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锋离开前的言语,赵羽下意识怀疑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更深的阴谋,却又感觉说不通。
“勾心斗角什么的,简直是太麻烦了...”
果然,寡人还是只适合当皇帝,不然,天天都勾心斗角,肯定死的早。
当皇帝后会和一群人勾心斗角?
他有面板能看到阵营!
能确定忠诚之下,到时候哪怕一大把人在他手下勾心斗角,他依然能稳定大局...
“我手下才一百个兵,想那么远作甚...我可是大虞忠臣,必将为大虞赴汤蹈火,为了大虞的安稳,我甚至可以暂时不动手打死杜磊...”
.........
10月31日
未时末
淅淅细雨不断从天空飘落
赵羽带着宋大虎和冯海,还有一部分护卫,缓步到了烟雨楼。
许是天气的原因,也可能是之前白莲教余孽的影响,今日的烟雨楼,并不如以前那般热闹。
赵羽带着人刚到,烟雨楼门口的小厮就迎上来。
满脸讨好:“见过赵郎君...”
“三楼,老样子。”
随口回一声,赵羽越过小厮进了烟雨楼。
小厮急忙朝着深处吆喝:“三楼天字号雅间...”
赵羽施施然上了三楼。
小厮擦了擦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虚汗,又继续守在门口,等待着迎接下一位贵客。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样子。
小厮瞧见,在细雨中,有一风雅的锦衣少年,带着四个长随缓步靠近。
待到锦衣少年靠近,小厮急忙又讨好:“见过杜家郎君...”
这可是吏部侍郎家的郎君。
如刚才的赵三郎君一般,都是帝都内实权显赫家的郎君,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杜磊脚步一顿:“赵三郎君到了吗。”
小厮急忙点头:“到了,在三楼天字号第二处雅间。”
杜磊微微点头,带着长随又缓步上楼。
待到杜磊走了,小厮忍不住露出失望...杜磊既然是和赵家郎君有约,今日显然不会再另开雅间了。
他今日的打赏,又要变少了。
杜磊缓步到了三楼,走到一处雅间门口停下。
耳朵微动,能听到里面有许多吃喝的声音,还有不少琴箫之音。
进去?
杜磊盯着房门片刻,又扭头通过护栏看向烟雨楼一楼,下面有不少蒙面女子正在起舞,还有一些开不起雅间的“穷苦”人家正在一楼大块吃肉喝酒喝享乐。
杜磊脑海也想到,之前赵羽就是在这个位置,认出了白莲教的堂主,也是在这个位置,将白莲教的堂主,带走了。
不知多久后。
杜磊身边的随从忍不住低语:“三郎君?”
一直站在这走廊里作甚?人来人往的,让人瞧见说不准会生出误会。
杜磊回神,微微摇头,转身推开雅间的门。
一眼就瞧见,赵羽懒散的侧躺在最深处的长塌上。
屋内两边的低矮木桌边,是宋大虎等赵羽的亲近随从。
在屋内中间,有五个美娇娘起舞,在屋内角落的墙边,有美娇娘抚琴,有美娇娘吹箫...
好不快活。
扫视之后,杜磊大踏步入内,笑一声:“赵三郎。”
“杜三郎。”侧躺在软榻上的赵羽起身坐起来,话音玩味。
杜磊宛如没瞧见,只是自来熟的走了进去,寻了一把椅子落座。
而后嘴角朝着宋大虎等人微微示意,好奇:“今日就请了我?怎的感觉有些怪异。”
如果请了不少人,亦或者,正常的饮酒作乐,那么,宋大虎冯海等人,就不该也在这屋子里吃喝。
赵羽不语,只故意很明显的打量杜磊...他首先要做的,是要证实周珏所言。
虽说理论上而言周珏之言真实性极高,却终究只是一面之词。
“赵三郎?”没得到回应的杜磊颇为意外。
赵羽没有回答,只反问:“杜三郎来了许久吧?之前怎的在门口出神?”
杜磊之前一直在门口没有进来,虽然没什么动静...却不代表赵羽毫无所知,毕竟他又不是当真寻欢作乐而来。
杜磊笑了笑没有言语。
“看来,有些话不必再说了。”赵羽露出遗憾之意。
杜磊嘴角噙笑,举杯:“敬你一杯。”
赵羽端起酒杯,却没有举起来,反而不断摩挲着酒杯的杯脚。
杜宇见状,也不急,只是缓缓将酒杯放下,保持嘴角的噙笑不变。
正细嚼慢咽吃东西的冯海眼眸微动...不着痕迹放慢放下筷子。
吃得满嘴油腥的宋大虎抬头看了看,挠头:“怎么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算了,继续吃。
左右三郎君也没有吩咐他做什么事...既如此,这世间,唯有美食最是不可辜负啊。
宋大虎埋着头继续胡吃海喝。
又过了一会儿。
杜磊陡然叹气:“赵三郎,你我何时连一杯酒都不喝了?”
赵羽摩挲杯脚的动作一顿,面容变得无悲无喜:“之前我在这里抓到了白莲教的余孽,并带了回去...此时我又请了杜三郎你,杜三郎你就不想说些什么?”
杜磊举杯,又笑道:“前尘旧事,何须再提,若是赵三郎愿意,过去便让他过去吧,展望未来,如何?”
“杜三郎你这轻飘飘的话倒是说得轻巧啊。”赵羽笑了。
纯粹是气的,之前他怎么没发现杜磊如此厚的脸皮呢?
杜磊指了指窗户:“如若不然,我还能从那里跳下去不成?”
“也不是不行。”赵羽笑意隐去,漠声。
杜磊的目光一凝,说不出话来。
很快的,杜磊叹气:“今日我既来了,自是想有个结果...此事要如何才算是了断,赵三郎尽管道来也就是,能做到,我接着,若是做不到,赵三郎也别为难我,如何?”
赵羽眼眸忍不住一挑...杜磊此言虽然无耻了点,倒也是有两分干脆。
了断?
他这人心眼小...为了不影响领兵,他暂时不会做什么,但是等他灭了倭寇回来,想杀他的,都得死。
沉吟片刻,赵羽开口:“理由。”
他实在想不到杜磊这么做的理由。
“有些事,不为人知道的时候,玄乎得紧。”
顿了顿,杜磊摇头:“可是当答案出现,理由其实也就显而易见了。”
这是指,当知道是他杜磊所为,原因便会显而易见?对于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他却一直不知道...
赵羽微微抬眼:“你是在说我赵羽愚蠢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