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亦灿......”
“楼玥静......”
两个人几乎同时吼了出来,识趣的佣人见主子跟小情人杠起来了,纷纷躲了起来。
“让我知道你找了哪个小白相做见不得人的事,我会把那个人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阎亦灿将她搂抱起来,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脸的。带着怒意的呼吸从她细嫩上的肌肤拂过,只惹来玥静略为讥讽的嘲弄。
“阎大少帅何必在我面前装可怜,区区一个上海军政大牢也关不住您,破废心思带我来上海,您这么轻易的被人拿了,不就是想试探谁才是我的后台吗?”
玥静从他回来的那刻就突然醒悟过来,精明如她竟然因为情而失了方寸。她根本就不应该多此一举救阎亦灿。
他神通广大,飞机都能弄两架来,湖北督军上海市长都争着要结亲的对像。大牢算什么?能关得住他,只有一个原因,说明他自己想进去。
阎亦灿表情微怔,目光流露出的却是狡黠与赞许。他裂嘴,笑得不怀好意。
“是,乖乖告诉我,你口中的“少爷”到底是谁?”
他不信找不出这个男人。玥静从当口中听到“少爷”二字,凭生出一股无力感。若是他使的招能让自己见到“少爷”也算是值了。
偏偏......
玥静发誓下次要小心阎亦灿这个大滑头,再不能着他的道了。险些把“少爷”也暴露了。
她当然明白去“少爷”家,阎亦灿定是派人跟踪了的。也很清楚,阎亦灿起初并没有把她放眼底,自然不会派什么很有脑子的人跟着她,想必青络已经解决了。
“放我下来。”
玥静心中恼怒。他就会对她使心眼,害她担心得要命,怕他让人害了。早知这样,她应该让他在里头多玩几日,尝尝酸馊的臭牢饭。
“不放。”
阎亦灿又露出无赖本性。玥静气得不愿意再跟他说话了。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举高高,门口,一个窈窕身影晃了进来。阎亦灿目光扫到女人,赶紧将玥静放了下来。
廖雨柔捂眼睛:“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
玥静脸上一红,有些尴尬。
“阿姐,我去给你沏壶茶。”
她借机想溜,被廖雨柔伸手抓住手臂。
“别忙,我找你有事。”
廖雨柔实在太好奇了。一个弱女子竟然能从军政府大牢里将自己阿弟毫发无伤的救出来。这事不弄个明白,她可是死不明目的。
玥静向阎亦灿发出求救信号,她知道廖雨柔肯定是因为她对孙芳芳的事了若指掌才想问的。她不能说。
“阿姐,你别折腾我的玥静了。我想找姓孙的退婚,知道他不会同意。所以事前将他女儿的老底查了个一清二楚,跟玥静商量好了才去孙家赴宴的。”
他这个解释似乎很有道理,廖雨柔却不太相信。逻辑性够了,眼神与表情却是骗不了人的。她总觉得这小两口有鬼。
廖雨柔见他们俩都有意隐瞒也不好追问,松开玥静又抬手拍了拍阎亦灿的脸,带着长辈的宠溺。
“你没事就好,可担心死我了。当初你跟她定婚我就不看好,孙芳芳喜欢去那些不入流的场所花天酒地,又喜欢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就知道迟早要出事。”
廖雨柔目色温柔的看着阎亦灿,眼神中带着慈爱。那是真正属于家人的关心。
“就算她是个正经的女孩儿,我也不能娶她。我已经有玥静了。”
廖雨柔面前阎亦灿毫不避讳自己的感情,道是廖雨柔神色奇异的闪烁一下,快得让人捕捉不及那颇有深意的光芒。
“你喜欢就好。”
她似乎无条件站在阎亦灿这边。玥静垂眸不言。思绪如丝般微扬,偶有款落,说不清听到阎亦灿的话是什么滋味。
“没事就好。早点离开上海回岳城吧。”
她这话是说给阎亦灿听的。他来这里惹了太多麻烦,孙市长女儿的秘密被爆了,迟早会有丑事传出。孙市长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这口气是要撒在阎亦灿头上的。
“嗯。”
阎亦灿不以为意的敷衍,上海给了他与玥静不少自由,他还不想那么快回去。玥静想着还有易盛行,这个人渣,她要尽快处理了他。
翌日
阎亦灿难得睡了个懒觉。带玥静的上海之时于他就像是新婚期的蜜月旅行,这段时间的相处,玥静不若之前在岳城那般抗拒他。
他与她折腾了一晚上后沉沉睡去,醒来时已是日上中天。客厅的钟敲打了十二次,他掀起被子跳下床,赤脚跑到楼下。
大厅的沙发上,玥静手里捧着书,正安静的翻着。她侧颜精致,唇红肤白,鸦青色的长发有几缕垂落两侧,秀丽清雅,美得能逼退世间一切繁华。
她身上穿着老式斜襟衫,袖口与襟口滚了蕾丝边,老式与新派相结合,反而横生出别样的时髦来。
看到她乖乖待在家里,阎亦灿松了口气。他最怕他的小女人一觉起来人跑了,到时候到天边他也要将她追回来。
“怎么了?”
玥静听到动静,美眸微抬。
楼梯蜿蜒处,男人穿着米色的家居服,休闲中裤,赤脚站在丹墀的绒毡上,眼神透着如释重负的焦灼感。玥静低头,继续看书,仿佛没看见他似的。
阎亦灿径直的走到她面前,不客气的将她手里的书抽掉往后扔。书飞撞到墙壁重重的落在厚重的长绒地毯,只得闷闷的声响。
玥静蹙眉,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书好看我好看?”
他无法忍受玥静专心的模样只是为了本书。他疯起来能吃万物在玥静眼皮子底下的醋。
玥静揉了揉眉心,阎亦灿从小跟着督军南征北战,军营里长大的他肌肉结实,轮廓分明。因此任何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十分的有型好看。
他长相英挺不凡,鼻梁高寡,唇薄情淡,静时若君王,恢宏霸气,动则似将神,威慑四方,举手投足间无处不彰显他的贵气与阳刚之美。
他的确比她手中的书要好看得多。
“嗯,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