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字体
16
背景
收藏
第233章 曾孙出生
作者:贝才 发布时间:2025-07-18 05:30

小玉出生的那晚,暴雨倾盆。姜瀛玉坚持要在产房外守着,席砚南的手杖在地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当婴儿啼哭穿透雨声时,老爷子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红布包——里面是枚锈迹斑斑的长命锁,锁芯刻着“1949”。

“这是......”明远接过锁,发现背面有道弹痕。

“当年赔偿行动遇袭时,替阿玉挡过子弹。”席砚南声音沙哑。姜瀛玉猛地转身,翡翠耳坠扫过丈夫的皱纹:“你留着这个做什么?”

护士抱着襁褓出来时,正看见老太太颤抖的手抚过那道凹痕。婴儿突然抓住她的翡翠镯子,就像在胎动时那样用力。

宁晓出院那天,姜瀛玉搬来了三大箱旧物。她蹲在婴儿房地毯上,第一次对儿媳展示那本被火燎过的相册。照片里穿警服的年轻女子站在玫瑰园,身后是举着相机的席砚南,画外音被姜瀛玉轻声念出:“他说要拍给未来的孙子看......”

“所以您才坚持种玫瑰?”宁晓发现每张照片角落都标着AS1949。

老太太突然把婴儿的小脚丫按在相册上。泛黄的纸张与粉嫩的肌肤相触时,窗外未完工的玫瑰园传来施工声。

小玉满月后总在凌晨三点啼哭。那夜姜瀛玉裹着披肩冲进婴儿房,却见席砚南早已抱着孩子站在窗前。

“当年明远也这样。”老爷子轻晃怀中的小团子,“你执行任务那半年,我每晚都......”

姜瀛玉的指甲掐进掌心。月光照出窗台一排小药瓶,标签全是马来文。

“你还在吃止疼药?”她抓起药瓶,发现生产日期是去年吉隆坡大火纪念日。席砚南低头去贴孙女的脸颊,后颈露出狰狞的烧伤疤痕。

明远站在门外,手中调查报告簌簌作响——二十年前那场“仇家袭击”,原来是父亲为保护赔偿金运送队留下的伤。

小玉突然不哭了,好奇地抓爷爷的胡须。姜瀛玉夺过孩子塞给赶来的宁晓,自己却扯开席砚南的立领。当那些扭曲的伤疤暴露在月光下时,她突然把脸埋进丈夫肩窝:“老东西...当年为什么不说是为我挡的子弹......”

周岁宴前夕,姜瀛玉带着小玉去银行保险库。当她把孩子的小手按在指纹识别器上时,系统竟显示“AS1949权限通过”。

“您早就......”明远望着突然解锁的家族秘档说不出话。投影仪自动播放起录像:年轻的席砚南在病床上签文件,画外音是姜瀛玉的哽咽:“黄金我补上了,你醒来看一眼孩子......”

小玉咿呀着去够保险柜里的铁盒。宁晓打开后惊住——里面是姜瀛玉的警徽、席砚南染血的领带夹,还有张被血浸透的出生证明,父亲签字处盖着“AS1949”钢印。

“这是......”

“明远的真名本该叫席念归。”姜瀛玉把翡翠镯子套进孙女手腕,“当年为保护他,不得不......”

宴会厅突然断电。黑暗中,小玉腕间的翡翠镯突然发出荧光,照亮内圈刻着的微型电路图——那竟是当年失踪的黄金运输路线。

抓周仪式上,小玉爬过算盘、钢笔,径直抓住席砚南的手杖。众人哄笑时,孩子却从杖头拧下块乌木——里面藏着枚生锈的钥匙。

“您早知道手杖有机关?”宁晓发现明远表情不对。

书房里,父子俩对着钥匙沉默。最终席砚南推开暗格:“当年被迫送走阿玉时,我在这艘游艇里藏了......”

保险箱里是泛黄的《特殊任务终止令》,签发单位盖着姜瀛玉当年卧底的黑帮印章。文件背面有行稚嫩的铅笔字:“妈妈不要走”,明显是幼年明远的笔迹。

“我偷看过这份文件。”明远突然说,“所以十二岁那年,我划着橡皮艇去追母亲的船......”

暴雨夜的记忆同时击中父子俩。当年席砚南跳海救回儿子时,姜瀛玉的船早已消失在公海。没人知道她其实在船舱里哭晕过去,怀里紧攥着明远落下的识字课本。

楼下突然传来小玉的笑声。父子俩冲下去时,看见孩子正把翡翠镯子往姜瀛玉手腕上套,就像完成某种轮回。

玫瑰园揭幕日,小玉跌跌撞撞跑进花丛。席砚南追过去时,孩子正把脸埋在一株白玫瑰里——那下面埋着1949克黄金熔成的纪念砖。

姜瀛玉突然跪下来扒开泥土。当她的警徽、席砚南的领带夹和明远的乳牙盒相继出土时,老爷子终于崩溃:“当年你回来找过我们......”

“每株玫瑰下面都有东西。”宁晓翻看工程图惊呼。明远挖出个防水袋,里面是二十年前姜瀛玉写的信:“砚南,等玫瑰开了......”

信纸被泪水晕染的字迹突然显现后半句:“...就带儿子来吉隆坡找我。”

小玉此时举着沾泥的翡翠镯子跑来。阳光穿过镯子,在地上投出“AS1949”的光斑。姜瀛玉突然夺过手杖砸向纪念石碑,石屑剥落后露出里面封存的旧报纸——头条正是席砚南当年暗中变卖家产补足黄金的新闻。

直升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宁晓望着婆婆突然挺直的背影恍然大悟:“您今天特意穿警服是为了......”

“退休前最后个任务。”姜瀛玉把警徽别回衣领,抱起小玉走向登机梯,“带席氏集团主席去缉毒局做结案陈述。”

席砚南的手杖“当啷”落地。二十年前他暗中配合警方端掉黑帮的往事,原来妻子早已知晓。明远弯腰捡起手杖时,发现杖底刻着行小字:“阿玉,回家航向1949”。

当夜,姜瀛玉在梳妆台前剪下小玉一绺胎发。席砚南默默递来红绳,就像当年在明远满月时那样。发丝被编进绳结的瞬间,老太太突然抽走丈夫口袋里的止疼药扔出窗外。

“还装?”她戳穿他偷偷停药三个月的真相,“那天给小玉换尿布就发现你能弯腰了。”

楼下传来宁晓的惊呼。两人冲下去时,看见明远站在全息投影前——那是用胎发DNA复原的影像:年轻的姜瀛玉挺着孕肚,席砚南正把“AS1949”的印章按在胎儿B超照片上。

小玉突然指着投影喊“爷爷抱”,就像认出那段从未见过的时光。席砚南抱起孩子时,姜瀛玉的手悄悄环住他后腰,指尖正好按在那道最深的伤疤上。

晨光再次透过落地窗时,四代人站在玫瑰园合影。小玉手腕上的翡翠镯与姜瀛玉的成对,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绿。风掠过新绽放的玫瑰,将几片花瓣送到远处那块简单的纪念碑上——仿佛所有被时代辜负的爱,终于找到了归途。

席家小千金的满月宴,办得比豪门婚宴还热闹。

姜瀛玉亲自盯着厨师炖了三天三夜的佛跳墙,席砚南则破天荒地允许人在祖宅花园里搭了个粉红色气球拱门——老爷子拄着手杖站在一旁,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却愣是没说出半个“拆”字。

明远抱着裹在锦缎襁褓里的小玉迎客,宁晓刚想伸手整理女儿歪掉的小帽子,就被婆婆拍开了手:“别动!我系了平安结的,碰散了福气!”

按席家祖制,本该周岁才抓周。可姜瀛玉非说“新时代讲究效率”,硬是在满月宴摆了张紫檀案几,上头琳琅满目摆了二十多件物件——从金算盘到手术刀,最离谱的是席砚南偷偷放上去的股东大会印章。

“我们小玉以后要当霸道总裁的。”老爷子信誓旦旦。

小玉被放在案几中央,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突然咧嘴一笑,手脚并用往前爬。在满场宾客屏息注视下,肉乎乎的小手“啪”地按在了......

姜瀛玉的翡翠镯子上。

“这不算!这是我戴着的!”老太太慌忙要抽手,却被小玉死死攥住镯子。孩子突然“咯咯”笑起来,另一只手精准抓住了席砚南的胡子。

明远憋着笑宣布:“看来我闺女既要继承奶奶的家业,又要揪着爷爷的胡子当股东。”

上一章(快捷键←)
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