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经理给的项目都很常规，没多大利润，姜澍想短时间内赚到第一桶金，光靠小打小闹可不够，必须得接到高利润项目才行。
不过在大一学生想开模特工作，在孙经理看来就跟闹着玩似的。
“是这样的姜总，我们跟那家公司签的是长期合同。”
孙经理回答的有些敷衍：“不过以您和彭总的关系，如果您真想成立模特公司，我相信等合同到期后彭总会优先考虑与您合作。”
这句话说的挺有水平，在岔开话题的同时也没得罪姜澍。
“行，孙经理，咱们先敲定一下具体细节。”
姜澍知道所谓长期合同不过是个幌子，说到底还是孙经理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人家态度摆在这儿，继续聊下去也没啥意义，还不如直入主题：“价格我刚才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咱们公司结款周期是多久？”
“正常是每月中旬财务统一结算。”
孙经理停顿片刻：“不过彭总事先打过招呼，如果您需要，我们也可以……”
“不用，就按你们规矩来。”
姜澍摇了摇头，生意就是生意，没必要在这方面上欠人情。
垫钱这玩意儿，张博文那儿多了没有，十万八万还是能拿出来的。
“不过我这属于劳务派遣，贵公司才是用人单位，所以劳务人员工作期间出现的任何意外还是要贵公司负责。”
姜澍没在报价和回款周期上纠结，倒是在责任划分这种关键问题上一丝不苟，这让孙经理微微有些惊讶：“没问题，我会把这条写进合同。”
“嗯，那就没其它问题了。”
扔下这句话之后姜澍直接点了根烟，闷不吭声的往椅子上一靠。
这个动作让孙经理有些尴尬，心想是不是自己态度不好，对方有点生气了？
“姜总，我回去拟完合同会第一时间和您联系。”
孙经理犹豫片刻，还是找补了一句。
“行，这段时间麻烦您多费心了。”
姜澍也说了句客套话，聊了这么久，能感觉出孙经理只是来敲定合同的，没啥实际权限，再说自己在人家眼里就是个找兼职的大学生，谈也谈不出什么东西。
与其跟她墨迹下去，还不如找机会去公司跟彭总当面唠唠。
虽说谈话气氛不算融洽，但这家店菜做的非常不错，聊完合同细节，包房里先是沉默了几分钟，等到菜上齐，坐在姜澍身边的张妍才开始发挥作用。
“孙姐，您大学是学的会展专业吗？”
“呀，学模特的？怪不得这么有气质呢。”
“我特羡慕您这种有事业心的成功女性，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好不好？”
整个饭局姜澍都没怎么开口，倒是张妍一直没闲着，各种马屁啪啪一顿拍。
偏偏这些恭维话都不是无的放矢，张妍拍的同时还不断向对方请教工作经验，虚心求教的态度让孙经理都不好意思敷衍了。
当然这也是姜澍带她来的原因，当老板没必要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像孙经理这种，以后让张妍去跟她对接就好。
晚上七点半饭局结束，孙经理婉拒了姜澍送她回家的邀请，于是姜澍开车把张妍送回学校，又调了个头奔向师大。
沈歌谣前几天刚闹完小情绪，姜澍现在有求于人，哄一哄还是有必要的。
师大校区和居民区混在一起，门禁跟摆设似的，到门口摇下车窗打声招呼，保安一看是个大A6子就开门放进去了。
姜澍把车停下女寝楼下，拨通了沈歌谣的号码。
不过这妹子不知道干啥呢，半天没接电话。
“这么早睡觉了？不应该啊。”
连着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姜澍有点纳闷儿，索性直接给杨萱萱拨了过去。
“干嘛啊？”
杨萱萱接的倒挺快，就是语气有些疑惑。
姜澍把车熄火：“嫂子你去趟沈歌谣宿舍，告诉她看手机。”
“啥意思？你俩吵架了她不接电话？”
“没有，她手机可能静音了，你帮我喊一声呗。”
姜澍有点儿无聊，边说边摆弄挡风玻璃上的吊坠儿。
很快杨萱萱就说了句意想不到的话：“谣谣不在寝室啊，我怎么帮你叫？”
“啊？不在寝室？”
姜澍有些诧异，这大半夜的不在宿舍能上哪儿去？
杨萱萱就说：“你不知道啊？谣谣每个周末都去她姨家住，从开学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事儿她没跟你提过？”
姜澍心说我是知道沈歌谣有个姨，但我不知道她每个周末都得在那待着啊。
想想跟沈歌谣逛街那天她遇见王姨时的反应，再加上杨萱萱说话，姜澍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但还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
虽说用恶意揣测别人不太好，但沈歌谣现在的表现怎么看都像被人包了。
毕竟啥亲戚你也不能每周都在人家住啊，不嫌别扭吗？
“老五，要不我帮你给谣谣打个电话？”
看姜澍半天没吭声，杨萱萱试探着问。
“不用嫂子，你忙你的吧，我发个短信告诉她看见回话就行了。”
姜澍现在有点莫名其妙，也没心思多说，敷衍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坐在车里又给沈歌谣打了两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真行，我这一看你也是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姜澍忍不住笑了，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发动车子一脚油蹿了出去。
打了这么多遍都不接，再打下去也没啥意义。
离开女寝后，姜澍开车在校园里转了两圈儿，本来想给张博文打个电话，转念一想他这会儿应该正跟小忆办事儿呢，别去扫兴了。
回家更没意思，这个时间孙雁肯定在外面打麻将，就算回去也是自己待着。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后来姜澍干脆把车停在小吃街，买了份儿烤冷面和两串大鱿鱼，靠在车上边吃边给张妍发消息。
“今天表现不错，继续努力。”
张妍应该正在玩手机，很快回复：“……别抬举我，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
“哪能啊，你跟孙经理唠的不挺好吗？”
姜澍也有点无奈，他的本意是尽快把人招上来，所以才会同时找张妍和张博文帮忙，没成想张博文竟然动用了钞能力，这么一搅合反倒给张妍整不自信了。
那咋办？哄呗。
“孙经理给出的报价你也看到了，我是这么想的啊，既然你俩聊的不错，那以后具体业务就由你来和她对接，提成咱们还是按百分之10算。”
“当然，业务肯定会不断拓展，将来要是打通了其他学校的关系，她们的提成我也是按百分之10给你算，怎么样，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