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赵新尔和沈长明出来送客。
轮到沈以砚时,赵新尔嗔了他一眼:“今晚,你可满意了?”
沈以砚讨巧:“母亲大人,你先说儿子今晚的琴音好听不好听?”
赵新尔:“好听,好听。”
她伸手抱了抱儿子:“开车注意点。”
“嗯。”
朝盛歌被盛彩云叫过去。
晚风清凉,但母女俩之间的气氛却很尴尬。
半晌,盛彩云才开口:“你最近都住在哪里?”
朝盛歌笑了:“盛女士,都一个月过去了,你今天才想起来问我住哪里吗?我住桥洞底下,你满意了吗?”
盛彩云敛了眸,脸色很尴尬。
白霜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劝道:“盛歌,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妈说话呢,你妈也是关心你。”
盛婷婷故意添油加醋:“是啊,姐。你不能这么伤姑姑的心。”
“哼。”朝盛歌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盛婷婷。
盛婷婷大概没想到自己就说了句话,就被朝盛歌盯上了,吓得她急忙往后退。
盛彩云看到后急忙伸出手臂护住盛婷婷,目光戒备的看向朝盛歌:“你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盛彩云伸出的手臂成功的阻止了朝盛歌再次前进,但她不知道的却是,朝盛歌原本也没想对盛婷婷怎么样。
但现在,她心情不太好。
“盛婷婷,你有本事丢我的行李,怎么不敢把我的珠宝也全部丢出来呢?你就这么稀罕我的东西,只可惜啊,那些珠宝都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你戴上怎么看都像偷的,特别、特别的恶心!”
“朝盛歌,够了!”盛彩云大声呵斥道。
动静不小,恰巧传进了沈以砚的耳中。
沈以砚脸上的笑容立马转为冷漠,嘴角沉了下来,抬腿往朝盛歌那边走去。
这边,朝盛歌看着盛彩云又为了别人再次教训她,闭上嘴,眼睫垂下去,遮住发红的眼圈。
这种不被亲人信任又冤枉的事,真是刺的她心口疼。
朝盛歌锤了两下胸口,把头扭到另一边换气。
盛婷婷嘴角勾起得意的笑,还没过多久,她余光便瞥到沈以砚往这边赶来。
盛婷婷赶紧上前拉住朝盛歌低声下气的解释:“姐,对不起,我现在就把项链摘下来还给你。”
朝盛歌皱眉看向盛婷婷。
她还纳闷这小绿茶什么时候变成小夹子了,直到腰上突然多出一只手臂。
沈以砚怒气冲冲的将盛婷婷的手推开,骂道:“死绿茶,你丫看到我往这边走,就立马变/性了是吧?以为我眼瞎看不到,就吃你这一套?”
“不是的,以砚哥哥。”盛婷婷连忙摆手,“是我不小心戴了姐姐的项链,让她不开心,我是想把项链还给姐姐,叫她别生气了。”
盛婷婷一边说一边动手把项链从脖子上解下来,恭恭敬敬的递出去。
还不忘用谨慎小心的眼神偷偷观察朝盛歌,害怕她会生气。
“姐姐,项链给你,别跟姑姑生气了。”
“呀!”沈以砚一拍手,打落了盛婷婷双手奉上的项链,“你恶不恶心,这上面沾了你的皮脂,万一你有传染病呢?把你嚼过的东西塞进别人嘴里,你可真下流!要是真不想人家母女闹矛盾,就不该没经过项链主人的同意,偷着戴在自己脖子上。明明就是挑拨关系,还把自己装成受害者的模样。”
沈以砚嗤之以鼻的将盛婷婷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眼,最后定论:“你这古满同模样的黑暗萝莉,”他把朝盛歌拉远了点,“离她远点,别被她吸了气运。”
朝盛歌早在沈以砚‘呀’的那一下,就被吓的肩膀颤动,稳稳站在他身旁,听他骂完全程,瞪着大眼,觉得又震惊又好笑。
沈以砚骂的盛婷婷不敢吱声,扭头准备对盛彩云开炮。
盛彩云好像也能感受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步。
沈以砚漆黑不甘的目光落在盛彩云脸上,牵着朝盛歌的手,咬咬牙:“算了!”
要不是怕以后娶朝盛歌,彩礼送不进去,他高低都得训盛彩云两句。
说完,就牵着朝盛歌的手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看着他们上车后,盛彩云才回过神来,拍拍胸脯,不知所措道:“吓死我了。”
盛彩云回头看到白霜正在安慰嘤嘤哭泣的盛婷婷也觉得无语,指了指停在远处的车子道:“上车吧。”
沈以砚坐在车里一直冷着个脸,一路上任凭朝盛歌不断的拿眼睛看他,他都不搭理。
但却把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放在大腿上,说什么都不分开。
朝盛歌觉得他很奇怪,又不理她,又不放手。
她该从哪儿下手呢?
沈以砚表面一言不发,实际却紧张的要死。
他刚才一不小心就让朝盛歌看到他最凶悍的一面,要死朝盛歌以后都怕他了怎么办?
都怪盛婷婷那个死绿茶非得刺激他。
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拳头早就上去了,还费的那口舌。
不行,上拳头,被朝盛歌看到了也不好。
太暴力。
那等到下一次,他一定要把盛婷婷拉到没有人的地方再打一顿。
张渡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的通过后视镜观察沈以砚的脸色。
看到他一直沉着脸,自己也不敢多说一句,只敢偷偷加快车速,赶紧把发怒的阎王送回家,自己少受点威胁。
车子在洞庭壹号停下来。
沈以砚甩开朝盛歌的手先下楼大步走进去,朝盛歌后下来,正要往里走的时候,张渡跑过来喊住她:“朝小姐。”
朝盛歌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张渡:“怎么了?”
张渡欲言又止,在反复挣扎了几番后,终于很小心的开口问朝盛歌。
“朝小姐,你千万不能因为老板发怒就不要他了,他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他以后一定会改。”
朝盛歌歪着头:“张秘书,你这样才让我不解,我为什么要为他骂了人就不要他了?”
张渡一听说朝盛歌没有不要老板的想法,立刻就放松的咧嘴笑了起来:“没有就好,朝小姐,是我多心了,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先回去了,明天来接老板。”
张渡把车开走,朝盛歌转身进屋。
客厅里,马艾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吃瓜子,时不时的往外头瞅一眼。
她只要一想到朝盛歌今晚灰头土脸的回来,给二少爷丢人,她就忍不住发笑。
其他佣人做完了自己手上的活儿准备睡觉,看到马艾翘着二郎腿吃瓜子,还把瓜子皮掉地上,忍不住开口:“马艾,我们刚收拾完的,你不要再把地板弄脏了好吗,会被罚钱的。”
马艾瞥了那女孩一眼,不以为意,瓜子嗑的越厉害。
“那你就再重新扫一遍喽,反正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你,你不讲理!”女孩指着马艾,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
马艾最近老不干活,活都是他们干的。
现在还故意刁难她。
女孩子气不过:“你跟我们一样,你为什么不干活!”
马艾:“我们可不一样!”
马艾得意的站起来背对着门,开始教训走过来的佣人们:“你们知道吗,过了今晚之后,朝盛歌那个破烂货就会被二少爷赶出去,因为她送了二少爷母亲一条假的翡翠项链,快把二少爷的脸都丢尽了。等到二少爷把齐小姐娶进门,这里大大小小都是我说了算,我如今,吃点瓜子怎么了,让你们把地再扫一遍怎么了,现在正是你们巴结我的时候,放聪明点知道吗?”
马艾只顾自的说着,完全美誉注意到女佣们都纷纷吓得低下了头。
沈以砚跟朝盛歌就站在门口,听她坦白完了、
朝盛歌冷笑:“那可真是要让你失望了呢!”
马艾听到朝盛歌的声音,吓了一跳,立马转过身,当她看到朝盛歌还能跟着二少爷一起回来,脸色惨白。
“破.....朝小姐,您跟二少爷回来了!”马艾变脸速度极快。
立马堆起了笑。
朝盛歌走到她面前问:“刚才你准备叫我什么?我没听清,你再叫一遍。”
马艾装糊涂:“没有,我一直都叫您朝小姐啊。”
朝盛歌抬眸看向客厅里站着的女佣。
“她刚才叫我什么,你们谁听到了重复一遍,我准她带薪休假一天。”
女佣们听到可以带薪休假都心动了。
马艾却在这时指着他们威胁:“你们谁都不许说!”
却听到沈以砚说:“怎么,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儿威胁他们?权利都比我这个当主人的大了?”
“二少爷我不敢!”马艾赶紧低下头认错。
沈以砚收回目光看向客厅里的女佣问:“刚才她叫朝小姐什么?”
有人站出来开口:“破烂/货。”
马艾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朝着沈以砚连连摇头,死不承认:“二少爷,我没有,你不要听他们乱说啊。”
朝盛歌弯下腰:“马艾,那你承认你偷偷跑进我房间,换掉我送给沈以砚母亲生日礼物的事情吗?”
马艾继续摇头,死不承认:“我没有,朝小姐你不能冤枉我呀。”
朝盛歌头疼,“看来你嘴是真的硬啊。”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那天的监控录像放到马艾面前让她看清楚。
事实摆在眼前,马艾继续否认:“朝小姐,事情不是我做的,是齐小姐她威胁我去你房间偷项链,我不是自愿的。”
朝盛歌吐了口浊气,站累了,她想坐下。
朝盛歌走到沙发前坐下继续问马艾:“哦,你说她威胁你,那她是怎么威胁你的?”
马艾眼珠子一转立即道:“朝小姐,她拿我母亲的性命威胁我。如果我不按照他的要求做,她就不放过我母亲。”
马艾说着,强行给自己挤出几滴眼泪,让自己看上去更可怜一点。
“呵呵。”朝盛歌垂眸笑了出来,“马艾,你当真以为我不查你的底细,你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你妈带着你很难改嫁,所以她就把你一人仍在福利院门口。你连你妈姓甚名谁都不知道,齐宁她怎么威胁你?”
“好,既然你这么听她的话,那我就大方一点,免费把你送过去!”
朝盛歌说完便起身准备上楼,可就在这时,她听到马艾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马艾也听到了,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扣上了、
朝盛歌停下脚步,转身走向马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出手,吐出两个字:“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