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盛歌十三岁朝天送去德国读书,伺候每年暑假回来,朝天便把朝盛歌带到身边亲自传授如何管理公司。
朝盛歌十五岁那年暑假回国后,被朝天叫去下棋。
棋盘上父亲告诉她:“朝盛歌,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巧合,只是人为。重点是,你想要下什么样的棋,就去布置什么样的棋局。”
咖啡馆内
赵新尔端着咖啡,坐的笔直有度。
缓缓开口与朝盛歌聊起了她和这家咖啡馆的渊源:
“这家孤儿院地处偏僻,助理刚向我汇报上来的时候,为了来这里,我还吃了不少苦。原本这里是没有咖啡馆的,后来我叫人在这里建了一个,参与招商引资,这地方才逐渐繁华起来。”
“这里的咖啡不错,你尝尝。”
朝盛歌听完赵新尔的话后,在心里感概。
名利没有不好,相反有时候,名利还可以救命。
就像这里,如果不是被赵新尔这样的贵妇发现并关注,恐怕这家孤儿院到最后也会办不下去,那孩子们该怎么办?
赵新尔突然话锋一转:“朝小姐,怎么突然关心起孤儿来了?”
朝盛歌握咖啡提手的手一抖,就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碾碎,眨眼一瞬,却疼的她要命!
朝盛歌抬头,压着火气:“沈夫人到底想问什么?”
赵新尔莞尔:“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或许是你提前打听了我的行程,故意在这里遇到我,也或许是我多心了,不过,我很好奇,你突然间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还是老的辣,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朝盛歌开口道:“那我先回答沈夫人第一个问题。”
透过玻璃窗,朝盛歌看了眼不远处的孤儿院平静道:“这是公益事业,不管何时我都会一直坚持下去。”
这是为了告诉赵新尔,即便自己有心接触赵新尔,但并没有要利用这帮孩子。
“第二个问题,”朝盛歌看向赵新尔,一字一句道:“我回来是因为沈以砚。”
赵新尔闻言,不动声色。
她的答案,在她的意料之内,并不奇怪。
只不过,赵新尔身为母亲,心中对朝盛歌有怨气,于是在听到她的答案后,不符合平日形象的冷笑一声
“朝小姐,你我能独处的机会并不多,索性今天就把话说开了。你带给以砚的伤害太大,身为母亲,我其实并不愿意再看到你跟我儿子破镜重圆。我也相信,你将来会有大好的前程,我在这里祝福你。”
昨晚的祝福,今天才给了答案。
赵新尔可以祝福朝盛歌所求皆所愿,只是这些都跟她儿子没有任何关系。
赵新尔想说的话,说完了,站起身,依旧很礼貌的对朝盛歌说:“这里的咖啡很好喝,你慢慢喝。”
朝盛歌背靠在沙发里,端起咖啡,默默的喝了一口,而后笃定的开口对赵新尔道:“沈以砚的病因有我而起,也只有我能让他痊愈,除了我,谁也不行!”
赵新尔的脚步不由的顿住。
背对着朝盛歌,却不在前进,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攥包的手也不着痕迹的用力。
赵新尔深呼吸,转身看向朝盛歌:“你威胁我。”
朝盛歌闻言,扭头与赵新尔四目相对,她心平气和的解释:“我不是在威胁你,我说的是事实,正是因为您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带我来喝咖啡的不是吗?”
局势彻底发生反转,赵新尔更是没想到,她自己没有再朝盛歌嘴巴里套出一句话,却让朝盛歌猜透了自己的心思。
赵新尔坐在车里,盯着外面的风景,一言不发。
她脑子里都在想朝盛歌的话。
“沈以砚的病因为而起,也只有我能让他痊愈,除了我,谁也不行。”
紧接着,赵新尔又回想起儿子抑郁症最严重的的那几年,她亲眼看着他被医生摁住,强行打镇定剂,曾经那么骄傲的儿子,没有一点尊严的被一群人压着苟延残喘。
赵新尔那个时候真恨不得将朝盛歌剥皮拆骨,她怎么可以玩腻了她的儿子,就把他丢弃,这样作践他呢!
还是不是个人了!
赵佳尔一怒之下将朝盛歌塞进车里,带她去了曾经沈以砚治疗的医院。
五年前,沈家对外宣称小儿子身体不适,送去国外修养,但实际并没有,他们把他送到国内一家私人精神病医院,在那里一呆就是两年半。
赵新尔带她去找了当初给沈以砚做治疗的大夫,看了沈以砚的病例,以及留在这里治疗过程中的录像。
赵新尔存了报复心思,她狠狠的问朝盛歌:“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还有什么脸留在他身边?”
“朝盛歌,只要我还在,你这辈子休想跟以砚在一起!”
从精神病医院里出来,赵佳尔狠心将朝盛歌丢在路上,自己坐车回去。
得知真相的朝盛歌,虚脱的坐在医院大楼外的台阶上,
阳光刺的她眼角发红,可她却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眼前突然停下一辆车。
司机看到朝盛歌,匆匆忙忙从车里下来,走到朝盛歌身旁,弯腰开口:“盛歌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二少打个电话?”
司机是沈以砚派给朝盛歌的,他并不知道朝盛歌身后的精神病院意味着什么。
司机看到朝盛歌现在这个样子,害怕她出什么问题,于是提议道。
朝盛歌摇头:“没事儿,我就是有点累,想坐在这里休息一下。你来了,我们走吧,我想回家。”
朝盛歌站起来,坐进车里。
包里的手机响了,朝盛歌翻开一看,很意外。
竟然是盛彩云打来的电话。
她接了,“喂?”
盛彩云刚下车,站在洞庭壹号门口,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豪宅,拿着电话对朝盛歌说:“我在洞庭壹号,方便出来吗?”
“不方便!”
盛彩云眉头紧蹙,没想到朝盛歌这么干脆利索的就拒绝了自己。
“朝盛歌,我知道你怨我......”
盛彩云的话还没有说完,朝盛歌就打断了她:“我现在在外面。”
得知误会了女儿,盛彩云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朝盛歌勾起唇角,挑衅道:“盛女士,你确定你可以出现在洞庭壹号?”
盛彩云一下子被堵住了嘴,平复心情反问道:“好,那你说我们约哪里?”
朝盛歌:“盛女士,我并不是很想看到你。”
“朝盛歌!”盛彩云的耐心好像被用完了一般,忍耐道:“我好歹养大了你,有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
“那我答应你,你能答应我,从此断绝关系吗?”朝盛歌反问。
司机在后视镜里偷偷观察朝盛歌的表情,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太对劲儿。
就好像一团火,随时会爆发。
沈以砚早上去公司之前,特意交代过他说,朝盛歌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司机想了想,以防万一,他还是给二少爷打电话吧。
没多久,朝盛歌接完电话,吩咐他说:“去爱图咖啡馆。”
司机:“是。”
朝盛歌推开咖啡馆玻璃门,进去的她时候,盛彩云已经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等着她了。
盛彩云抬头看到女儿身上穿着一套奶茶色的一字短裙,白色衬衫,臂弯里打着同色系的小西装。
虽然是低调的款式,但并不便宜。
只能说明,沈以砚这段日子将她照顾的很好。
盛彩云的眸子却暗了暗。
思绪飘忽的时候,朝盛歌已经拉开她眼前的椅子坐下,服务生上来问她:“小姐,你要喝什么?”
朝盛歌:“拿铁。”
“好的。”
服务生走后,朝盛歌问盛彩云:“盛女士,我来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盛彩云皱眉:“你真要跟我断绝关系?朝盛歌你太不懂事了!”
朝盛歌今天一直都在有意压制着某种情绪,好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所以,在盛彩云对自己发难,指责自己的时候,她反倒心平气和的问:“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盛彩云闻言,还以为朝盛歌知道自己错了,缓和了语气,对朝盛歌说:“你搬回来住吧,一直不清不楚的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算什么?名声不要了?”
“哼,”朝盛歌嗤笑了声,“名声。名声算什么东西!”
盛彩云皱眉,“朝盛歌,你好好跟我说话!你别忘了,你爸还在医院,你这样等他醒了,对你该多么失望!”
“你这个时候想起我爸了!”朝盛歌不由的拔高声音。
吓得盛彩云直接愣住。
“盛女士,你是怕我爸失望呢,还是怕我挡了你侄女儿的好姻缘?”朝盛歌的声音里满满都是讽刺。
当初她逃了出来,遇到了庄天赐,也是透过他,朝盛歌才知道,五年前,她婚礼上被人迷晕送到国外这件事,其中也有盛彩云和盛婷婷这对姑侄的手笔。
她一直想不通,盛彩云为什么要对她下如此毒手。
难道在她心中,亲生女儿都比不过盛婷婷这个侄女吗?直到后来,她千辛万苦回到国内,以为终于可以回家的时候,却被盛婷婷挡在门外,连自己家门都进不去。
更可恨的是,当时盛彩云就在家里,而且不让她进门,还是她授
意的。
盛彩云气的站起来,怒视着朝盛歌:“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朝盛歌不削,“我那舅舅一家,可真是寄生虫,大的小的,靠我们朝家养着也就算了,还不知足,盛婷婷还想跟我抢男人,你们盛家的家教可真不咋地。”
盛彩云被气狠了,口不择言道:“朝盛歌,难道把你送去国外五年,还没有让你学乖吗。你跟男人那点游戏还没玩够,非得让人骂你不检点把我跟你爸的脸都丢尽你才甘心!”
朝盛歌猛地抬起头,望着盛彩云,眼前聚起一片水雾,却死咬着唇,不肯掉下来一滴。
朝盛歌咬紧后槽牙,实在控制不住了才开口一字一句道:“当真是你做的。那你可知那五年,我都遭遇了什么?”
囚/禁、鞭打、断腿、眼睛差点失明,孩子被人生生从肚子里取了出来......
朝盛歌摇了摇头:“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