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么缠人?”
慕容正哭完鼻子,鼻尖红红的,瞧着可怜兮兮的。
不过迟好好不是男人,无法感同身受的怜惜女人。
但场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毕竟,她现在和慕容也算是同一战线。
“一个死缠烂打的男人,不说他了,你说你今天被谈五爷辞退了?”
她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慕容一听这话,刚刚停下来的眼泪又开始泛滥成灾。
她扁着嘴,又气又委屈。
“都怪迟愿那个贱人!”
说着咬牙恨恨:“果然和好好姐你说的一样,迟愿就是个不要脸的骚货!她和谈书怀还有婚约呢,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勾引五爷了!”
迟好好讶异:“他们不是已经退婚了吗?”
“退婚?”
这回轮到慕容瞪大眼睛了。
吃惊过后,更显紧张:“那她现在岂不是能无所顾忌的勾引了?”
话虽糙,却是在理的。
慕容的这句话提醒了迟好好。
是啊,她设计让谈书怀和迟愿退了婚,岂不是更方便了那个贱人?
没了叔侄的身份禁锢,她指不定得骚成什么样!
迟好好想起在江城亲眼所见的种种,指甲深陷进掌心里。
凭什么?
凭什么迟愿能得到那么多男人的喜爱。
凭什么她能轻而易举的拥有这一切?
明明自己现在才是江家大小姐,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
内心极大的嫉妒和不甘冲上大脑,吃好好控制不住的浑身发颤。
不,她不能让迟愿好过!
一缕念头划过脑海,迟好好缓缓冷静下来。
她看向面前这位天真单纯的慕小姐,唇角几不可察的勾起。
“容容,我想你可能还不了解迟愿的身世。”
慕容闻言皱眉:“那种货色,也配我去了解?听了都嫌脏耳朵!”
迟好好不急不躁的哄着。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见慕容眼神有所松动,迟好好又下了一记猛药。
“心悦五爷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其中不乏那位情深之名在外的小姑姑类优秀的人,但我就是觉得,能配得上五爷的人,就该是你这样天真善良的女孩,所以我才主动告诉你那些秘密,帮你。”
迟好好说到这里顿了下,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
“容容,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呀!”
慕容在听到‘小姑姑’三个字时,就已经进入备战状态。
谈五爷的追求者之多,她自是清楚的。
而一直以来,她以为可以仗着自己慕家千金的身份,比旁人尊贵一些,特殊一些。
可白天的事彻底打碎她的幻想。
知道自己的身份压根不占优势后,危机感也接憧而至。
前有迟愿那个小狐狸精,后有楚翘那样自毁式的捆绑销售。
她实在是不占一点优势。
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小女孩,经受打击后瞬间没了主意。
眼下迟好好温声细语的说站在她这边,说最看好她。
一下子,慕容就将其当成了主心骨。
一把抱住吃好好的胳膊,急迫道:“好好姐,我都听你的!”
迟好好眸底一闪而过的暗芒,面上仍是温温柔柔的一片。
她像知心大姐姐一般摸了摸慕容的头,轻声道:“那我先给你讲讲迟愿的身世,你仔细听。”
十来分钟后。
慕容表情从愤恨转变为错愕,甚至还有一点儿怜悯。
迟好好敏锐的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心下一沉。
“容容,你可怜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一句话,瞬间把慕容抛进现实里来。
女孩咬了咬牙,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又一顿:“这么说起来,迟愿五年前是走投无路才来求谈家收留的?”
“是的,陆青司还真会为她打算,连自己亲弟弟都没考虑的这么周全。”
吃好好语气七分讥嘲三分嫉妒。
所以她才讨厌迟愿。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命运就如此偏爱她,让一个又一个优秀的男人都护她爱她!
慕容自然是没听懂她话里的嘲讽,她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那……迟愿手里真的握着陆氏集团的股权吗?”
迟好好刚要回答,又想到了什么,临时改了口。
“陆青司下落不明,陆年宵也死了这么多年,陆家早就没人了,股份除了落在迟愿手里,谁还能将其拿走呢?”
她没有直接说,陆氏的股份就在迟愿手里。
这番话说的模棱两可,但听的人是慕容。
这个没什么心眼儿的大小姐,连脑子都是简单的一根筋,很轻易的就被她引导的信以为真了。
“可是,迟愿既然都手握陆氏股份了,她为什么还要求助谈家,寄人篱下?”
果然,慕容信了迟愿手里真有陆氏股份这件事了。
事实上,迟好好到现在都拿不准。
但并不妨碍她诱导慕容坚信,哪怕信的是错误信息,也无所谓。
她本来就是要利用慕容,将迟愿退婚的消息飞速散播出去。
迟好好这时候耐性极好,问一句答一句。
“和小儿抱金过闹市一个道理,她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拥有泼天的财富,除了只会给她带来灾祸,并不能从中获利任何。”
慕容恍然大悟。
“那她现在和谈书怀退了婚,就相当于离开了谈家的庇护,她躲了五年的灾祸岂不是……”
后面的话慕容没说完,颇为惊恐的捂住了嘴。
迟好好无声冷笑。
是的。
躲了五年的灾祸会卷土重来,甚至会比五年前更加汹涌。
所以,她要在迟愿没想到对策之前,让她顺理成章的死在这场洪波里。
该说的她都说了。
剩下要怎么做,就是这位慕小姐的事了。
当然,今晚有句话她的确是出自真心的。
慕容,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呀!
慕容又待了会儿,最后心事重重的走了。
在她走后,迟好好想了想,将手机开了机。
主动给备注‘大傻逼’的号码打了电话。
很快,那边接通了,谈书怀怒气勃勃的声音从听筒里冲灌进耳膜。
“你不是没睡吗?为什么不接电话?”
迟好好面色顿时沉下来,眸底涌上浓浓的厌恶和嫌弃。
他还当她是从前那个只能攀附他仰人鼻息的迟好好吗?
她现在可是堂堂江家大小姐。
他一个谈家的边缘人物,怎么敢用这种口气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