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深呼吸,做好准备开口:“沈以观,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我哥今天晚上送给阿姨的那条祖母绿翡翠项链,其实不是我的,是别人放到我这里的,被齐安偷了,所以能不能请你跟阿姨说一声,把那条项链先还我,我再补偿她一条别的。”
沈以观舌头抵着口腔内壁,抬手扯散领带,只感觉胸腔里有火苗在簇簇的烧,“齐宁,你是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的?堂堂齐家大小姐,诗书礼仪都喂狗了?”
“送人的东西再要回去,你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还有脸叫我帮你?”
从小的规矩约束着他,父母也言传身教告诉他,喜怒无形于色。
所以,很少在沈以观脸上看到幅度大的表情,即使是现在,他训斥着齐宁,也很难在他脸上看到生气愤怒的表情。
克制,被这个男人刻进了骨子里。
两人隔着手机,齐宁那边也不再说话。
夜,安静的,只能通过话筒来接收交换彼此的呼吸。
齐宁站在卧室,委屈不仅涌上了胸口,更溢出了眼眶,眼前的沙发变得模糊朦胧。
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还没等她开口结束跟沈以观的通话,那边就已经先一步挂了电话。
齐宁耳朵边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她要紧嘴唇,一怒之下将手机摔了出去,“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我又不知道齐安会偷我东西,朝盛歌,你为什么不去问齐安要!”
马艾不服气,齐宁利用完就把她丢弃,
她打了车来到沈家老宅。
反正她手机里有齐宁指使她去偷朝盛歌项链的证据,她把这些拿给赵新尔看,赵新尔一定会收留她的,并且这个女人将来休想再踏进沈家大门。
出租车在沈家大门前停下。
“谢谢师傅。”马艾掏出手机扫了码,下车。
马艾看了眼,眼前的沈家庄园,捏住手机恶狠狠道:“齐宁,这就是我要让你付出的代价!”
她走上前按了门铃
佣人跑出来开门。
沈家老宅的佣人除了周姨一个人受赵新尔嘱托,去洞庭壹号照顾沈以砚的饮食起居,剩下的,老宅这边的佣人和洞庭壹号那边的佣人是完全不认识的。
所以,大门打开后,里头的佣人自上而下的打量着马艾,最终落在她那张年轻娇俏的脸上询问:“你是?”
“你好老伯,”马艾表现的极其谦虚温顺,“我叫马艾,是洞庭壹号照顾二少爷的佣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夫人说。”
“可这个点儿,夫人和先生都已经睡下了。”佣人道。
“不要啊,”马艾神色焦急的看向老人背后的屋子,看到里面还亮着灯,便指着问道:“客厅不还亮着吗,您让我进去,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关乎到二少爷的未来,可马虎不得啊!”
客厅里亮着灯,只是习惯,等他们都睡下了自然会关的、
佣人下意识的挠了挠头,似乎他也很为难。
先生和夫人一般很早就睡下了,虽然今晚夫人过生日,没能像往常一样,但晚宴结束后,先生和夫人也都早早回了房。
眼下若是让这姑娘进去打扰了先生和夫人,总归不太好。
沈以观打开窗户,准备吹吹风让自己冷静一下。
谁知道目光所及之处就让他看到了管家站在大门口和人说话。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
沈以观如鹰隼一般的眸子落到女人的身上,发现她还穿着制服,便想到可能是沈以砚那边的人,于是转身下楼.....、
佣人为难道:“小姑娘,要不你明天再来吧,咱们沈家有规矩,今晚真的不行。”
“难道关乎于二少爷的终身幸福也不重要吗?老伯,你要是耽误了二少爷,这个罪责你赔的起吗?”
佣人被吓了一跳。
沈以观走近时就听到这个女人在威胁他们沈家的老人,沈以观脸色变得很难看。
沉声开口道:“有关二弟的终身幸福,这么大的事情你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佣人听到了沈以观的声音,转身一看真是他,便开口:“大少爷。”
“通伯,这里有我在,你回去休息吧。”沈以观说。
“是。”
佣人离开后,沈以观转过头视线落到马艾身上,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可说的压迫感,
马艾下意识的吞咽唾沫,早已没有了之前对通伯那样的气势。
这时就听到沈以观问:“究竟是什么事关乎到以砚的终身幸福,但说无妨。”
马艾不敢看沈以观的眼睛
仿佛看一眼,就底气不足,会现出原形一般。
“是,是齐宁。”
沈以观原本无波无澜的眸里,出现了意思不易察觉的烦躁。
怎么又是她!
沈以观的情绪哪里是马艾这种段位能够察觉到的,她也只是平时叽叽喳喳,哗众取宠罢了。
看到沈以观没反应,马艾误解成他让她继续说下去。
于是马艾继续道:“是这样的大少爷,夫人生日的前几天她到二少爷那里威胁我帮她偷换掉朝盛歌给夫人送的礼物。我这种人人微言轻,我妈的身家性命又被她拿捏着,这种情况下,我就不得不按照她说的去做。”
听到这里,沈以观薄唇紧抿,下颚线肉眼可瞧的紧绷起来。
马艾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停下来试探道:“大少爷?”
“说!”沈以观猛地呵了一声。
马艾吓得一激灵,赶紧又添油加醋:“我把项链偷出来了,应该就是今晚齐宁送给夫人的礼物,她是想看朝盛歌出丑的。所以我赶紧跑来告诉先生和夫人,这样的女人可千万不能叫她得逞,真的嫁给二少爷,不然二少爷这辈子可就危险了!”
“说完了?”沈以观盯着她看。
“恩恩。”马艾赶紧点头。
“哦,不对。”马艾差点把视频给忘了,于是赶紧拿出手机点开那段视频,献宝似的献给沈以观:“我这里还有她逼迫我的视频。”
沈以观看完之后,余光瞥到她手底下的行李箱,嘴角勾起一抹不善的弧度。
“既然是她逼你的,那视频里我看你怎么像是自愿的?”
马艾浑身一僵。
怎么就忘了,视频是朝盛歌发给她,让她交给齐宁的,她就这样原封不动的又拿给沈以观看,这不就露馅儿了吗?
真笨!
冰冷的声音再次从头上响起:“你偷偷跑进朝盛歌房间,被朝盛歌发现录了下来,所以她一气之下,把你扫地出门,你才拿着视频过来找我们示好,叛主的奴才,我们不留!”
沈以观将视频删除,关上了大门,将马艾隔绝在外面。
转身他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拿着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阿肆,帮我解决一个人......嗯,现在。”
沈以观结束通话,坐在客厅里才把这件事情前因后果梳理清楚。
齐宁讨厌朝盛歌,所以就准备从她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上下手,想用这个办法让母亲厌恶朝盛歌,从而不准以砚跟她在一起,帮她清除障碍。
于是她以利诱之,让马艾答应帮她偷走项链。
他们得手了,可齐宁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朝盛歌哪儿偷来的礼物被齐安偷走,借花献佛。
但其实整件事情都在朝盛歌的掌控之中,她布下了这个陷阱就等齐宁掉下去,结果成功了。
并且事后威胁齐宁把项链还给她,齐宁若是不还,她还有后手。
再让他想想,朝盛歌的后手就是把她手里的视频曝光,彻底困死齐宁。
事情逐渐清晰,而沈以观的眼眸也越发冰冷。
怪不得,五年前齐宁哪怕放低身段都要来求他,一定把朝盛歌送去国外。
这女人无论心机和城府,无论哪一样拿出来对付齐宁,齐宁都会被她玩儿死。
可惜啊,朝盛歌还不知道,齐宁背后还有他这个帮手。
思及此,他起身去了库房。
沈家的库房在后面单独的院子里,到不用专人把守,库房有智能密码锁,密码只有主人知道。
沈以观熟练的输入密码,打开门进去,
在今夜宾客送来的琳琅满目的礼物中寻找齐安送来的礼物。
架子上每个人送的礼物都被标上了家世和姓名。
很好找,沈以观立马就找到了。
一个黑色的丝绒首饰盒,打开是一条祖母绿翡翠项链映入眼帘、
倒是很符合朝盛歌张扬不作假的风格。
沈以观将那盒子合上带走了。
朝盛歌半梦半醒间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婴宁,被迫抬起头。
“沈以砚。”她轻声低喃。
回应她的是胸前密密麻麻的拉扯感,好不容易结束,另一边又开始了。
朝盛歌眉头轻蹙:“别闹了,好难受。”
朝盛歌狠奇怪的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多精力,他都不累的吗?
忽地,朝盛歌攥住身下的床单。沈以砚轻车熟路的用手指撑开,探了进去。
沈以砚一边试探,一边观察朝盛歌的反应。
感觉到她适应良好,才又继续,知道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才心满意足的退出。
朝盛歌这下却不干了,她才刚尝到一点甜头就结束了,沈以砚这是在故意耍她吗?
迷迷糊糊,她抓住沈以砚的手,“别,别走,给我。”
沈以砚轻笑,松开她的手安慰道:“马上就好了。”
说罢,他便将自己送了进去。
这下,朝盛歌不得不睁开眼睛,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看向沈以砚、
委屈又渴望。
刺激着沈以砚的神经,简直要命得很!
沈以砚将朝盛歌折腾了个遍,让她一会儿觉得自己落入海中将要窒息,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浑身被火烧着了。
最后,朝盛歌只能哭着像沈以砚求饶。
“沈以砚,你这个大坏蛋,你只说了有上半场和下半场,你没有说还有夜宵啊。”
沈以砚修长温暖的手指拂去朝盛歌眼角的泪,看到朝盛歌这样,他也难受,于是温声哄道:“嗯,是没有说,是我临时加的。”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