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盛歌给手机充满了电,然后开机。
就看到很多陌生的未接来电
唯独没有沈以砚的电话。
“他到底怎么了,生我的气了吗?”朝盛歌对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
朝盛歌没理会这些未接来电,直接给沈以砚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朝盛歌皱起眉,等待的时间里,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又是关机,肯定出事了。”
她蹭的站起身,拿起手机和包准备去洞庭壹号找他。
刚要走,盛彩云就推开门进来了。
“妈。”
盛彩云从手里拿着的文件里抬头,看着她的样子,好奇问:“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你要去哪儿?”
朝盛歌要说去洞庭壹号,盛彩云肯定不会同意。
她只能撒谎说:“我约了一个客户,准备出去谈合作。”
“哦。”盛彩云走过来把手中的文件递给她:“新城那边广告招标要开始了,这是参与招标的几个公司和大概报价,你有空看看。”
朝盛歌接过,翻开看了几页问:“我们也参与吗?”
盛彩云点头:“本来往年这些小项目我们是不用理会的,但你父亲现在在医院,公司影响力逐渐下滑,这次的广告招标是政府部门支持的,如果能拿下的话,正好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巴。还能让你以后的管理更有信服力。”
“好,我知道了,我会看的。”朝盛歌把文件合上,心里着急去找沈以砚,却假装抬起手腕看时间,哄骗盛彩云道:“妈,我跟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得先走了。”
“嗯。”盛彩云点了点头。
看着女儿从自己身旁走过,直到办公室的大门关上。
盛彩云无奈的笑了笑。
“我是你妈,我还能不知道你想去找谁。”
就让她跟沈以砚说清楚吧。
朝家和爱情,盛彩云相信她能分的清楚。
朝盛歌开车回到了洞庭壹号。
“周姨。”
刚进门,朝盛歌就喊。
周姨听到声音后赶忙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到朝盛歌差点哭了。
“盛歌小姐,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了?”
朝盛歌从周姨的脸上看出了好像自己离开的这一天一夜有是发生。
“沈以砚呢,我打他电话他不接,他在哪儿?”朝盛歌往周姨身后看去,她都回来了,怎么还没看到沈以砚,“他去公司了吗?”
周姨眼眶通红,“二少爷没去公司,他在医院。”
医院二字,宛如一盆冷水从朝盛歌头顶浇下来。
朝盛歌抓住周姨的手,声音紧张的不像自己:“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周姨:“昨晚,二少爷割腕自杀了,我怎么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闻言,朝盛歌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盛歌小姐!”周姨赶紧抓住她的手扶住了她。
“盛歌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周姨哽咽道。
“我应该回来的,不管昨天晚上下多大的雨,我都应该会回来的,明知道那些过往对他的伤害有多大,我应该跟她回来,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的。”
朝盛歌喉咙发涩,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朝盛歌抬手把眼泪擦干问:“周姨,他在哪个医院?”
周姨:“中心医院201病房。”
话没说完,朝盛歌就已经转身快步走向了车子。
朝盛歌来到病房门口,直接推门进去。
此时病房里并没有人,只有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的沈以砚和旁边点滴轻微的滴答声。
朝盛歌顿时感觉自己每呼吸一口,肺里都是痛的。
她不知不觉走到沈以砚跟前,看到他没有任何血色的唇,轻轻的唤了声:“沈以砚?”
床上的人依旧在沉睡。
朝盛歌目光下移,落在他缠着白色纱布的手腕上,轻轻抬起,稍微转过来,就看到手腕内侧纱布上渗出来的血。
朝盛歌的心脏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好疼啊!”她似感同身受一般,握着沈以砚的手都在颤抖,“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刺激你,我应该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的,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对不起。”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打开。
沈以观扶着赵新尔进来,赵新尔看到守在沈以砚身边的朝盛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质问:“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朝盛歌闻言,转过身去,看到赵新尔,那句伯母还没喊出口,赵新尔及快速走到她跟前,将她一把拽起,拉出病房外、
赵新尔指着朝盛歌的鼻子,红着眼睛警告:“朝盛歌,我儿子因为你才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因为抢救及时,我就没儿子了,你给我听着,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来打扰他!”
朝盛歌闻言,拉住赵新尔的手,恳求:“伯母,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但我不能离开沈以砚。”
“你放手!”赵新尔甩开陆枝的手,没了贵妇形象大骂道:“你还有没有点规矩,明知道以砚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招惹他。你非要害死他你才甘心吗!”
“不是。”
“不是,那为什么他会割腕自杀,”赵新尔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死死的掐住朝盛歌的胳膊,“当初我带你去以砚治疗的医院,是希望你能知难而退,放过他。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公开那些不堪的过往刺激他发病,朝盛歌,他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心呢?如果我的儿子他没有遇到你,他该过的有多开心,算我求你,高抬贵手,别再毁了他!”
朝盛歌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赵新尔,不禁怀疑是自己做错了吗?
如果昨天晚上,没有跟齐宁发生冲突,那沈以砚也就不会割腕自杀了,是这样吗?
沈以观上前扶着自己母亲,抬眸,目光冰冷的看向朝盛歌。
说出来的话更冷:“朝小姐,如果你真的爱以砚,那就放过他吧,这次是自杀,下次是什么呢?他真的经不起你折腾了。”
沈以观说完,目光瞥向站在不远处的齐宁。
齐宁嘴角讽刺的又享受的笑极其明显。
“妈,我们进去吧。”沈以观扶着赵新尔走进病房。关上门,将朝盛歌隔绝在外。
朝盛歌呆愣了许久,忽的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擦掉脸上的眼泪,转身离开医院。
齐宁望着朝盛歌的背影,朝这边走过来。
脚步停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望去,赵新尔哭的正伤心,沈以观站在她身后安慰,不期然抬起头刚好与齐宁对视。
齐宁冲他笑了一下,而后离开。
这一笑,让沈以观心中疑惑,男人回神对赵新尔道:“母亲,我先出去一下。”
赵新尔点头:“去吧。”
沈以观走后,赵新尔红着眼睛看向病床上的沈以砚,开口道:“以砚,你别怪妈。妈是为你好,你再也不能被那个女人耽搁了。”
沈以观追了出来,拉住正要离开的齐宁,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齐宁转过身,挣脱开他,心平气和道:“你不是说不插手吗?我刚刚只是看到朝盛歌难过,我心里就特别好受。”
“齐宁,凡是适可而止。”沈以观不得不冷下脸提醒她。
“适可而止,不把我心里这口恶气出了你叫我怎么适可而止!这些都是朝盛歌和沈以砚欠我的,他们把我的自尊踩在脚底,我就要让他们尝尝那种感觉!”齐宁望着医院大楼,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说道。
回头,她又讨好似的问沈以观:“沈以砚醒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吗?”
沈以观蹙眉。
齐宁:“别担心,等我把这口恶气出了就好了,我不会对沈以砚怎么样的。”
沈以观沉默。
齐宁眼里满是笑意,“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啦,”
她踮起脚尖,扣住沈以观的脖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的灿烂:“拜拜。”
下午,沈以砚醒了。
睁开眼,熟悉了周围环境之后,就努力撑起身,让自己坐起来。
病房里没有一个人。
沈以砚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下一秒,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沈以砚充满希冀的抬头看去,发现是齐宁后,眼里的光一点点淡下去。
齐宁手里拎着煲好的汤,朝沈以砚走过去:“你醒了,医生说你流血过多,我煲了汤给你补补。”
沈以砚要下床,被齐宁制止,“你去哪儿,我扶你。”
沈以砚推开她的手,黑色的眸看向窗外都不看她:“我不要你扶,你走开。”
齐宁不动声色的冷笑,回头把汤倒出来,用话刺激他:“那你想要朝盛歌扶吗,可惜啊,她来都不来呢!”
沈以砚终于觉察出不对,脸色森寒的扭头看向齐宁。
齐宁刚好把汤倒好端给他:“喝吧,我精心煲了两个小时的补血汤。”
沈以砚垂眸,视线落在眼前被齐宁用手举着的冒着热气的汤上面,挑起唇角,下一秒直接伸手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