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平常的诉说着,不见任何情绪起伏。但她知道此刻溃不成军的人定然是坐在对面的齐宁。
朝盛歌继续:
“他会不会把你剥皮拆骨?还有背后帮你的那个人,以沈家人的势力和性格,你们一个都逃不掉!所以,齐宁,别拿视频来威胁我,我正需要你把视频公开,然后可以揭露你的罪行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齐宁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嘴唇哆嗦着,骂朝盛歌:“你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朝盛歌坐在椅子上笑的无所谓:“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我不怕跟你争个鱼死网破,可是齐宁你敢吗?今日一个小小的风波,齐家就把你推到前面来顶罪,如果你爸妈还知道你杀了沈家的孙子,你猜他们会不会为了不殃及你兄长,亲自把你送到我面前,任我处置,只求我能够消气?”
朝盛歌说完才悠悠抬头,看向对面的齐宁。
不出她所料,齐宁已经溃不成军了。
“齐宁,不敢赌的人是你!”朝盛歌一字一句道。
齐宁双眸通红像是被逼到了绝路,歇斯底里道:“朝盛歌你就是个疯子!”
“哈哈哈。”朝盛歌笑着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那志在必得的不削的笑声在齐宁耳边萦绕了好久都不曾散去,以至于齐宁想要起身时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好不容易站起来却又要跌进座位里。
好在路过的服务生服了她一把,焦急询问:“小姐,您没事吧?”
齐宁摇了摇头:“没事。”
而后踉跄的走出咖啡馆。
齐宁站在咖啡馆门外,站在台阶上,颤着手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翻出沈以观的电话打了过去。
没多久,那边接通。
“喂。”沈以观刚从会议室出来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齐宁的电话。
电话里齐宁声音急切:“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出什么事了?”沈以观脸色沉了下来。
“别问那么多,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你。”齐宁没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翰林轩你来这里。”挂了电话,沈以观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翰林轩是一家仿宋时期的茶馆,也是沈以观每次心烦时必来的地方。
齐宁刚踏进这里时,便迎上来一位穿着宋朝衣服的女服务生过来:“齐宁小姐这边请。”
服务生把她带到了沈以观面前,那是在水榭高处,只有沈以观一人提起茶壶慢慢温茶。
瞥见齐宁来,他动作有序的给对面空茶杯里添了茶,抬眸示意她:“坐。”
齐宁入座后观察周围景色,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沈以观微摇头以示无奈,茶并不是她这样喝的,糟蹋了!
“你这么着急找我出来什么事?”沈以观问。
齐宁扭过头看着沈以观开口道:“这次的事情是朝盛歌在背后搞的鬼。”
“什么?”沈以观有些意外,他端起茶杯慢慢的品了口,而后又将茶杯放下,开口之前笑了一下:“难道不是你们家的美容仪先出了问题,才被人曝光的吗?朝盛歌就算是想报复你,也要有个合适的契机。”
齐宁不明白沈以观怎么突然转性向着朝盛歌,但她也来不及细想,直接告诉沈以观,“我见过朝盛歌你知道她后面还说什么吗?”
“说什么?”沈以观提起茶壶替她倒了杯茶。
齐宁:“她说要公开在美国那五年,她知道是我跟盛婷婷做的这一切,等视频曝光后,她还要借着沈家的势力找出背后帮我的人。”
沈以观倒水的动作停止
齐宁看好戏似的看着他的动作,紧接着沈以观抬头看向她问:“她真这么说?”
齐宁:“我为什么要骗你?只是到时候你的身份恐怕藏不住了。”
沈以观放下茶壶,安静的坐着。
但捻转茶杯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他的隐忍和狠戾。
齐宁将他的动作神情全都看在眼里,悠哉的喝着茶,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既然朝盛歌要对付她,她就借着沈以观的手报复回去。
反正如果,她跟沈以观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朝盛歌真的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那么最后遭殃的一定是沈以观。
这个男人那么在乎家族继承权,怎么会允许朝盛歌坏他好事?
沈以观忽然来了句:“她是怎么跟美拉雅娜公司负责人联系上的?她那边有认识的人,或者有谁在帮她?”
不得不说,沈以观一针见血,而这些问题齐宁却从未细想过。
公司出事之后她忙的焦头烂额,忙着赔偿道歉,却唯独忘了美拉雅娜公司的负责人为什么会突然公开发声。
看到齐宁后知后觉的样子,沈以观脸色不耐。
本就没指望她多少,便道:“算了,这件事我来调查。”
“那我做什么,我咽不下这口气。”齐宁说。
沈以观勾起唇角,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很欣赏齐宁身上这睚眦必报的性子。
“你不是说这个项目原本就是齐安从你手里抢走的?他本想用这个项目在公司李威再从你手中夺权,你说他要是知道这些都是朝盛歌在背后捣鬼,毁了他的机会,他会怎么做?”
齐宁瞬间明白了沈以观的意思:“你是说让齐安去教训朝盛歌?”
沈以观抿了口茶:“可以试一试。”
齐安在酒吧喝闷酒,边喝边骂:“曹尼玛的,老子本以为这次能够翻身好好教训一下齐宁那个小贱人,叫她别一天到晚趴在老子头上拉屎撒尿的,谁她妈知道流年不利,好好的项目就这么完了。”
杯子里的酒喝完了,齐安又重新倒了一杯水,准备继续开骂的时候,齐宁踩着高跟鞋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齐安喝的醉意朦胧的,半眯起眼,隐约看到了齐宁的轮廓,他踉跄的站起身到启宁面前破口大骂:“小贱人,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的吗?”
他用手指着齐宁嘲笑:“你能力比我强又怎样?出了事还不是得替我背黑锅,哈哈,我可算找到拿捏你的办法了,你等着,等我回去再弄几个错误出来,继续让你替我背黑锅。哈哈。”
齐宁不理会他,将手中的资料放到他面前的吧台上之后,就让酒保给她一杯酒。
“这是什么?”齐安大着舌头问。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齐宁喝着酒惬意的很。
齐安扭头看向放在眼前的文件,走过去翻起来,看过里面内容后啪的合上大骂:“妈的,朝盛歌那个臭娘们敢算计我,我就说在国外瞒的好好的,国内怎么会知道,原来是她!”
齐安正要撸起袖子找朝盛歌算账,刚走一步,忽然又停下来看向齐宁,勾起唇角:“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找朝盛歌算账?小妹,你该不会是想借着我的手除掉朝盛歌吧?”
齐宁勾了勾唇角,他还不算太笨。、
但起身看向他时却一脸平静的说道:“反正公司的事情我都已经替你解决了,调查幕后推手也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在针对我们齐家。”
“查到朝盛歌我很意外,但我的确不敢招惹她,毕竟当初公司不行的时候,还是她出手帮了我们。我走了,拜拜。”
齐安望着齐宁离开的背影骂了句:“怂货!”
他一怒之下将杯中的酒喝完,然后拿着文件从酒吧里出来,上车发动引擎,狭促的凤眸紧眯,“朝盛歌看老子不撞死你!”
齐安把车开到环宇中信大厦附近,坐在车里降下车窗往上瞅,最高层灯还亮着,就说明朝盛歌还没下班,她的车还在门口停着。
齐安冷笑:朝盛歌,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晚上十点,朝盛歌还在忙。
她都困得打哈欠了,拍了拍自己的脸,安慰自己道:“最后一份文件了,处理完就回家、”
这时她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是庄天赐打来的微信视频。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朝盛歌划开接通建,意外的是屏幕里出现庄承佑小朋友的脸,“妈妈。”
“佑佑,你还没睡觉吗?”
庄承佑摇头:“妈妈这么晚了还在公司加班?”
朝盛歌点点头:“妈妈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妈妈也要回家睡觉了,佑佑也要早点睡,早点睡才能长高高哦。”
“妈妈你看着是谁?”庄承佑小朋友把手机递给了庄天赐。
庄天赐问:“佑佑吵着要见你,我就带她来你公司楼下了,你还要多久,我们等你。”
“什么,你们现在在我公司楼下?”朝盛歌意外。
“是啊,严格的说我们还在车里,我煲了汤,佑佑说想带给你尝尝。”
“好吧,你们稍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朝盛歌收拾好东西下楼。
“佑佑妈妈出来了。”庄天赐看到朝盛歌后,降下车窗喊朝盛歌:“这里。”
朝盛歌看到对面的父子,笑着走过去,
完全没有注意到有辆车悄悄启动正朝她冲过来,马路中央,齐安开着车疯了似的朝朝盛歌开过来,等朝盛歌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来不及逃了,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掠过,将朝盛歌护在怀里扑到才躲过一劫。
齐安见事情败露,赶紧开车逃离。
沈以砚头着地,血从他的发间流淌,糊了满脸。
朝盛歌被他护在怀里毫发无伤,朝盛歌急忙起身看到沈以砚的那一刻,呼吸都停止了。
“沈以砚!”她把沈以砚抱在怀里,眼眶通红,“你别吓我啊,沈以砚你醒醒。别丢下我,沈以砚你醒醒。”
沈以砚慢慢睁开眼睛,虚弱的喊她:“朝盛歌,你没事吧?”
朝盛歌看着怀里的人点头:“我没事。”
沈以砚唇角扬起一抹笑,“你没事就好。”
说罢,他刚要抬起的手便坠了下去,缓缓地闭上眼睛。
“沈以砚!”
“救护车,帮我喊救护车!”朝盛歌对着大马路喊。
“佑佑你坐在车里等爸爸。”
“哦。”
庄承佑乖巧的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