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别激动。”姜南溪关切地说,“对胎儿不好。我只是把听到的反映出来,也是为砚南哥好。如果真有误会,说清楚就是了。”
“好一个‘说清楚’。”席砚南冷笑,“村长,我这里有县医院的诊断证明和残疾证,需要现在拿出来给大家看吗?”
村长的脸色有些尴尬:“这个……当然要看……”
姜瀛玉冲进屋里,很快捧出一个铁盒子。她打开盒子,取出几份盖着红章的文件:“这是砚南的伤残军人证明,这是上个月复诊的病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腰椎神经损伤,下肢运动功能障碍’!”
村委会的人传阅着文件,表情渐渐缓和。只有姜南溪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就说砚南不是那种人。”村长松了口气,转向姜南溪,“南溪啊,以后这种没根据的话就别乱传了。”
姜南溪强笑着点头:“是,是我太轻信了。我也是担心砚南哥被人误会……”
“慢着。”席砚南突然开口,“村长,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有件事我想请教。”
他直视姜南溪:“姜南溪同志,请问你为什么要散布我装病的谣言?”
院子里一片寂静。姜南溪的脸刷地白了:“我……我没有……”
“没有?”席砚南从铁盒底层又拿出一张纸,“这是周寡妇的儿子写的证明,说他亲耳听见你告诉他妈,说看见我半夜起来挑水。需要我把他叫来对质吗?”
姜南溪的嘴唇颤抖着:“我……我只是看错了……”
“看错了?”姜瀛玉上前一步,“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全村人我勾引姐夫?为什么说我贪图席家的房子?为什么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要污蔑?”
村委会的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瀛玉!”姜南溪突然哭出声,“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我是你亲姐姐啊!”
“亲姐姐?”姜瀛玉的声音冷得像冰,“亲姐姐会在我十六岁那年,把我骗到后山,让那个姓刘的……”
“够了!”姜南溪尖叫一声,脸上的温柔面具终于碎裂,“你血口喷人!”
院子里一片哗然。村长连忙打圆场:“都别吵了!家务事回家说去。砚南啊,今天这事是我们冒犯了,你好好养伤。”
说完,他带着村委会的人匆匆离开,只剩下姜南溪站在原地,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们会后悔的。”她咬牙切齿地说,然后转身冲出院门。
席曼婷关上门,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天啊,我刚才差点吓死!”
姜瀛玉却皱起眉头:“不对,她走得太干脆了。以姜南溪的性格,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席砚南点点头:“她肯定还有后手。曼婷,这几天你盯着点村里的动静。”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出奇地平静。姜南溪似乎收敛了许多,不再四处活动。但姜瀛玉总觉得这平静下暗流涌动。
第三天夜里,姜瀛玉被一阵腹痛惊醒。她轻轻起身,不想吵醒熟睡的席砚南,摸黑来到外间找水喝。
就在这时,她听到院墙外有轻微的响动。借着月光,她看到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他们家的柴房。
姜瀛玉的心跳加速,她悄悄挪到窗边,看清了那人的脸——是周寡妇的儿子,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
只见他溜进柴房,片刻后又蹑手蹑脚地出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姜瀛玉正想喊人,突然灵机一动,没有声张。
等那人翻墙离开后,她立刻叫醒了席砚南和席曼婷。
“快,检查一下柴房和仓库!”她急促地说,“我刚才看见周家小子溜进来,肯定没好事!”
三人举着煤油灯仔细搜查,很快在柴堆后面发现了一个油纸包。席砚南用拐杖小心挑开,里面赫然是几件女人的贴身衣物,还有一封信。
“这是……”席曼婷凑近一看,顿时涨红了脸,“这不是那种地方用的……”
姜瀛玉捡起那封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信上赫然写着:“刘局长亲启:感谢您上次的关照,按约定送上小小心意,望笑纳。另,关于征地补偿一事……”
信没有署名,但字迹姜瀛玉再熟悉不过——那是姜南溪的笔迹!
“好一出栽赃嫁祸。”席砚南冷笑,“如果明天有人'偶然'在我们家发现这些东西,再加上这封暗示贿赂的信……”
姜瀛玉的手不住地发抖:“她是要把我们彻底毁掉……”
席曼婷急得直跺脚:“那现在怎么办?把这些东西烧了吗?”
“不。”姜瀛玉突然冷静下来,“我们留着,这是证据。”
她转向席砚南,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砚南,我想我找到反击的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村里果然传开了风声——有人说看见周寡妇的儿子半夜从席家偷了什么宝贝出来。很快,一队村委会的人就来到席家,声称接到举报要搜查"赃物"。
姜瀛玉镇定地打开大门:“搜吧,不过请村长和几位长辈一起做个见证。”
搜查自然一无所获。就在村长尴尬地准备道歉时,姜瀛玉突然说:“各位叔伯,其实有件事我想请大家评评理。”
她拿出那个油纸包:“昨晚有人把这个偷偷放进我们家柴房,幸好被我们及时发现。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当那些不堪入目的衣物和信件展示在众人面前时,全场哗然。
“这、这是……”村长的手直发抖。
“字迹大家应该都认得。”姜瀛玉平静地说,“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我想需要请姜南溪同志来解释一下。”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声尖叫。众人回头,看见姜南溪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
“你陷害我!”她指着姜瀛玉尖叫,“那些东西是你伪造的!”
“是吗?”姜瀛玉冷笑,“那要不要请县里的笔迹专家来鉴定?或者,我们直接去找信上这位'刘局长'问问?”
姜南溪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看到的不再是往日的崇拜和同情,而是怀疑和鄙夷。
“你们……你们都相信她?”姜南溪的声音开始发抖,“我为大家做了那么多……你们就这样对我?”