两名主席，这架势还真有点儿不畏强权的意思。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不想把事情闹大，杨帆开始和稀泥：“同学，你去别的地方报名吧，就算填完表，秦部长也不会让你通过面试的。”
姜澍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可没准儿，万一秦部长相中我了呢？”
“你……”
杨帆有点无奈，心说这人脸皮也太厚了：“你一个男生为啥非盯着女生部啊？”
姜澍阴笑一声：“前几天去医院检查，大夫说我有抑郁症，让我多跟异性接触，部门里全是女生刚好症状对口啊，要是男生多我还不进呢。”
“噗……”
笑声忽然从众人左手边响起，原来是刚刚帮姜澍报名的女生低头看了看，发现姜澍写的入会理由跟他的说法一模一样，没绷住笑出了声。
被笑声吸引，沉默许久的秦部长瞄了眼报名表，也忍不住笑了。
“女生部今年确实需要一名男生协调工作，同学，你下周一直接来面试吧。”
感觉姜澍这人挺有意思的，秦部长起身走到几人面前，用审视的目光在王鑫身上打量：“至于王副主席，他这人有肚量，应该不会跟你计较刚才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