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太的惨叫冲入云霄,李敬亭狠狠的咬住她的脚背,直到咬得皮开肉绽也不肯松口。他气急吴太太对玥静的恶毒咒骂。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吴太太狠命的用自己的拳头捶打着李敬亭,拼命的甩他耳光。然而李敬亭就是咬紧了她的脚不肯松口。他的牙又毒又狠。一直咬到看见森森白骨。
吴太太疼得昏死过去。李敬亭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身上全是血。他看着倒地的吴太太,像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从混乱中清醒过来。他匆匆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是血。
明天早上吴太太醒过来肯定饶不了他,想到这里李敬亭在慌乱之中换掉了身上的睡衣,将吴太太身上的睡衣扯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趁着夜色,他逃离了吴太太的公寓。
玥静回了李府,直到上床前心里都堵得慌。半夜里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白诗雅在房间里哭泣的声音。白老爷子的尸体还在警察局。她已经打电话给山东两个哥哥,让他们将白老爷子的尸首领回去。
然而这已经过了四五天了,哥哥们却完全没有动静。李长生对白,爷子更是漠不关心。李长生在家的时候白诗雅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更不敢哭,只有等李长生走了之后,她才敢躲着哭几声。
心里那种压抑着失去亲人的痛苦,让白诗雅痛不欲生。玥静每次不经意看到白诗雅那呆滞的目光与悲愤的表情,心里就由衷的痛快。
她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刚想入睡却听到屋子外面响起了轻微的声音。玥静心中一惊,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的听。起初她还以为是阎亦灿,但是想想他有那么快就从她下的迷药中醒过来吗?
玥静心惊,太晚了她又不想把冰凌吵醒,便捏手捏脚的起来开门。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将所有的光线遮住。借着月光玥静看清男人的脸。居然是李敬亭。她吓了一跳,赶紧拉开电灯。
刺目的光线让李敬亭睁不开眼。他伸手挡住灯光,眼神里是无助与悲凉。身上穿的衣服明显小了一号,幸亏吴太太是属于过胖的那种,才没有让他衣不蔽体。
“阿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李敬亭依然是李家的少爷,白诗雅与李长生谈论他的身世也只是关起门在房间里,佣人们只当少爷搬出去住了。他回来时,佣人只是奇怪为什么他会选择大半夜的回家,所以打开门让他进来了。
李敬亭首先便想到了玥静。她看他身上隐约有血迹,赶紧让他进来。
“我,我伤了吴太太。”
李敬亭脸色灰败,冰凌也起来了,看到李敬亭也微微有些惊讶,赶紧为他倒了杯茶。李敬亭的手捧着滚烫的茶,送到唇边喝了一口。他唇色惨白,大约喝了茶,心才稍微镇定了点。
“发生什么事了?”
玥静见他极力住的样子,猜想吴太太肯定伤得不轻。不过只要没出人命就好说。于是,玥静小心的问。
“吴太太还活着吗?”
这是她最担心的。李敬亭点了点头:“我咬伤了她的脚。”
李敬亭突然放下杯子握住玥静的手,眼底的慌乱一点点透了出来。
“阿静,她不会放过我的。她说要把我们俩的事告诉报社,要毁了你的名誉,要让警察抓我,说我骗财骗色。我不想坐牢,更不想她污辱你。”
李敬亭如止水般的眸底荡起阵阵波纹。玥静的手紧紧揪着。让李敬亭害怕如此也能让他生气如此怕是吴太太自己作死。从李敬亭那恐惧的目光来看吴太太应该伤的不轻。
玥静的心沉了一下看着冰凌。
“你去大少爷房里给他拿衣服。”
冰凌立刻打开门出去了。李家现在只有李长生和玥静可以横着走。没人管她们的闲事,佣人们无论冰凌做什么都不会去打小报告,也没有地方可以打小报告。李长生的心自然是向着玥静的,玥静是他的财神爷,他不会得罪。
很快,冰凌便在李敬亭原来的房间给他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拿了来。虽然他已经离开了李府,可是他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人动过,完好无损的放在原位。李长生的心思在挣钱和生意上无心管家里这些不争气的儿女们和给他添乱的女人们。
“阿哥,你先把衣服换上。天太晚了,不如你回自己房间待一晚上,明天我们再做打算。”
她不能在玥静在自己房间里,万一被下人看见,怎么样也会有口舌之嫌。李敬亭明白玥静的顾虑,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他的确不能够再惹更多的麻烦了。
“我马上走,我还有住的地方,不能回自己房间,让太太看见了毕竟不好。
他垂头,眼睛里发过一丝悲伤。他喊白诗雅太太,不是姆妈。这里不是他的家,他也已经不再是李家的少爷了。
玥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慰他。他不住在李家或许还是件好事。玥静没办法留他下来,李敬亭起身,走出去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玥静。他狠心的扭头,迅速消失在晨雾之中。
“大少爷还能去哪里?”
冰凌实在觉得他可怜,如果他不走这条路,安安份份的待在军政府工作,租个房子,时间久了积累了财富再娶妻生子,亦可谓是条光明大道,可惜他偏要如此糟贱自己。
欢场上混的男女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李敬亭不会是例外,他只会让自己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玥静也不知道他还能去哪。现在只盼着吴太太没事,不会找李敬亭麻烦就可以了。
李敬亭走到大门口,一辆车在他面前戛然而止。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车上下来的人扭住了臂膀。车旁边,穿着军装的男人邪魅的眼眸轻抬,一支烟叨在唇边明明灭灭。
“把他带走。”
男人沉声命令,李敬亭看清了男人的脸,心中惊骇。阎亦灿,他抓自己干什么。李敬亭潜意识里觉得不是吴太太的主意。
“我不走,我没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