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天赐打开车门朝他们这边跑过来,蹲在沈以砚身边,动手翻了翻他的眼皮,抬眸对朝盛歌说:“他还有救,我们先送他去医院。”
朝盛歌站在手术室外,脸上还挂着眼泪,庄天赐安慰道:“放心吧,相信医生,他会没事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车撞过来,他为什么要给我挡啊。”朝盛歌满脸自责。
庄天赐比朝盛歌冷静,如今他到是想起了这其中的漏洞。
“是啊,大晚上的到底是谁开车撞你?你看清那个人的脸了吗?”
朝盛歌用力想了想,最终摇头:“没有,我当时太慌张了,没有看清那个人到底是谁。”
庄天赐伸手将人拦在怀里:“没关系,以后再说。”
朝盛歌抬头看着手术室的门,眼里的泪水再次蓄积起来。
心中祈祷沈以砚千万不要有事。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和皮鞋的声音。
赵新尔和沈长明匆忙跑过来。
看着手术室亮起来的灯,赵新尔回头指着问朝盛歌:“到底怎么回事,朝盛歌你给我说清楚,我儿子怎么会在里面?”
“对不起。”朝盛歌哽咽道。
话落,赵新尔想都不想,抬手狠狠打了朝盛歌一巴掌
她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都是因为你,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儿子就没有一天过得顺遂过。朝盛歌我告诉过你离他远一点就当我求你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你非得害死他你才甘心吗!”
赵新尔捏着朝盛歌的肩膀质问着。
“这位女士,请你冷静一点,不是她的错,谁也没想到车会突然撞过来,病人还在手术,我们等结果出来再说好吗?”
庄天赐看到赵新尔不由分说的打了朝盛歌一巴掌后,忍不住把朝盛歌拉回自己怀里劝说道。
赵新尔看着抱住朝盛歌的男人,忍不住开口:“她就是你的丈夫?”
“朝盛歌,你不能这样欺负沈以砚,你已经有丈夫了。”
朝盛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赵新尔冲过去拦住大夫问:“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大夫摘下口罩回答:“送来的及时,已经没事了。”
赵新尔拍着胸口这才松了口气。
沈以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赵新尔和沈长明急着跟上去,朝盛歌他们落在后面。
朝盛歌想跟上去却不敢。
因为是她害的沈以砚被车撞,自责不已。
庄天赐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于是开口劝道:“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看到他这样的。我想他醒来想要看到的人会是你,过去看看吧,别怕我跟承佑陪你一起去。”
庄承佑也拉着朝盛歌的手扬起小脸安慰:“妈妈别怕佑佑也陪着你。”
三人走到病房门前,刚要进去,赵新尔就跑过来制止:“你们就别进去了免得以砚醒来后刺激到他。”
赵新尔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独独看着朝盛歌的,不满和排斥显而易见。
“赵女士,你就让我看一眼以砚好不好,就一眼。”
朝盛歌声音哀求。
“我说话你听不明白吗,我说不许啊,你赶紧带着你的丈夫和.....”赵新尔垂眸看到陪在朝盛歌身前的小男孩突然就愣住了,这孩子长得真像以砚小时候。
赵新尔不由自主的蹲下来,摸着庄承佑的脸:“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庄承佑,奶奶可以叫我佑佑。”庄承佑奶声奶气的说。
“庄承佑,你姓庄,”赵新尔失落道。
庄天赐这时候开口:“沈夫人是吧,这是我的儿子。”
“那也就是说,是朝盛歌和你的孩子。”赵新尔看向男人确认道。
庄天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口道:“沈夫人,这是我的孩子。”
“哦,朝盛歌你原来跑去美国给别人当后妈去了。”赵新尔闻言忽然觉得解气,没忍住讽刺了朝盛歌。
“沈夫人。”庄天赐生气,“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不管承佑是不是盛歌的,她现在都是我听的妻子,沈夫人也有丈夫,难道沈先生会允许别人随意诋毁你吗?”
“你!”赵新尔说不过庄天赐,瞪了他一眼。
沈长明出来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赵新尔拉着丈夫进病房,并提醒道:“把病房门关上,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门被关上后,庄天赐歉疚道:“不好意思啊,都是我的错,没让你进去看沈以砚。”
朝盛歌摇摇头:“算了,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不会让我进去看沈以砚的,走吧。”
从医院出来,朝盛歌抱着庄天佑坐在了副驾驶,朝盛歌别过脸,把眼角的泪擦了,对庄天赐说:“你送我回公司吧,我的车还在那儿。”
“要不我直接送你回去算了。”庄天赐建议道。
本来没什么但是朝盛歌一想到舅舅舅妈他们跟自己住一起,免得庄天赐父子被他们非议就给拒绝了。
“还是送我去公司吧,我自己开车回去,反正第二天我还是要开车去公司的,省的麻烦了。”
庄天赐见她如此坚决也只能点头答应了:“好吧。”
车子开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庄承佑已经趴在朝盛歌肩膀上睡着了,朝盛歌小心翼翼的将庄承佑叫醒:“佑佑。”
“嗯,妈妈,我们到了吗?”庄承佑小朋友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
“是到妈妈公司楼下,今天谢谢你跟爸爸陪妈妈,明天妈妈不忙了就去找你好不好?”
庄承佑点点头。
“给我吧。”庄天赐从朝盛歌手里接走孩子。
朝盛歌也开了自己的车回家。
父子俩回到酒店,庄天赐把儿子放到床上让他去睡觉的时候,庄承佑突然搂住庄天赐的脖子不放,问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跟我们住在一起啊?”
庄天赐看向儿子:“你很想妈妈跟我们住在一起吗?”
“嗯,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我们不就跟妈妈住一起吗,为什么回国了,妈妈却不能跟我们住在一起了?”
庄天赐没法回答儿子,他跟招生之间原本就只是契约婚姻,所谓住在一起也是朝盛歌单独一间房,不过第二天庄承佑醒来的时候,他们还是会一起送他去幼儿园,这才让小家伙误会了。
本来两人说好了互不干涉,但今晚看沈家人对朝盛歌的态度,他觉得或许自己可以争一争。
庄天赐摸了摸儿子的头道:“爸爸想办法,你先睡吧。”
“好。”
赵新尔和沈长明在医院里守了一夜。
赵新尔坐在靠墙的圈椅上睡着了,还是听到了床上的动静才醒过来,急忙跑过去查看沈以砚的情况:“以砚,你怎么样了?”
旁边沙发上的沈长明听见声音也醒了过来问:“以砚醒了?”
沈以砚睁开眼睛就看到围在病床前的父母,挣扎这要起身。
“小心点。”赵新尔扶着他起来。
沈以砚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纱布,脑海里想起昨晚的事情,突然变得很紧张,抓住赵新尔的手问:“朝盛歌呢,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以砚。”赵新尔闻言想发脾气却不敢,顾及着他受伤刚醒不能受刺激便道:“她没事她很好,现在最重要的人是你,你出车祸差点吓死爸爸和妈妈了。”
沈以砚并不在乎自己受伤,反而环视四周,没有看到朝盛歌的身影,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来。
“她又走了是不是?”
赵新尔和丈夫对视一眼,害怕儿子又放不下那女人便道:“是她和她的丈夫儿子把你送到医院的,还算有点良心。”
赵新尔只说了他们把沈以砚送来医院,却只字不提朝盛歌想见沈以砚却被赵新尔隔绝在外的事情。
“爸妈,我没事了,我们现在出院吧。”沈以砚说着就要下床。
赵新尔赶紧上前阻拦:“你才刚醒,着急做什么,咱们家又不缺这点钱。”
“我不想呆在医院里,给我办出院手续吧。”沈以砚重复道。
赵新尔无奈,看向丈夫:“你去帮忙办理吧。”
沈以砚坐在车上,头靠着玻璃任由风景从眼前划过,一点精神都没有。
“爸妈麻烦你们送我回洞庭壹号。”沈以砚突然开口。
赵新尔不放心:“可你现在需要人照顾。”
沈以砚:“放心,那边有周姨。”
赵新尔没说话,司机开车送沈以砚回到洞庭壹号,下车后,周姨跑出来看到沈以砚头上缠着纱布,紧张道:“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赵新尔回应:“出车祸了,周姨我们进去再说吧。”
“哦,快进屋。”
赵新尔扶着沈以砚坐在沙发上就开始交代周姨:“以砚出了车祸,你这几天多做几样补血的菜给她补补。”
“是,夫人我记下了。”周姨答道、
“还有......”赵新尔还想说什么被沈以砚打断。
“妈,周姨知道该怎么做,我想休息一会儿,你跟爸先回去吧,等我好一点我再去看你们。”
赵新尔知道儿子下逐客令心里有些难受,沈长明接话道:“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说完他就带着赵新尔离开了,
上车后赵新尔朝丈夫埋怨:“我们是他的父母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伤我们的心呢!”
沈长明叹气:“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逼得太紧了反而不好,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晚上,赵新尔洗完澡,坐在化妆镜前擦护肤品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庄承佑那张小脸,有些出神。
沈长明叫了她几次他都没有听见。
“老婆。”
|“啊?”
“在想什么呢?”沈长明问,“叫了你好几遍你都没答应。”
赵新尔转身开口对沈长明说:“老沈,今天在医院跟朝盛歌一起的小男孩你看到了吗?”
沈长明想了想:“嗯。”
赵新尔:“我瞧着那个叫承佑的小男孩跟咱们以砚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