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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五爷最不喜欢临阵脱逃
作者:一个娘子 发布时间:2023-12-13 10:41

 谈书怀怒气冲冲的挤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人群发出尖锐的叫声,保安神色紧张的在后头追着。

  这一变故来的突然,迟愿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一空。

  扭头去看,迟志杰吓得魂不附体,条件反射的溜了。

  原本还水泄不通的宴会场,此刻突然以迟愿为中心,让出了一小片空地。

  这让谈书怀的目标愈发明确。

  迟愿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理智告诉她,该尽快跑开。

  但脚步却如同被钉子钉在原地,纹丝不动。

  眼看着谈书怀那张如索命恶魔般的脸怼到面前,尖锐的刀刃高高举起,在她的瞳孔中形成一道冰冷的寒光。

  “贱人,你去死吧!”

  谈书怀嘶声怒吼,尖刀照着迟愿的心脏快准狠的落下。

  已经来不及了。

  迟愿心脏狠狠一沉,避无可避,只能闭上眼睛。

  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反倒是手腕被人抓住,用力往后一带。

  便跌进一个结实的带着淡淡冷香的怀里。

  谁?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坚毅优越的侧颜。

  谈渡面色冷沉,眸光冷得像冰棱。

  “不躲是想死吗?”

  迟愿刚要说话,那边谈书怀杀猪般的嚎叫贯彻会场。

  闻声看去,在看到将谈书怀踩在脚底的那人时,背脊猛地一僵。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知道老子是谁吗?”

  谈书怀杀红了眼,无能狂怒的嘶吼着。

  但任他如何挣扎叫嚣,踩在他身上的人,始终未曾动过一分。

  谈书怀像只砧板上的鱼,不停的扑腾,扭动。

  被人死死摁在地上的耻辱令他怒红了眼,扭头在人群中找到迟愿。

  “迟愿,你这个贱人,敢给老子戴绿帽,我今天就要把你干的那些丑事都说出来!”

  放在平时,听到这话,迟愿或许会有点小紧张。

  但此刻,她视线紧盯着那笔直如隽竹的背影,紧攥的骨节都要捏碎了。

  是他,他还是来了!

  “迟……唔……”

  谈书怀憋得面红脖子粗的那口气还没撒完,便闷哼一声,被人踹晕了。

  男人优雅的收回脚,转过身来。

  隔着四五步远,迟愿清晰的看到他的五官。

  清润俊雅、如一杯上乘的好茶,润泽清亮,雅秀致远。

  如果不曾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或许真就要被他的外表骗了去。

  但被他骗到那样凄惨的境地,时隔多年,再看他,仍旧是恶心到了灵魂里的厌惧。

  迟愿胃里翻腾,喉间腥甜。

  在江恣看过来的瞬间,紧紧揪着心口,捂着唇就要干呕。

  忽地,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顺势将她按在怀里。

  同一时间,江恣已经走过来。

  见到这一幕,脚步猛地滞住。

  “江家主,巧啊。”

  谈渡面上扬起抹淡笑,起了个开场白。

  江恣这才将深嵌在那抹倩影身上的视线收回,轻笑:“不巧,我专程为今天的宴会来的。”

  “所以我才说巧,我也是专程为宴会而来。”

  谈渡挑眉接话。

  江恣微顿,环视一圈内场:“没记错的话,这不是你的地盘么。”

  “可没规定说,我不能出现在‘我的地盘’举办的宴会上吧?”

  江恣颔首笑:“自然。”

  他说着停顿了下,才抬起手。

  灰白的高定西装臂弯处被划破,裂口洇红一片,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掀眸,调侃道:“我只是有些意外,谈五爷的场子,什么时候安保变得这么懈怠了?”

  谈渡笑意不减,一手握着迟愿的细腰,一手插在兜里,姿态散漫随性。

  似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讥嘲,嗤笑。

  “我也挺意外,江家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一个没什么底子的废物,毫无章法的挥了几下刀,能伤到他?

  如果不是江恣变废了。

  那就只能是故意做给人看的。

  做给谁看?

  谈渡指腹漫不经心的在女人裸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上摩挲。

  触感细腻软滑,嫩豆腐般,指尖一掐,都能掐出水儿来。

  江恣唇角笑意微敛,目光如针刺般扎在谈渡握着一截纤腰的手上。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起,袖管的裂口处,洇红愈深。

  她不愿见他。

  所以从头都尾,伏在谈渡怀里,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过他。

  也对。

  她该恨透了他。

  怨之入骨,巴不得亲手将他杀了,剥皮拆骨才好。

  所以现在她的排斥、躲避、厌恶,都是能理解的。

  江恣这样在心里告诉自己。

  但心脏仍旧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未曾给他片刻的喘息,一点点收紧。

  直到他的心被捏成一片齑粉,胸腔仿若撕裂一个口子,空荡荡的,承受着冷风的猛灌。

  “带我走。”

  迟愿紧紧攥着谈渡的衣襟,低声祈求。

  男人闻声俯首,看到那张轻软小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像一只弱小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兔子,遇见了天敌一般。

  是刻在了骨子里的惊惧。

  不想对抗,只想逃离。

  她眼眶通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低哑的求他:“五爷,带我走。”

  啧。

  这副被逼到绝境的模样真是可怜。

  她声音不大。

  但江恣还是听到了,瞳孔猛地一颤,脸上血色都跟着褪了几分。

  脑中浮现了一模一样的画面。

  五年前的十八岁的迟愿,那朵一夜间被暴风雨打落枝头的玫瑰,青涩稚嫩的脸上,满是恐慌。

  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死死握着他的手,仰着头求他。

  “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

  他带她走了。

  却是将她从一个深渊拉入到另一个地狱。

  而现在,她同样的央求着另一个男人,让他带她走。

  江恣面色惨白,五年前他打出去的一颗子弹,如今正中眉心。

  “走?”

  谈渡懒懒吐出个气音。

  他勾起迟愿的下巴,迫使着她抬头正视自己。

  俊邪的脸上缓缓绽放一抹恶劣的笑。

  “你五爷最不喜欢干的事,就是临阵脱逃。”

  他按着她肩膀,将她一点一点转过去。

  俯身附耳:“来,你怕他什么?告诉我。”

  迟愿在转身的瞬间,周身血液都凝固了。

  如同一尊木偶娃娃,任人摆布。

  避无可避的和江恣视线相撞,刹那间,过往的一切如洪水般撞上记忆的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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