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沈以砚喂完药,本来等他们离开,沈以砚就能将药给吐出来,可惜他没想到沈以观和齐宁竟然同时出现在病房里,沈以观还问医生他最近的情况。
如此拖延下去,沈以砚只能将药藏在舌底,想等他们走了之后再解决。
但事情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但又比他想的简单。
沈以观带他下来散步,他便趁机逃走将那些致使他神志不清楚的药吐了出来。
沈以砚知道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是齐宁在背后搞鬼,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大哥竟然跟齐宁走的这么近,而且他的大哥似乎也知道齐宁给他喂药的事情,他们竟然是一伙儿的。
沈以砚咳的眼睛都红了。
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亲大哥竟然会对自己下手!
刚才他差一点就要求助沈以观告诉他,他其实没病,让他查明真相带他离开这里。
沈以观和齐宁找到沈以砚的时候,他正蹲在土地上看蚂蚁搬家。
沈以观跑过去蹲下轻声问他:“以砚你在干什么?”
沈以砚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又如稚童般天真烂漫,指着搬家的蚂蚁道:“哥,你看蚂蚁在搬家。”
沈以观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天空,乌云密布。
他对沈以砚说:“快下雨了,我们回房吧。”
“是啊,快下雨了我们送你回房,你被淋湿了就不好了。”齐宁也上前挽着沈以砚另外的一条胳膊扶他起来。
沈以砚被这两人一前一后的扶着,看着他们的脸,沈以观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回到病房里,天空突然打雷。
沈以砚急忙抓住沈以观的胳膊假装害怕:“哥,打雷了,我要爸妈。”
沈以观垂眸看了沈以砚一眼,将手抽出来,摸着他的头低声安慰:“好,明天我就带爸妈过来看你。今天雨下的太大,我们先走了好吗?”
“嗯,你们明天记得来哦。”沈以砚叮嘱道。
“好。”
望着他们离开,沈以砚的眼神恢复清明,走到窗前,看到他们下楼,沈以观脱下外套披在齐宁身上,伸手揽着她,保镖将伞撑在他们头顶快步走向车里。
沈以砚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大哥,我没想到向我下手的人竟然是你!”
沈以砚掏出放在抽屉里的手机,给张渡打去电话。
“喂,请问哪位?”张渡在那边问。
“张渡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二少!”张渡的声音立马严肃了起来。
沈以砚勾起唇角.....
半个小时后,张渡带着一群人来到医院,浩浩荡荡的将沈以砚接了出去。
沈以观在公司接到了医院院长打来的电话。
“喂。”
“大少爷不好了,刚才来了来了一群人将二少爷接走了,”医院院长焦急道。
“什么?”沈以观蹙眉,预感大事不妙。挂了电话立马往外跑,可他又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沈以观接了匆忙问:“什么事?”
“以观,出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
沈以观没想到的是打电话的竟然是赵新尔。
“母亲。”沈以观的步子慢了下来立在了原地,“您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是有事。”赵新尔心情愉悦,“以砚他撞到了头,但是因祸得福,他清醒过来了,现在就在家,你回来一趟。”
“好,我马上回来。”
沈以观把手机装进口袋里,一路上飙车回家。
他满脑子都是沈以砚突然被撞到了头清醒过来,可是他明明就没有精神问题,这种话简直漏洞百出,沈以砚他到底想干什么!
家门口,沈以观停好车,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还来不及喘气就看到沈以砚头上包着纱布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他。
与他对视时,沈以砚唇角上扬,笑容温和:“大哥,你回来了!”
沈以观先是错愕,下意识抬手抹了把脸恢复了正常情绪后才朝沈以砚走过去,假装关心他:“以砚你好了,知道我是谁吗?”
沈以砚笑了:“大哥,沈以观!”
沈以观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吓死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走之前你不还好好地吗?”
“是啊,你走没多久,我去倒水喝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头刚好撞到了柜子上,醒来之后我就清醒了。”沈以砚说着故意抬手碰了碰自己抱着纱布的头,疼的啧了一声。
“哎呦,小祖宗你别动了!”赵新尔坐在沈以砚旁边,抬了抬手不知道该放哪里,纱布都渗出了血红彤彤的让人看着难受,“看样子流了不少血,王姐,”赵新尔朝厨房喊了声,“今晚多做些补血的菜,给以砚好好补补。”
“哎,好嘞。”
吃过晚饭后,沈以砚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这晚沈以砚也留在了老宅,兄弟俩的房间挨着,沈以观晚上睡不着下来喝水,不巧的是沈以砚也下来倒水喝。
沈以观倚在厨台上喝道一半,抬起头便看到了楼梯口站着的沈以砚,眼神戒备。
忽地想起这是在家里便放松了些主动开口:“这么晚了,你下来干什么?”
沈以砚晃了晃手中的空杯:“渴了,来喝水。”
沈以砚走过来,沈以观主动让开位置,看着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沈以观本来想离开,沈以砚突然开口:“大哥,我生病的这段时间貌似你跟齐宁走的很近?”
沈以观蹙眉转身打量着沈以砚:“你想说什么?”
沈以砚看着他噗嗤一声笑了:“你干嘛这么紧张啊大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欢她的话可以尝试着交往。”
喝完水,沈以砚动身离开。
沈以观望着沈以砚的背影心里很不安,他总觉得沈以砚知道了什么。、
而沈以砚回到房间后,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翻看了这几日的通讯,其中有一通电话是从美国打来的。
沈以砚蹭的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拨通了那个号码,结果被告知是空号。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他想错了?
不是朝盛歌打来的?
他依稀记得那天他追到机场打给朝盛歌的那通电话,她在电话里说自己玩够了,从来没想过要跟他结婚。
这些话直到现在都刺激着沈以砚。
他想既然朝盛歌想要一个有身份和实权的沈以砚,那么他就变成她想要的样子,他倒要看看,朝盛歌回国之后还有什么话可说!
沈以砚掏出手机拨通了张渡的电话。
“喂,二少爷。”
“张渡,查查朝盛歌在美国的情况,我要事无巨细。”
“好的。”
沈以砚将这件事交给他最信任的张渡去做,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沈以观提前得知他拍张渡去美国调查朝盛歌的下落。
沈以观将齐宁约出来喝下午茶,便将沈以砚私下里找朝盛歌的事情告诉了齐宁。
“你说什么他刚从医院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朝盛歌那个贱人!”齐宁手拍在桌子上面,嫉妒的面目狰狞。
对面,沈以观慢条斯理的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让人在美国那边假扮朝盛歌,只要让张渡看到朝盛歌依旧在纸醉金迷,汇报给沈以砚,他自然就会相信了。”
“能瞒得住吗?”齐宁担忧道。
沈以观挑了挑唇角:“当初,以砚说什么都要去美国把朝盛歌找回来,我给他手机让她给朝盛歌打电话对面接听的那个女人就是我安排的。她无论相貌和声音都和朝盛歌并无二致。”
听沈以观这么说,齐宁便放心了。
但没多久她的心又揪起来:“不行,你前几天不是说朝盛歌已经跑了吗?万一让她想办法逃回国内就完了。”
“逃,那也得她能逃回来才行。”沈以观满不在意的说着,“当初把她扔到美国,她身份证手机什么都没有,你猜她有多大的能耐才能逃回来?”
那倒也是。
齐宁心想,毕竟朝盛歌的眼睛已经看不见跟一个废人没什么差别,可是她实在想不通,她是怎么逃出去的,明明她派了人看守的。
难道是那些男人看她可怜,沾了她便宜之后放走她的,亦或是,朝盛歌放下身段和那些男人做了什么交易?
跟沈以观分开后,齐宁回到了家里,打电话给当初安排在西雅图看守朝盛歌的其中一个男人。
“齐小姐,你怎么突然打电话了。”男人问。
“谦哥,我收到消息说朝盛歌逃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齐宁故意诈男人的话。
谁知男人预判了齐宁,冷笑道:“我的人也在帮忙找人,这就是一笔额外的费用,齐小姐准备什么时候打给我?”
“你!”齐宁气的不清,“这本来就是你们看守不利,你还好意问我要钱?”
“哼,她不过就是一个瞎子,就算跑出去了也没什么用,但是我的兄弟们却要分神找她,你不给钱谁给钱?当然你如果不想给钱的话那我们也不帮你找人了,齐小姐,你自己看着办!”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
那个叫谦哥的男人本是个医生,后来因为遭人陷害吊销了职业资格证,只能通过别的渠道赚钱。
当时齐宁只说让他给一个孕妇接生,没想到那两个女人竟然丧心病狂到要生剖孕妇的肚子,还要弄瞎她的眼睛。
他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干过一件亏人的事,那两位算是给他长见识了。
他觉得那个女人可怜,便偷换了药,保下了她的眼睛,临走时故意解开束缚带。
那两个你女人临走时说把她交给他们兄弟任其玩耍,好在他守住了底线带着兄弟们离开了。
那女人现在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但就算是个自己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