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沈以观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后着实愣住了。
齐宁笑容勉强,上前开口:“不请我进去吗?”
沈以观没说话,让出身旁的路,等齐宁进去之后,沈以观关上门走到吧台前问她:“要喝什么?”
“咖啡。”齐宁说。
沈以观泡了两杯咖啡端过来,一杯给齐宁一杯给自己。
“你今晚怎么突然找过来了?”沈以观抬眸时,突然看见齐宁眼眶红红的。
“哭过?”他问。
齐宁也不否认,“我被强行辞退了。”
闻言,沈以观喝咖啡的动作一顿,世家子弟从来就没有被家族企业辞退的说法,但想到齐家的情况,什么也都合理了。
“又是因为你大哥?”
“嗯。老一辈恪守传统,我尽力了但仍旧没有办法改变他们。”
“人心向来都是偏的,你没有做错什么。”沈以观安慰。
齐宁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眼里充满疑惑。
沈以观似乎接收到这抹视线,好奇问:“怎么了?”
“我知道人心是偏的,可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让我有点意外。”齐宁说。
沈以观嗤笑了下,放下手中咖啡反问:“你是觉得我应该没感觉人心是偏的?”
齐宁:“沈以砚从来都没有跟你争过什么,公司将来也是由你继承,这算哪门子的偏心?”
不算偏心吗?
沈以观在心里问自己。
那为什么父亲每次当众选择自己的提议,实行起来的时候用的却是沈以砚的提议?
为什么从小到大自己拼命优秀,父亲母亲也只是人为那些都是他该做的,而他们只要看到沈以砚一丁点的好,就会夸上大半天。
自己进行严苛训练的时候,沈以砚却能承欢膝下?
沈以观回过神眼神定定的看向齐宁。
齐宁被看的不自在,假装低头喝咖啡。
沈以观开口问:“五年前,派出去的人告诉我,朝盛歌怀孕了,孩子是以砚的,但那个孩子后来莫名其妙就没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齐宁喝咖啡的手一抖,咖啡险些撒了出来。
她矢口否认:“我怎么会知道。她到美国之后不都是你的人在看着她吗?”
沈以观勾了勾唇角,知道她不说实话。
他却没打算就让她这么轻而易举的蒙混过关,继续道:“可我的人后来告诉我,你跟盛婷婷去看过朝盛歌。”
“那你应该问盛婷婷,她对朝盛歌的恨不比我少。”齐宁依旧一个字都不肯说。
沈以观火了,扬声怒道:“齐宁,我再问你一句,那个孩子呢,你们把他弄去哪儿了!”
齐宁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向沈以观,“你凶我?”
“我凶你?”沈以观冷笑,“你不觉得你表现的太淡定了吗?如果你是刚才才知道朝盛歌坏了沈以砚的孩子,你早就激动了,唯一的解释是,你一早就知道了并且那个孩子还是你亲手解决掉的!”
“怎么你现在要为了朝盛歌向我讨公道吗?”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齐宁干脆破罐子破摔。
她红着眼,冲着沈以观喊:“反正没有人站在我这边替我考虑过,我做什么都是其心可诛!”
“朝盛歌怀了沈以砚的孩子,那我呢?我又算什么,难道我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沈以观坐过来,握住齐宁的肩膀,深呼吸开口道:“齐宁,告诉我,你究竟把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齐宁唇角浮现出一抹邪恶的纹路,她道:“我让人剖开了朝盛歌的肚子,把她的孩子挖出来了,这还不算,等孩子出来后,我叫人把他活埋了!”
“什么!”沈以观瞪大眼睛,眼神复杂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他的手竟然也有些发抖、
齐宁注意到了,眼尾扫过他放在肩膀上的手嘲笑:“怎么,连你也害怕了?这主意可不是我出的呢,是盛婷婷。要狠还是他们盛家人狠。”
“你走吧。”沈以观突然开口。
齐宁没反应过来,她用手反指着自己:“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
沈以观起身,背对着她道:“这件事情当初我帮了你以后我也会继续帮你瞒着,只是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走吧。”
“沈以观,你后悔了,后悔当初别做呀。”齐宁抓起包站起来对着沈以观的背影讽刺道,“你以为你忏悔,就能得到沈以砚的原谅,就能当做那件事情没有发生?”
“走!”沈以观怒火道。
齐宁摔门离开
家里突然安静下来,沈以观大步走向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眼里全是落寞,他原以为齐宁只是争强好胜,想证明自己不比男人差,可他却不知,女人的嫉妒心一旦无法控制,做出来的事情就连他一个男人也会感到害怕。
活埋了那个孩子,更何况那个孩子还是他们沈家的孩子。
他总是在喜欢齐宁也不能做对不起他们沈家的事情。
第二天朝盛歌本打算去洞庭壹号找沈以砚,可开车过去的路上突然接到了庄天赐的电话。
朝盛歌戴上蓝颜耳机按下接听键,“喂。”
“盛歌,佑佑发烧了,我们现在在中心医院220号病房,你有空能过来吗?”
“佑佑发烧了,别急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朝盛歌立马调转车头往中心医院开去。
“佑佑!”朝盛歌跑进病房的时候就看见医生在给小家伙做检查,她跟庄天赐呆在一旁。
“佑佑怎么样了?”朝盛歌扭头一脸焦急的问庄天赐。
庄天赐安慰道:“别急,医生正在做检查。”
不一会儿医生检查完毕转过身,朝盛歌上前问道:“医生,佑佑怎么样了?”
医生道:“您是?”
朝盛歌:“我是他母亲。”
“哦,小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水土不服导致,这瓶点滴打完应该就没事了。”
听完医生的话,朝盛歌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等医生走后,庄天赐才开口:“真是不好意思把你叫过来了。”
“没事,我本来就是佑佑的亲生母亲,他生病住院你应该告诉我的。”
庄天赐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小家伙,疼惜道:“他从小就在美国长大,刚回国没几天,是我没注意他竟然会水土不服。”
话音刚落,就听见床上的承佑张开小嘴喊妈妈。
朝盛歌闻言,立马上前抓住小家伙的手,“佑佑别怕妈妈在这儿。”
不知不觉间朝盛歌的眼眶发红。这大概就是做母亲的通病,看到孩子受苦恨不得代他受过。
庄天赐在身后扶着她的肩膀安慰:“等会儿他就醒了,要是看到你哭,说不定也会跟着哭。”
朝盛歌很显然是把这话听了进去,赶忙抬起手擦干眼泪。
不一会儿,小家伙就醒了。
“妈妈!”看到朝盛歌他本来很开心,但这会儿身上没劲儿,声音就跟个猫儿似的惹人心疼。
“妈妈在这儿,佑佑。”
“爸爸。”小家伙伸出手要庄天赐。
“爸爸在。”庄天赐把手递过去,小家伙抓住两人的手道歉:“对不起佑佑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庄天赐一个大男人很少红眼睛,但是此刻面对儿子的贴心懂事也难免。
“佑佑别怕很快就能好了。”朝盛歌说道。
“嗯。”小家伙点点头,“但是佑佑想爸爸妈妈陪着。”
“好。”
“好。”
“爸爸妈妈?”病房外齐安一脸疑惑,他托人找了好久才打听到朝盛歌的消息,裤子口袋里还放着可以威胁朝盛歌的视频,但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朝盛歌结婚了?
他去护士台,抓住一个护士问道:“你好,请问220号病房的病人是怎么回事?”
眼见护士打量着他,齐安解释道:“我是他们的朋友,刚好路过瞧见了。”
护士这才放下戒心道:“小孩子水土不服住院了。”
“哦。那那两个大人是孩子的?”
护士:“你不是他们的朋友吗,怎么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齐安:“我们已经好多年都不联系了,我最近刚回国。所以.....”
“他们是孩子的父母。”护士道。
“亲生的?”齐安脱口问出。
护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不是认识吗,你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嗯,谢谢啊。”
从护士站往回走,齐安一头雾水:朝盛歌结婚了?
还是说当年那个孩子没死?
临近中午,小家伙喊饿,庄天赐出去给他买吃的,朝盛歌在病房里陪着他。
“佑佑要不要喝点水啊,妈妈看你嘴巴好干。”朝盛歌问。
佑佑不好意思的摇头:“妈妈我现在想上厕所,我可以上完厕所再喝水吗?”
“当然可以啊。”朝盛歌帮小家伙穿上鞋,推着点滴架带他去卫生间,等上完厕所回来,朝盛歌给小家伙倒了杯水:“给喝点水。”
小家伙接过水杯,朝盛歌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是沈以砚打来的,朝盛歌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发道:“佑佑,妈妈去外面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嗯。”
朝盛歌拿着手机前脚刚出去,齐安就偷偷溜了进来。
“妈妈”小家伙以为是朝盛歌没想到进来一个陌生人,他也没害怕反而主动问:“叔叔,你是谁啊?”
齐安走过来朝小家伙笑道:“我是你爸爸跟妈妈的朋友,刚好也在医院,就过来看看你。”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齐安问。
“庄承佑。”
齐安在心里嘀咕:“姓庄?那就不是沈以砚的孩子。”
可齐安还是不太确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忽地开口:“小朋友,你头上有东西,别动叔叔帮你拿下来。”
齐安手伸过去拔了庄承佑一根头发偷偷藏在袖子里。
“叔叔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齐安说。
小家伙点头:“叔叔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