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麒麟握紧拳头,手背青筋乍起。
“麒麟?”盛彩云喊。
盛麒麟回头笑道:“姐你放心,姐夫醒来之前,我一定替他照顾好你们。”
盛彩云唇角上扬。
“姐,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盛麒麟若无其事的说道、
盛彩云:“好。”
从盛彩云办公室里出来,盛麒麟那张温简恭顺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迈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盛麒麟怒气冲冲的推门进来,安永年已经愁容满面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听到声音,安永年赶紧扭过头朝盛麒麟走过去,开口问道:“你可算回来了,我找你有急事。”
盛麒麟坐在办公椅上,十指交叉紧扣,指尖泛白,情绪却隐忍不发。
盛麒麟抬眸不耐烦的开口问他:“你怎么来了?”
安永年坐在他对面:“别提了,我刚才被朝盛歌那小丫头叫去耳提面命了,她给我开出条件,我若还想留在公司就把那一千五百万的窟窿给补上。”
闻言,盛麒麟不以为意的冷笑一声:“哼,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只不过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哪里不对,目光移到安永年脸上,蹙眉道:“你不会答应了吧?”
安永年颓废的点了头。
下一秒,盛麒麟抄起手边的文件夹就朝安永年脑门上砸过去,大骂道:“你这个废物,她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你怕她做什么,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安永年抬手轻砰了下额角,嘶了一声。
额头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安永年眼底的狠意一闪而过,他压住想跟盛麒麟翻脸的冲动,弯下腰将地上的文件夹捡起来,毕恭毕敬的放回盛麒麟的办公桌上。
提醒道:“你别太小看朝盛歌了,她手里有我做假账的证据,如果我不乖乖把钱补上的话,她就会报警抓我,让我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没法混。”
“她怎么会有你做假账的证据?”盛麒麟气的双手叉腰,忽的想起来了,“肯定是我姐,为了给她女儿铺路就拿我祭旗。”
安永年焦急道:“现在不是谁的问题,现在是我从哪儿找一千五百万补上?”
盛麒麟看了他一眼,反问:“怎么你没钱?”
安永年:“我的钱都拿去入股你开的新公司,我现在哪里还有钱?盛总,是你说的,我拿钱支持你,你就让我做你公司的股东,现在出事了,你不能不管我。”
盛麒麟反悔:“我是答应了你,让你做我新公司的股东,但我可没说让你做假账啊,明明就是你自己挪用公款,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你!”安永年指着盛麒麟的鼻子,逼急了他威胁盛麒麟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吸公司的血,给自己开公司的事情说出去吗?”
盛麒麟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哼笑了声道:“安永年,环宇中信是我姐和姐夫的,就算被我姐知道了,我们是一家人,她会因为你舍掉我这个亲弟弟吗?行了,你有这时间,还是想想怎么把钱补上吧。”
安永年无力反驳:“那你把我前期给你投入的钱,还给我!”
盛麒麟摇头:“已经投放进去了,我也没钱。”
“盛麒麟,你耍无赖!”安永年被气得面红耳赤,仿佛下一秒就要厥过去。
盛麒麟勾了勾唇角,冰冷无情的开口:“商场一贯尔虞我诈,玩不起就走人啊,我可不会救你。”
安永年被逼的无计可施,只能转身走人。
盛麒麟坐在椅子上,看着被摔打的门眯起眼睛。
安永年这个人,要除了!
医院里,打过镇定剂的沈以砚已经睡着了。
赵新尔守在他身边,食指交叉抵在眉心,脸上写满了疲惫。
下一秒,病房的门被打开,沈以观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担心道:“母亲,以砚他怎么样了?”
赵新尔抬起头,眼眶微红,似是刚才哭过。
沙哑着声音对沈以观说:“医生已经给他打过镇定剂,睡着了。”
沈以观的目光落到赵新尔脸上:“母亲,您要不回去休息,这里我来守着就好。”
周姨也过来劝:“是啊,夫人,您已经守了好久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赵新尔抬眸问沈以观:“你父亲呢?”
沈以观:“父亲在公司开会,您想让他过来吗?”
赵新尔摆手:“不用了。”
她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沈以砚,眼泪仿佛又快要止不住,赵新尔命令自己强行扭头:“那我先回去,你在这里守着。”
“好。”
她们离开后,沈以观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沈以砚。
病房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忽地,沈以观叹了口气。
伸手掖了掖沈以砚的被角,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若不跟我抢公司,又何必受这样的苦呢。父亲和母亲不知道是我做的,尤其是母亲,她现在把所有的错都算到朝盛歌身上。”
“沈以砚,你难过吗?”他望着沈以砚沉睡中,苍白的脸,唇角勾起一抹冷血残忍的弧度,“长幼有序,这是大哥要教会你的规矩。”
他刚帮沈以砚掖好被脚,手机就响了。
沈以观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
齐宁
男人起身走到阳台前,习惯性单手插兜,修长好看的手指划开了接听键,声音淡漠疏离:“有事?”
那边半晌不说话。
齐宁坐在办公室里,把所有的工作都处理完之后,犹豫了很久,才拨通了沈以观的电话。
可是拨通之后,她又不知道要对沈以观说些什么。
齐宁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扶额。
脑海里想的全是昨天晚上朝盛歌发疯拿着工艺鹿头朝她砸过来的时候,沈以观挡在她面前护着她的画面。
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因此就对沈以观产生好感,也不太可能。
所以她现在才这么纠结。
电话打通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以观拿着手机,半晌没听到声音,他怀疑是不是齐宁那边挂了,他把手机拿到眼前,看到仍是通话中的状态,不禁蹙起眉。
他很烦这样的纠结
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再次开口:“齐宁,你要是没话说,我就挂了。”
“沈以观。”齐宁在他决定挂电话的时候开了口,“我想问你,有没有时间。”
沈以观闻言,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从他接起齐宁电话到现在已经三分钟过去了,他道:“有,已经被你浪费了三分钟,接下来你还准备浪费我多少时间?”
沈以观说话,有些扎人。
齐宁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
其实她嘴巴不笨,可每每面对沈以观的时候,总带着那么几分防备和不自然、
齐宁的手指下意识的去抠文件的边角。
“又不说话了。”沈以观突然开口。
齐宁的情绪被拉回,硬着头皮开口:“昨天晚上谢谢你,沈以观我请你吃饭吧,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齐宁想通了。
她想钓着沈以观,尽可能的在他身上获取自己想要的资源。
“现在不行,我在医院里,以砚发病了,我在这儿看着他。”当初这事是两个人一起做的,所以沈以观没必要瞒她。
沈以观以为齐宁对他有好感,可是他想错了。
他听到那边一阵慌乱。
齐宁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急切:“你们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沈以观琥珀色的眸冷淡下来,微不可闻的冷笑一声。
“中心医院201病房。”
“嘟嘟”
电话猛地被挂断,齐宁拎起包就冲了出去。
开车去医院的时候,齐宁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都在发抖。胸前憋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现在只想快点看到沈以砚。
终于到了医院。
齐宁火速赶往201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沈以砚后冷静下来。
转瞬又看向守在身旁的沈以观。
眼里满是疑问。
“他......”
沈以观好像知道齐宁要问什么,直接开口:“昨晚宴会上,你跟朝盛歌把他不堪的过往全都讲了出来,他受了刺激回去割腕自杀了,还好抢救及时,要不然这世上就没有沈以砚了。”
沈以观双手插兜,说的极其平静。
“割腕自杀?”齐宁垂眸看向沈以砚被纱布包裹的左手
顿时觉得刺眼极了。
她坐在沈以砚的病床边,抬起他那只手,嫉妒的面目全非。
“他是怕自己配不上朝盛歌所以才选择割腕自杀的,我真是小瞧了他对朝盛歌的爱,可是他越是爱朝盛歌,我就越不想让他们在一起!”
沈以观站在齐宁对面,忍不住叹了口气。
朝她走过来,伸手帮她把这一路跑来弄乱的头发理顺,漫不经心的开口:“何必呢,他心里根本没有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齐宁对他说的话充耳未闻,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抬起眸看他:“你说,朝盛歌要是知道沈以砚为她割腕自杀,她是什么表情?沈以观,我想看朝盛歌痛苦。”
四目相对,沈以观唇角上扬,“最毒妇人心,真是服了你了。”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沈以砚,对齐宁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