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静脑中浮起刚刚房间里那个皮相白净,身娇体弱的二少帅。她目光极淡的扫向阎亦灿,突然发现如果不是身体上的差距,两个男人几乎长得一样。
只是阎亦谦身上没有阎亦灿的戾气和霸道,他的气质像个贵公子,温文尔雅,让人愿意亲近。
“你们皮相都差不多,少帅这是变相夸自己么?”
玥静就差送他个大白眼了。阎亦灿目光微怔,刚刚看到她与人舞得如痴如醉恨不得杀人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我当你是在夸我。”
阎亦灿始终不肯放开她的腰,玥静叹息。
“我接受了聘礼就是你的弟媳,你觉得我们这样好吗?”
敌不过他的力气就要忍受他的侮辱,大庭广众之下他丝毫不知避讳。阎亦灿轻轻勾手,将她圈紧了。
“你是我的女人,嫁给了我弟弟又怎样,你以为他敢碰你?”
他冷俊硬朗的脸凑到她的耳际,温热的气息撩拨着她小巧的耳垂,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脸,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像动人的音符,分分钟撩拨着她的心弦。
“不要脸。”
玥静气极,小脸通红。
大厅楼梯旋转拐角处,督军夫人站在丹墀上居高临下。她一身烫绒藏青色旗袍包裹着矫好的身材,玻璃袜里露出半截小腿圆润细滑,她皮肤细腻,妆容精致。手里拿着斟了一半红酒的高脚杯,斜斜的倚着楼梯。一楼的所发生的事尽收眼底。
刚刚那场舞她从头看到尾,女孩柔美的身材让她升起由然的嫉妒,十多年前她也像那个女孩,惊艳全场。
楼梯响起的脚步声被大厅的音乐掩去了大半,副官匆匆跑到督军夫人面前与她耳语。
“是她?”
督军夫人的目光深深锁在与阎亦灿貌视相谈甚欢的玥静身上,美丽的眸子由浓情蜜意的妩媚瞬间变成狠厉。
“既然是大少帅选的人就更应该好好招呼着了。”
督军夫人敛去尖锐刻薄的表情,面色变得慵懒。她的指尖在玻璃杯沿上轻轻划着圈,烈焰红唇似浸过毒药,危险又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她抬手,责退了副官。自此,目光再没从玥静身上移开过。
“我要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
玥静冷着脸,他难道不知道避讳吗?尤其是二楼督军夫人还在看,她尴尬的将他推开。阎亦灿毫不在乎,因为感觉到她的抗拒,他才有所收敛。
“我送你。”
阎亦灿松开她的腰却紧握她的手。
“不用。”
她的夜行衣还在督军府里,她得拿回来。可惜阎少帅似乎并不把玥静的反对当回事。他吩咐副官去开车,自己依旧握着玥静的手。
“督军夫人安。”
督军夫人摇曳身姿从丹墀上款款下到大厅,阎亦灿背对着她,玥静却看得清清楚楚,等督军夫人到了面前,她赶紧礼貌的问好。
“亦灿,我有话跟你说。”
督军夫人的目光淡淡划过玥静,对她并未投以过多的关注。仿佛她是空气般无足轻重。玥静趁督军夫人在,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
阎亦灿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没话跟你说。”
他抬手整理袖口的金色钮扣,视线直接略过督军夫人,玥静趁机溜了。
阎亦灿目光追着玥静,没有要聊天的意思。督军夫人美丽的脸上呈现痛苦的神色。
“你很喜欢那个女孩子?”
也许只有谈他感兴趣的事,他才愿意跟自己说话。督军夫人无数次在阎亦灿面前放弃自尊,只希望他能留给自己一点点善意,而不是每次都这般剑拔弩张。
“喜欢?她是我帮你儿子误色的女人,怎么你不喜欢?”
阎亦灿冰冷的态度刺痛了她的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看着他们兄弟俩长大,看他越来越像年轻的阎督军。而阎亦谦,越来越懦弱,无用。
“如果你喜欢,为什么要给亦谦?他根本娶不了妻子。”
督军夫人话说出口有些后悔,她的态度有些过了。阎亦灿的表情淡漠,双眸微敛,看不出悲喜亦无情绪。
“你很希望他无后吗?”
阎亦灿冷笑,短促又讽刺的声音像冰刃般刺得督军夫人的心隐隐作痛。她心里轻颤,难道阎亦灿发现了什么?
不,不会的。如果他真的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他应该跟自己统一战线才对,而不是帮阎亦谦。还是,他故意这么做,来惩罚她?
“我是个糟糕的母亲。”
督军夫人的手紧紧扣住酒杯,心底有无尽的失落。
“别在我面前惭悔,你欠你儿子一个解释。不过,他那副身躯能拖着活多久都不知道。我看你有时间管我的闲事,不如好好照顾他。”
阎亦灿唇角勾起一抹残酷又颇具深意的讪笑:“否则,你只能用余生来寄托哀思了。”
他走了,督军夫人独自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对阎亦灿的话仿若未闻。
阎亦灿出了督军府,玥静早就不见人影。李长生带着李敬亭也离开了,还带走了玥静。玥静在大厅舞姿太出彩,李长生父子不可能没看到。
有人送她回家,他很放心。
就算没人送,他也要担心出事的是不是别人。
阎亦灿手里拿着一整套夜行衣,看来她没找到她吃饭的行头。
“少帅,要不要将这人找出来。他肯定是今晚的宾客。”
许副官的人从花坛里找到夜行衣,早在玥静来找之前就收走了。
“不用,拿去烧了。”
大半夜的邀请她来督军府参加宴会不愿意,道是乐意当小贼。他放在暗格里的虎印很隐密,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玥静会来偷?
这件东西不过是个饵,有人上了勾,却不是他要找的人。不过总有一天他会查出来到底谁在暗中跟他作对。
“少帅,督军夫人让您明天上午去督军的书房,说要全家商量二少帅的婚事。”
许副官想起刚刚督军夫人找到他再三叮嘱,他还刻意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就怕话没带到。
“聘礼我已经下了,让他们定日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