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文晚上去接韩小雅确实被孙雁撞见了。
不过她不太确定俩人的关系，想跟姜澍确认一下。
姜澍猜到了孙雁的想法，但不能直接承认，那样会显得太刻意。
“咋突然关心起他来了？”姜澍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干妈说张博文晚上总不回家，想让我问问你他最近跟谁鬼混呢。”
孙雁也挺会找理由，直接把张博文他妈搬出来当幌子。
“问我干啥，他一天天没个正经的，谁知道现在跟哪个女的处呢。”
姜澍演技还是不错的，往沙发上一坐，一边瞄着电视，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念叨：“前几天我领他去店里，他看新来的经理好看，还管我要人家电话号呢。”
孙雁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趣：“哪个经理？”
“就前厅那个新来的，好像叫韩……韩什么？”
“韩小雅？”
“对对对，就她，韩小雅。”
姜澍点点头，也没接着往下说，装模作样的看电视去了。
孙雁以为姜澍不知道她和老姜吵架的原因，听完这些话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难不成真是自己误会了？
可俩人之间要是真没事儿，姜海涛为啥要开车送她回家？
孙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后来呢？你把她电话给文文了？”
姜澍翘着二郎腿儿：“给了啊。”
孙雁又问：“然后呢？俩人现在咋样了？”
“那谁知道啊，我没问过。”
姜澍装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掏出手机递给过去：“要不你自己问问他？”
孙雁白了他一眼：“滚蛋，我闲着没事儿问人家这事儿干嘛？”
“不问拉倒。”
姜澍强忍着笑意，扭头继续看电视去了。
其实孙雁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那脾气也就跟老姜和小姜耍耍，对别人，无论亲戚朋友还是下属都挺温柔，这次之所以硬要姜海涛开除韩小雅，也是因为店里有人告状说老姜经常开车送韩小雅回家，这才觉得俩人关系不正常。
但这只是第一步，想让她完全相信还得再加把劲儿。
“对了妈，这事儿你别跟我干爸干妈说啊，要不文文又得挨揍。”
看孙雁半天没吭声，姜澍又补了一句。
“挨揍？因为啥揍他。”
孙雁起初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才想起张博文和韩小雅的身份：“啊，我知道，不过这臭小子胆儿挺大啊，连你爸手下的人都敢勾搭。”
“嗨，他啥德行你还没数么。”
姜澍摆了摆手，当然这也不能算埋汰张博文，他从小到大那点破事儿，包括跟英语老师处对象这段历史两家人都知道。
也是因为这个，孙雁才会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毕竟追韩小雅这事儿张博文还真能干出来。
至于姜澍说的话孙雁倒是没完全相信，毕竟俩人是穿一条裤子的，就算张博文真跟韩小雅处对象呢，这个逆子也肯定不会把这事儿告诉自己。
感觉演的差不多了，姜澍也没再给自己加戏，坐在沙发上默默看了会儿电视剧。
看孙雁往那一坐，满脸纠结的表情，姜澍就知道自己这几天的折腾没白费。
不过戏演到这种程度已经差不多了，姜澍也没再吭声，默默看了会儿电视剧。
母女俩在沙发上坐了快十分钟，后来孙雁可能也懒得纠结了，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你最近跟你那个小对象怎么样了？”
“哪个小对象？”姜澍开始装傻。
“小兔崽子，你有几个对象啊？”
孙雁又横了姜澍一眼：“谣谣，沈歌谣！”
“哦，她啊，就那样儿呗。”
姜澍摆出一副拒绝对话的架势。
沈歌谣上午发了条短信，问姜澍要不要一起吃午饭，但姜澍那会儿正睡觉呢，等睡醒之后，也是因为前天晚上的事儿不太想搭理她，就没回消息。
其实这两天接触下来，姜澍觉得比起沈歌谣，还是颜若柠这种类型的女生更适合自己，不过孙雁对她印象不错，姜澍为了哄太后高兴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
孙雁倒是没多想：“那行吧，下礼拜我过生日，到时候你带她过来吃饭。”
姜澍敷衍的应了一声：“到时候再说吧。”
“瞅你那死出，跟你爸一样一样的。”
孙雁以为姜澍只是不想讨论这种私人的话题，撇了撇嘴，扭头上楼去了。
姜澍还不困，坐在沙发上又看了会儿电视，不过九点多那会儿，隐约听见好像有开门的动静，转头一看姜海涛正在门口站着呢。
“爸？你咋回来了呢。”姜澍起身打了声招呼。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老张皱了下眉：“咋地，这个家不欢迎我呗？”
“没有没有，我刚才大脑短路了，顺嘴儿说的。”
姜澍呵呵一笑，打量着正在换鞋的姜海涛，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蹊跷。
韩小雅早不赶晚不敢，偏偏赶到孙雁在场的时候让张博文去店里接自己，还拎着东西晃悠了一大圈儿，让她看清是张博文之后才上车。
最离谱的是这事儿刚出完，紧接着姜海涛就回家了，如果说他周六回来是因为孙雁不在，那这次回家怎么看都像是在试探风声的意思。
姜澍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韩小雅早就把张博文勾搭自己的事儿跟老姜说过，于是俩人策划了今天这场戏，故意演给孙雁看的？
想到这儿姜澍都有点不自信了：“爸，我妈今天去店里找你了？”
他问这句话是为了试探，但老姜只是抬头瞥了一眼：“谁告诉你的。”
“刚才跟我妈唠嗑，她跟我提了一嘴。”
姜澍随口糊弄了一句：“你俩今天都唠啥了？”
“没啥，就那点破事儿。”
老姜似乎不想多说，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然后就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你严叔叔儿子过几天要来，帮我招待招待他。”
“哪个严叔叔？”
“检察院那个。”
老姜叼着烟往沙发上一靠：“他马上要调到省里了，估计得在新单位附近买个房子，你喊上文文一起帮他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