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玥静的眼神就像是已经把她扒光了。玥静陀红着脸,虽然恼羞成怒却不敢发作。阎亦谦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他此刻的想法。
玥静想站起来,阎亦灿却在桌子底下勾住了她的脚。只要她一动就有摔个狗吃屎的危险。玥静涨红了脸,对他怒目而视。可惜阎大少帅就像瞎了一样。装着没看见。
他给玥静的杯子斟满酒。玥静懒得理他。阎亦灿也不觉得无趣,自斟自饮。三个人默然无语的坐着干瞪眼。
过了许久终于阎亦谦忍不住了。
“大哥,我们夫妻俩在这里你烛光晚餐,难道你不是要识相的离开吗?”
玥静唇角一抽,原来这个药罐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从心里知道阎亦谦对她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可是他又要用言语来刺激阎亦灿。不知道兄弟俩是多大的仇。非要弄到剑拔弩张为止。
“你们夫妻俩?”
阎亦灿手下用力,酒杯立刻碎成渣。他掌心被破碎的玻璃渣子割破了,鲜血直流。玥静眉心突跳,阎亦灿这个疯子。
“我们还没结婚。”
玥静无奈,阎亦谦拚命想激怒阎亦灿,而玥静却不希望他作死,难道他没有看到阎亦灿看他时杀人的心都有吗?阎亦谦也是千年难得一次跟阎亦灿对着干,他直接无视玥静的警告。
“那又如何,订了婚和结婚有什么区别?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婚约也可以睡在一起。”
阎亦谦说完眉心突然跳了一下。对面的阎亦灿豪横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不怀好意的讪笑。是了,刚刚他就是这么表示的,利用跟玥静已经出格的关系来挑衅阎亦谦的尊严。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不识趣?”
阎亦灿是打定主意要跟阎亦谦杠到底了。他们兄弟两个,谁也不让谁,把玥静加在中间当炮灰。
“不如我们打个赌。现在同时起身看她跟谁走。”
阎亦谦不怕死的在老虎嘴边拔毛。玥静整张脸都黑了。他们两个把他当什么?宠物吗?阎亦灿嗤笑了一下。
“幼稚!”
说完后立刻站了起来,然而他的手却死死的扼住了玥静的手腕。然后把声音压得很低,凑近她的耳根。
“今天你要敢不跟我走,晚上我就去你家睡你。”
阎亦灿说到做到。玥静早就知道他的无赖秉性。这一局注定阎亦谦要输。玥静两道好看的眉挑的老高。
“为什么是你们两个决定,而不是由我来决定。”
她回头冲着离自己不远处等候吩咐的侍应生说道。
“两听啤酒谢谢。”
玥静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谁今天喝不醉我就跟谁走。”
阎亦谦苦笑:“我的小娘子,你明明知道我身体不好不能喝酒,这不是为难我帮着大哥作弊吗?”
身体不好不能喝酒?玥静信了他的话才有见鬼了。她摆出一个完全不买账的架势。
“喝不喝随便你。”
她两手一抄,坐在椅子上再也不说话。阎亦灿伸手拿出一瓶啤酒,直接用牙齿咬开了瓶盖对着吹了起来。玥静看他喝酒的架势,放心里默默的数着。
“一二三四……”
啤酒越来越少,玥静让侍应生将所有的啤酒全部起开。然后不着痕迹的将随身携带的粉末洒了进去。两个大男人躲在角落里对着瓶子吹了将近十多瓶。最后双双倒在了桌子上。
“你们打洋之后帮我叫车送他们两个回去。”
玥静往侍应生手里塞了小费。他摊开来看,竟然有三个大洋那么多,立刻点头哈腰,开心不已。
夜已深沉。玥静出来喝酒庆祝的心情被两个男人瞬间弄得消失无踪影。她走出新新舞厅,门口停着不少黄包车。
玥静的手搭在内衬口袋里的手枪上。这把枪还是阎亦灿先送给她防身用的。入夜,街上已是青烟弥漫。她坐上了黄包车,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舞厅对面的楼上。男人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慢慢的放下了窗帘。他手里拿着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浴室里响着哗哗的水声。吴太太正在洗澡。李敬亭坐在沙发上。他身上穿着厚重的睡衣,驱赶夜间的寒冷。刚刚床上的激战并未使他疲惫。手里的香烟触动了脑中的神经,他更加清醒。
吴太太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便看见李敬亭正坐着发呆。
“在想什么?”
吴太太上来便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着他结实的胸膛。李敬亭有些嫌恶地一把抓住她乱摸的手,用力抽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
吴太太有些恼怒的看着他。
“睡吧,很晚了。”
李敬亭心中烦躁。刚刚他是当着玥静的面跟吴太太走的。连他自己都觉得窝囊没用。他所有的自尊在金钱面前变得一文不值,而且可怜。现在恐怕玥gewq也跟别人一样,瞧不起他了。
“哼,你少跟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狐狸精。人家可是督军府二少帅的未婚妻。她宁可跟一个快死的人在一起也看不上你。”
吴太太言语刻薄。李敬亭被她这句话触动了心弦。难过的整个人都揪成团。
“别再说了。”
李敬亭恶狠狠的抽了口烟。用前所未有的凌厉口气凶吴太大。
“你少给老娘装模作样,在我面前唱什么深情。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我们供你吃喝玩乐,你以为你还是李家的大少爷吗?看看外面那些拉黄包吃的要饭的。老娘如果不是看在你脸好看的份上。早把你扔出去挑大粪了。”
吴太太言语之间极尽刻薄的咒骂着李敬亭。她只要想起李敬亭跟玥静在一块跳舞,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男人吃她的用她的,花着她的钱却想别的女人,这是吴太太所不能容忍的。她找小男人图的就是开心。也知道他们不会爱她,可就算是假装的,也不允许他们在她面前有别的女人。偏偏李敬亭踩了吴太太心里的痛。此刻她在言语上面怎么也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