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以砚这誓不罢休的架势,朝盛歌就知道今天的事没个交代肯定没完,于是他叫来泊车小弟,把钥匙交给他道:“帮我把车停好。”
“好的小姐。”
车交给别人开走,朝盛歌独自走向沈以砚。
望着他过来,沈以砚主动打开副驾车门,朝盛歌没说话主动上车。
朝盛歌坐在沈以砚旁边感觉车里气氛很压抑,谁都不说话,他把车开的很快,车里静悄悄的,只有减震带发出的声音。
清晰可闻
朝盛歌想过他会开车回洞庭壹号,却实在没想过沈以砚会把车开到荒郊野外、
车前的两只大灯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荒山。
朝盛歌没好气道:“你这是打算把我杀了,然后其实荒野?”
沈以砚下颚线紧绷冷着脸,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的扭头看向朝盛歌。
朝盛歌也看着他,表情还是之前的表情,冷静,镇定,唇角还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好像事不关己。
而对比她,沈以砚眼睛能喷出火星子来,他怒问朝盛歌:“为什么,那个男人是二婚,儿子也不是你的,为什么你要跑过去给人家当后妈!”
沈以砚派出去调查朝盛歌的人前不久刚给他回了话,他才知道那个男人和孩子的真相。
“你想要结婚,你想要孩子,我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要那么作践你自己?”沈以砚一掌拍在方向盘上,眼眶猩红,她不相信这是朝盛歌会做的事情。
许久,朝盛歌终于开口:“很简单啊,沈以砚。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怀孕啊,他离异带着一个孩子,而我正好喜欢孩子,我们两个一拍即合。”
说话的时候,朝盛歌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伸手把眼泪擦掉,强撑出一抹笑问沈以砚:“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沈以砚即便你能说服你父母让他们答应我跟你在一起,可他们会接受让你断子绝孙吗?我那天就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要你了。所以沈以砚,算我求你了,我们不要再纠缠了行吗?”
“你肚子上那道疤......”沈以砚突然想到了什么。
朝盛歌立即打断他:“那道疤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我现在的丈夫就是我的主刀医生,如果不相信的话,改天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你可以当面问问他。”
朝盛歌的一番话打破了沈以砚所有的幻想,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失望冷笑:“不必了,我送你回去。”
一路无言,沈以砚将朝盛歌送回了家,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沈以砚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朝盛歌,对你而言,我只是你寂寞时候消遣的玩物吗?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朝盛歌放在身前的拳头攥紧,仿佛在逼自己下狠心。
她开口道:“没有,从来没有。你我之间从来都只是及时行乐。”
“哼,哈哈。”沈以砚忍着眼泪,这下他是彻底死心了,“朝盛歌,你心真狠,你赢了,下车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朝盛歌解开安全带推开门车门下车、
紧接着身后之人猛地踩下油门箭一般冲出去,隐入黑夜。
朝盛歌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哭了出来,“沈以砚,我该怎么告诉你,我们之间有个孩子?”
盛彩云就站在远处看着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朝盛歌刚才说的话,不由的吓了一跳。
孩子,他们居然有了孩子,那也就是说.....
朝盛歌擦掉脸上的眼泪,起身往家里走去,盛彩云怕被发现,赶紧躲起来。
朝盛歌回到房间,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朝盛歌赶紧接了:“雪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孩子有消息了吗?”
“恩恩,盛歌,你听我说,你的孩子可能没有死。”白雪在电话那边激动道。
朝盛歌急忙把包放下坐在沙发上继续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这个....”白雪有些迟疑,“这个暂时还不清楚,我只知道你的孩子出生之前就被人预定,等生出来就送给了那人,那些非法给你剖腹的人因此得到了一笔丰厚的钱财。买孩子的那个人应该不知道这孩子是非法的来的。”
“那你有查到是谁买了我的孩子吗?”朝盛歌问。
“我已经叫人去查了等有消息了再告诉你。”白雪说。
“雪姨,谢谢你,但是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孩子。”朝盛歌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白雪道:“一定会,雪姨一定会让你们一家团聚的。”
我的女儿,白雪心想。
挂断电话,朝盛歌看着头顶水晶灯,喜极而泣。
她的孩子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沈以砚回到洞庭壹号就把自己关进酒窖里,灌自己酒。
男人坐在椅子上,长腿撑在地面,一边喝酒,一边哭,“朝盛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及时行乐?原来我对你来说就只是及时行乐?”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要主动招惹我?不对,是我贱,你勾勾手指我就上钩了,我他妈算什么呀!”
啪的一声
他将手中喝空了的酒杯摔道对面墙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被外面不放心的周姨听见了,她赶紧冲进去,就看到沈以砚的手在往下滴血。
周姨慌了:“二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快快叫医生过来!”
佣人赶紧跑出去打电话叫医生,刚出去就和走进客厅的沈以观撞到了一起。
“大少爷。”佣人赶紧道歉。
沈以观扶着她问:“这么着急做什么,出什么事了,以砚在哪儿?”
佣人回答:“二少爷他在酒窖,玻璃扎手上了满手都是血,我现在要去叫医生过来。”
佣人赶紧去打电话,沈以观皱眉往酒窖里跑。
进去之后就发现沈以观在发酒疯,边哭边喝酒。
他气不过,走过去揪起沈以砚的衣领,将人提留起来怒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吗?”
“哥,她宁可给人当后妈都不选择我,为什么?”沈以砚喝的醉醺醺的问。
沈以观怒道:“她爱跟谁跟谁,你他妈给我清醒点,世上的好女人多得是,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在这里要死要活的。”
“呵呵。”沈以砚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可我就想要她啊,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我吗,因为她没法怀孕,可是我不在乎,我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可以,有没有孩子一点都不重要。”
“什么?”沈以观皱起眉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向沈以砚确认:“她亲口说的,她没法怀孕?”
沈以砚点头,眼眶红红的,“都什么年代了,我真的不在乎那些,可就是那些原因捆绑住她,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远离我,哥,为什么我们就那么苦,越想在一起就越不能在一起,你说是不是我上辈子杀了人,放了火,这辈子老天爷才这么惩罚朝盛歌,她什么都没做错,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当初没有得抑郁症,爸妈就不会把错都怪在她身上,我就有机会再把她追回来,是我做的不好。”
沈以观服了,骂道:“你他妈真是专情,朝盛歌碰到你上辈子烧高香了!”
只不过,朝盛歌无法生育又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好好的。
难道......
沈以观垂眸看到他手心还在往下滴血蹙眉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他又回头问周姨:“大夫来了没有,再晚一步,这货的手就废了。”
“来了来了!”顾寒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进门,“我来了,人在哪儿?”
沈以观听见声音将沈以砚拉着出了酒窖。
“来,给他包扎。”沈以观把沈以砚仍道了顾寒怀里。
“哎呀呀。”顾寒被沈以砚撞的往后退了几步,把他流血的手提溜起来皱眉嫌弃:“哎我的妈呀,蜜雪冰城啊这是,”他无助的看向沈以观:“大哥,这我可看不了,这得去趟医院,说不定要缝针呢,我这没器具啊。”
沈以观不耐烦的掏出车钥匙道:“跟我走。”
三个大男人来到医院,顾寒说的没错,沈以砚的手被医生用镊子将玻璃夹出来,口子太深,只好缝针了。
折腾到后半夜才算好,此时沈以砚的酒也醒了大半。
病房里,沈以观看着把自己折腾的没个人样的沈以观气不打一处来,顾寒夹在中间,人精似的开口:“以观哥,要不你先回去,以砚这边我来照顾。”
沈以观移开眸看向顾寒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送走了沈以观之后,顾寒终于松了口气,走向沈以砚开口:“说罢,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沈以砚靠在床头苦笑:“救我干什么,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哎呦,你可真敢说啊,不就是朝盛歌疑似结婚生子的新闻吗?疑似你懂不懂,你问过她没有啊,最近这帮记者最爱胡写了。”
“是真的。”顾寒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沈以砚突然一句话终结了所有。
“啊,不是吧?朝盛歌她.....”
“她在美国结了婚,那个男人和孩子是她的老公和继子。”沈以砚打断他的话。
“所以,你喝酒自残也是为了这?”顾寒指着他被包扎好的手问。
沈以砚看看自己的手无所谓道:“我还不如一个二婚离异男,”他猛地看向顾寒,眼神急切:“那个男人就是靠孩子上位的,我也要领养一个孩子把人抢过来!”
“你疯了!”顾寒吓得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