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散了面板回神后,满脸就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极其傲然。
钱飞也是来了脾气:“嘿,我这小暴脾气...你要是输了,我要点花魁。”
“我要是输了,我给你点俩!你要是输了,今天这顿,你请!”赵羽也丝毫不带怂的。
钱飞忍不住大笑:“两个花魁,啧啧啧...老赵,那我就先提前笑纳了。”
随着斗嘴,两人相对而坐。
互相伸手卡住对方的手腕。
赵羽又嚷嚷:“杜三,你来喊321。”
“好咧...”
伴着回应,杜三跑到两人中间,三根手指:“都看我的手,听我数数啊。”
“3...2...1,开始!”
刚喊完,杜三郎杜磊就立即后退。
赵羽则略微发力,将钱飞的手往下压...嗯,考虑到这个人渣已经不再是亲爱的小伙伴,赵羽决定留一些颜面,免得这个人渣小心眼。
“看来今天我的花魁跑不掉了。”钱飞越发痛快。
随即发力,胳膊青筋暴起。
让无数人的注视下,钱飞连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赵羽的手却跟铁块一般,纹丝不动。
钱飞也不可思议,转而微微咬牙尽可能用更多的力气。
可惜,依旧没用。
赵羽那轻飘飘的手,就好像大山一般,完全无法撼动。
估计也差不多了,赵羽才再加了一把力气。
“嘭...”
赵羽将钱飞的手瞬间压在桌面。
看热闹的人纷纷错愕,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羽。
横看竖看左看右看,这家伙的确是赵家三郎赵羽...赵羽以前居然真的只是“让”?
而且,赵羽也不胖啊,怎么这么大力气?
说好的大家都是纨绔子弟,结果赵羽居然偷偷努力?
哦,是了,现在赵羽是赵家独苗,不能继续当纨绔了。
酸了酸了。
作为正主之一的钱飞却没事人:“你居然这么厉害,骗得我好苦,亏我还以为我的力气最大....我的花魁...我的钱...”
言语到最后,满脸肉疼和心酸。
好几个人又活跃气氛:“我怀疑三郎你是舍不得这一顿做东的钱。”
“嘿,你怎么能将实话说出来呢。”赵羽顿时瞪眼。
此地的气氛又变得快活起来。
没多久,又有个权贵之子出声:“三郎,听说你要去霖县剿匪了?”
一众人变得意外,纷纷出声。
“是了,刚刚赵羽就提过,他马上又要离开。”
“真的假的?”
“去剿匪作甚?”
“三郎,你怎么想的?剿匪累死累活也没几分功劳,还不如就留在帝都,等咱们年纪上去了,直接带兵去沙场,让蛮夷小儿瞧瞧我等的手段,何必累死累活又讨不好呢。”
话语间,众人一致认为没有必要。
赵羽不着痕迹看一眼钱飞。
故意叹气:“的确,霖县的匪乱剿了也没有多少功劳,又因为那乱匪占据了一处险要,导致没人愿意去,说实话,如果愿意,我其实也不喜欢去,有那功夫,还不如在家里抱着美娇娘乐呵乐呵呢。”
不待众人反应,赵羽又变得肃然:“不过,因人人都不喜欢去,导致那匪乱还不知要持续到何时呢....”
“我赵家世受皇恩,于我而言,剿匪的功劳哪怕几乎没有,我却也不能坐视乱匪坐大,唯有如此,方能,上不负皇恩浩荡,下不负列祖列宗。”
一群人看了看,忍不住变得敬佩。
不愿意去,是他们作为勋贵子弟生来就有的尊贵,而执意要去...则纯粹是忠义了。
“三郎高义。”钱飞更是端起酒杯敬酒。
赵羽重新笑呵呵:“来,我们喝一杯。”
众人纷纷大口饮下。
忽然有人想到什么:“赵三郎,你之前在新安县平了乱,好像没什么奖励?”
“没奖励?”
“真的假的?”
更有人瞬间惊怒:“户部和兵部干什么吃的?那些腐儒暗暗打压也就算了,我们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可他们现在连赵三郎的功劳都敢吞了?”
“好大的够胆!”
无视赵羽的功勋=无视勋贵一系的功勋=文官想要掀起文武大战啊!
越想越怒,而后好几个人扭头:“杜三郎,你爹是吏部的,你爹有没有说是什么情况?”
之前便提过,杜三杜磊,是此地唯一一个非勋贵出身的人。
“这个我爹好像没说过。”
伴着不确定的声音,杜磊劝一声:“赵三郎他文韬武略尽皆精通,赵伯父他更是京营参将,肯定不可能埋没赵三郎的功劳,我想,应该是有其他原因。”
众人很不认同,都多久了?又不是二三品大员的调动,怎可能一直耽搁。
肯定是那些该死的文官又想打压勋贵了。
真以为他们这些勋贵手里的刀不敢捅人?
当场有人脾气暴躁怒骂:“他娘的,去岁辽东溃败,都怨那些文官不顾大局,如今,他们怎么还敢的?”
“说得有道理,再让那些文官乱来压迫勋贵,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听着义愤填膺,赵羽眼皮子忍不住狂跳..这一群二代再这么气下去,保不齐就要热血上头闹事了。
当即阻拦:“兄弟们误会了,我听我父亲说,不是不赏,是功劳暂且先记着。”
“扯淡,你又不是大官,还需要先将功劳记着?”好几个人本能反驳。
这已经不是赵羽一个人的事情了,这是整个勋贵体系的事...必须重拳出击!
看着越来越不对劲的氛围,钱飞也急忙开口:“这件事,我倒是听说过。”
还在愤怒的众人一怔,纷纷看向钱飞,面容诧异...钱飞居然听说过?
瞧见众人的目光,钱飞压低声音:“我也是无意中偷听到我爹说的,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可别说出去....还有,出了这个门,我可就不认了。”
“快说,怎么回事。”众人下意识催促。
钱飞却看向附近的美娇娘:“都出去。”
一群美娇娘急忙起身行礼离开。
待到都走了,钱飞才压低声音:“我听说,折子刚送来的时候,内阁那边其实就已经拟定好章程了,只是,还不等送给陛下过目,陛下就遣人将折子拿走了。”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就民乱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居然惊动陛下了?
仔细想想似乎并不意外,最近民乱虽多,但是占据了县城,如新安县之变的惨案却是第一次,甚至于,一地主官机会被血洗,更是第一次。
如此石破天惊,惊动陛下也是理所应当。
须臾后,众人又不解:“既然陛下都知道了,赵三郎的封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