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言,燕城的许太太还真不是个好伺候的对象。每年死在她手里的仆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九个。
等白诗雅和李长生反应过来女儿不见了。李鸾莺还能不能找回来都不一定。
玥静跟那人达成协议,无论如何留她一条命。她不喜欢杀生,至少不希望某个人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如此过去了半个多月。玥静的头发又长了半寸。现在已经和耳跟齐平了。
她换了件灰色的长衫,甚至还戴了副眼镜,远远看去像个老学究。但是年轻又很斯文的样子。
“小姐,你若真的是男人,不知道,要成为多少女孩子心中的深闺梦里人。”
冰凌一直都觉得玥静长得很美。她的美不是庸脂俗粉那种,也不是清秀脱俗的那种,而是高贵典雅,让人望尘莫及,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当男人有什么好?”
玥静眉眼低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阎亦灿那种男人活在世上也是挺悲催的吧。
他似乎希望身边的人都能认可他,甚至是怕他。同时也希望,他们能爱他。
恐惧与爱,是一个背道而驰的词语。而他那种男人就是希望让两者并存,多么可笑。
“玥静小姐,有您的电话。”
秦嫂在外面敲门。
“谁打来的?“
她足不出户很多天了,还会有谁要找她?”
那人说是阎少帅的副官。
玥静拧紧了眉,又是姓阎的。
“他说,他姓许。”
“不去。”
玥静毫不犹豫的拒绝,姓许的副官就是阎亦灿了。这男人走了很久了,她好不容易过上安生的日子,还以为她会死在外面,再也不回平城了。
“……”
秦嫂见玥静态度坚决,只能,把电话直接挂了。
“小姐……”
跟着月经这么长时间,冰凌也不知道她心里面到底有没有姓阎的两兄弟。
她似乎谁都不喜欢。
“行了,你出去吧。”
玥静心头一点烦闷,一点忧郁挥之不去。不希望冰凌带着好奇的目光看自己。
那两个姓阎的——太烦。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就那么不想见我?”
冷冷的声音下了玥静一大跳,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了,现在突然听到整个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凉飕飕的,像见了鬼似的吓得差点跳起来。
每次都出现在她身后,在她还没回过头时,阎亦灿伸手抓耗子似的,将她拎了起来。
“阎亦灿……”
她拿手捶他,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从大门进来,越来越不像话了。
“再叫一次,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如果有一天,叫我老公可好。”
“滚。”
玥静恨不得能啐他满脸。他要女人随手一大把,让她叫老公?她才不上当呢。
“真不乖。如果我的副官告诉你说我快死了想见你最后一面,你见还是不见?”
玥静咬牙切齿的瞪他。
“不见,不见。我巴不得你死——”
后面还没说完,阎亦灿便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脸朝地面的趴在他大腿上。
他抬手,重重的打在她的丰臀之上。玥静挨了一记,脸色通红。接下来又连着挨了三记打。
打得她眼泪都出来了。挂着泪花的脸清秀可人,阎亦灿这次也真不手软,每一巴掌都是结结实实的。
“打吧,打死我也是这句话。”
她是巴不得他死,他死了就再也没人来烦她了。本来她过得挺无忧无虑的,就算是少爷也没能让她这般心烦过。
“你是我的,我可舍不得打死你。若是我真的要死了,我也会拖你下去陪葬。”
阎亦灿满脸怒容的将她扛了起来,一脚踢开了她房间的后门走到院子里。
“你要死了,阎亦灿,让人看见了......”
玥静真的哭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让人看见了就看见了。娶不了你还不能金屋藏娇吗?”
他恨恨的扛着她翻墙而去,秦嫂刚好路过,远远的看到了似乎是督军府的大少帅扛着玥静小姐。
然后,他翻身上墙,两个人都不见了。秦嫂吓得呆立当场,张嘴想叫,又觉得不妥。
听说阎大少帅很喜欢玥静小姐的,她原地转了好几圈,连自己要干什么几乎都要忘了。
最后拍了拍脑袋,她是来找冰凌的。刚刚发生的事自己就当老眼风花,看错了吧。
“天杀的阎亦灿,狗男人......”
玥静几乎是挂在他背上的,每骂一句,她的臀部就要挨一记,直到觉得那地方肿了,她才不再骂了。
阎亦灿将她扔在了副驾驶上,玥静跳了起来。
“疼——”
这混蛋下手真重,她坐都坐不了啦。
“待会回别馆我帮你揉......”
阎亦灿看也不看她,双手紧握方向盘,一脚轰了油门,车立刻朝前急驰。
揉他奶奶个腿呀。她屁股痛死了。玥静半个身子挨着皮座椅,微微用力就能疼得她滋牙裂嘴。
“下次再骂我?”
阎亦灿邪邪一笑,从后视镜里睥她。然后,突然沉了脸。
“腹诽也不行。”
“......”
他是魔鬼吧。玥静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然后看到他的别馆越来越近。
“待会给我老实进去。别想着逃跑。”
算起来她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多少回了。玥静哭丧着脸就差发誓了。
“不跑。”
跑了也没用,还是要让他抓回来,了为避免全城轰动,她只能识相点。大约是她的态度让阎大少帅满意了。
他先下车又将她扛了起来。玥静那儿疼得走路都有些困难了。
“少帅,玥静小姐。”
府里的佣人一脸惊喜。玥静发现来开门的不是原来的那个笑眯眯的老妈妈了,而是换了人。
“她是新来的梅姐。以后这里的起居都由她来打理。”
玥静拿鼻子哼哼。谁让他介绍了。她又不会常来这里。
“若是没什么事,李家你少回去。”
“......”
玥静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
“听不懂吗?阎亦谦经常让你去给他针灸对吧。你在李府我不放心。”
原来,他在吃醋。玥静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吃哪门子的飞醋。
“不许笑。”
他说,玥静立刻把表情收了回来,换上冷漠一张脸。
“暴君。”
“不准再腹诽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