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时间呢?
现在才晚上八点不到。
迟愿心里嘀咕着,冷不防对上谈渡的眸。
瞧见那里头暗涌着的欲光,顿时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
“还是先吃饭吧。”
她小声改口。
不然怕他一语成谶,今晚真没时间吃饭了。
迟愿认怂的挪去餐桌,很快又被一桌的美食吸引。
虽然不像小龙虾烧烤那么重口味,但也并非寡淡的清粥小菜。
荤素均衡,配色赏心悦目,光是观感就令人食欲高涨。
迟愿边吃边感慨,她这五年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吃了会儿,从饭碗里抬头。
“五爷您不吃点?”
谈渡放下杂志,掀眸看过来:“我吃过了。”
所以他真是特意给她带晚饭来了。
迟愿心口像被一团棉花糖填满,软软甜甜的,冲他弯眉一笑:“五爷您真好!”
开始到现在,已经听过她说了不少次这话。
但不可否认的是,常听常新。
她这副嗓子,天生就是用来说甜蜜话的,怎么也听不腻。
谈渡索性丢开杂志,撑着额看她吃饭。
迟愿吃的不快,却也不是世家名媛那般的慢条斯理。
白嫩的小手捏着筷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食物。
有时嚼不过来,两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怪不得现在会衍生出‘吃播’这一行业,能吃的让人有食欲,也是一种本事。
迟愿还不知道自己被动当了回‘吃播’,她喝了口橙汁,解了腻。
一抬头,才发现谈渡正盯着自己瞧。
不自觉的摸摸脸,还以为脸上沾东西了。
“怎么了?”
谈渡勾唇,不答反问:“好吃吗?”
“好吃。”
她本能的点头,却见他笑意更深。
“那就多吃点,一会儿该我吃了。”
当然,此‘吃’非彼‘吃’。
听他说了那么多的荤话,迟愿瞬间便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赧然的别开视线,小口抿着橙汁。
这还怎么吃得下去啊!
“饱了?”
谈渡问她,从沙发上起身走来。
迟愿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莫名心跳加速。
干嘛?又不是没被‘吃’过!
她定了定心神,压下那别扭的害羞,主动迎上去。
谈渡刚走到餐桌边就被抱住了腰。
挑眉,垂眸看着投怀送抱的女人,嗤笑声。
“都说饱暖思淫欲,看来挺准。”
迟愿被他说的脸颊绯红,好胜心上来,梗着嗓子反驳:“我就是单纯的想抱抱五爷……”
话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唇。
“我大老远过来,可不只是陪你睡素觉的。”
低哑的声音融化在唇齿间。
炽烈的吻让迟愿头皮发麻,整个人软软伏在他怀里。
毫无招架之力的被抱上床。
谈渡单膝撑在她两腿间,抵着不让她合腿。
大掌轻车熟路的在身上点火,就是不办正事儿。
直惹得人小声哼哼唧唧,眼里都快被逼出水光了,才咬着她耳朵轻笑。
“还嘴硬么?”
迟愿被他弄得不上不下,体内如同燃起一团火焰,烧得她四肢虚软。
颤颤的环住他的脖颈,眉宇一片祈求。
“别……别玩儿了。”
谈渡闷笑:“告诉我,你想要么?”
迟愿仿若置身于浪潮,身体时浮时沉,就是怎么也到不了彼岸。
快要被逼疯了。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却被一只手指强硬的撬开牙关。
细碎的呻/吟便如一台坏了的八音盒一般,断断续续的溢出,婉转莺啼。
谈渡眸底含着一丝恶劣的笑,掌着她的舵,引她卷入海潮,又循循善诱。
“乖,说你想要。”
迟愿意识被折腾的昏沉,理智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攀着他的肩,耳朵里只能听到他如海妖般低醇的声音。
他要怎么说,她就本能的记着了。
“想……”
‘要’字被吞入,而她终于如愿以偿。
质量上乘的大床,摇晃着入夜。
……
最后,迟愿记不清自己撑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只再睁眼,已经日上三竿。
她动了动酸痛的身体,刚翻了个身,便是一个美颜暴击。
谈渡那张完美无瑕的俊颜在面前放大,距离近得他的呼吸轻撩起她额前碎发。
痒痒的。
迟愿没忍住伸手按了下头发,面前人便睁开了眼。
没有正常人刚清醒时的迷蒙睡意,那双不透光的黑眸在这个角度看着更是冷得骇人。
迟愿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吭气。
过了两秒,谈渡眸底的冷意才点点化开,恢复了寻常的懒散。
“五爷,早安。”
迟愿梗着脖子打招呼,表情有点尴尬。
之前虽然也在他的床上过过夜,但很少有像今天这样,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的时候。
通常她睡醒,谈渡早就起床了。
没有经验,便显得有些拘谨。
迟愿只露出一颗脑袋,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倒是一双杏眸,灵气充沛。
生机勃勃的好似一股沁凉的风,吹到了心里,感染力极强。
谈渡出奇的没有出声,眉心微微蹙了下,脸上的表情好似——
惊奇?
迟愿看懂他的微表情后,眨眨眼。
是蛮新奇的。
毕竟,两人都是第一次睡醒后就看到对方。
“现在几点了?”
谈渡问她。
迟愿顾不上害羞,连忙从被窝里探身去摸手机。
“九点十七了。”
谈渡再度沉默,眉头蹙得更明显了,目光甚至开始打量起她。
“活的,身上也没伤,面色红润,看起来睡得还不错。”
谈渡一番评价。
迟愿听的眼皮一跳。
其实他只说后面两句就可以了……
“昨晚你没听到什么动静?”
迟愿怔然反问:“我该听到什么动静吗?”
看着她纯质干净的面庞,谈渡忽的轻笑声。
真就有这么玄的事?
他发了五年的怪病,偏偏她在时就好了。
谈渡掀开被子下床,男人精瘦的身材纹理冷不防入眼,迟愿看得呆了一瞬,反应过来连忙别过脸。
又想到该看的不该看的她早都看完了,还避什么呀?
别过去的脸又转回来,只可惜谈渡已经系上了睡袍的腰带。
他站在茶几旁,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薄唇抿直。
九点二十。
这是五年以来,他第一次睡到这个时间点。
回想昨夜,梦里没有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也没有如老旧电视屏幕闪烁的雪花。
更没有那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呢喃,反复叫着一个名字——‘圆圆’、‘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